中國書畫收藏從什麼時候起源

  中國書畫的起源,一直是學術界關注和爭論的中國藝術起源問題之一。中國的書和畫究竟什麼時候起源、如何起源、如何界定,學術界也存在不同見解。今天小編就來給大家講講中國書畫及其收藏的起源。

  中國書畫的起源

  目前發現中國最早的文字是“刻契陶文”,即刻在陶片上的文字,這是一種符號文字,相對於甲骨文而言,它還不成熟。有了文字,就有了文字的書寫方式,“法”也就應運而生。關於書法誕生,學者們有不同觀點,元人郝經在《陵川集》中說:“夫書一技耳,古者與射、御並,故三代、先秦不計夫工拙。而不以為學,是無書法之說焉……道不足則技,始以書為工,後寓性情、襟度、風格其中,而見其人,專門名家始有書學。”又有元人劉因在《荊川裨編》中說:“字畫之工拙,先秦不以為事……魏晉以來,其學始盛,自天子、大臣至處士,往往以能書為名,變態百出,法度備具,遂為專門之學。”郭沫若先生在《古代文字之辯證的發展》中說:“有意識地把文字作為藝術品,或者使文字本身藝術化和裝飾化,是春秋時代末期開始的。”我們現在在各類典籍中看到的早期書體主要是兩種:一是古文,即自黃帝史臣倉頡造字至夏、商、週三代使用的文字,代表人物有杜林、衛密等。一種是大篆,是從周朝宣王太史籀整理古文而成的書體,代表有蔡邕。由秦之小篆,到漢之隸書,進而發展出從實踐到理論高度的中國書法藝術,綿延千年而經久不衰。

  早在東漢,蔡邕在《篆勢》中開篇就說:“字畫之始,因於鳥跡”。許慎在《說文》中說:“畫,界也”、“象田四界聿,所以畫之”。很形象地說明了書與畫的起源。唐代張彥遠在《歷代名畫記》中提出“書畫同體”的現象:“是時也,書、畫同體而未分,象制肇創而猶略,無以傳其意,故有書;無以見其形,故有畫。天地聖人之意也。”《宣和畫譜》開篇“敘”中言:“河出圖,洛出書,而龜龍之畫始著見於時,後世乃有蟲鳥之作,而龜龍之大體猶未鑿也。”到清代盛大士《溪山臥遊錄》中說:“書畫本出一源。昔聖人觀河圖洛書之象,始作八卦。”顯然,從“書畫同體”到“書畫同源”的歷史解析中,我們至少可以明確一點,“書”與“畫”的發端二者是模糊的。這便有了陳師曾先生所說“伏羲畫卦,倉頡制字,是為書畫之先河,即為書畫同源之實證。”“書”與“畫”二字,實則延伸出幾種理解:書,指文字、文、書法等。畫,指影象、繪畫等。前文所說“河出圖,洛出書”便是文字和圖畫的起源。我們今天習慣稱中國書畫是指書法和中國畫。書寫之法,出而為體,故有“六體”***古文、奇字、篆書、佐書、繆篆、鳥書***之說。畫之繪像,故有類也——“存形莫善於畫”。

  中國繪畫的發展也是如此,從早期刻繪巖畫***如內蒙古陰山岩畫***到塗鴉地畫***如甘肅秦安大地灣地畫***;從陶器紅黑彩繪***如陝西西安半坡彩陶***到絲帛上精心描畫***如湖南長沙戰國帛畫***;從壁畫上鴻篇鉅製***如王延壽《魯靈光殿賦》對壁畫的描述***到卷軸上文人情懷***如元代黃公望的《富春山居圖》***,中國繪畫從“圖形”到“繪意”進行著自身的革命和完善。

  浙江自古以來是中國書畫重鎮,在5000多年前良渚文化陶器和玉器上就帶有文字圖式的刻劃符號。春秋時期越國有《姑馮句鑃》銘文;戰國有《越鳥書劍》銘文。有“書聖”之稱東晉書法家王羲之雖為琅琊人,其《蘭亭序》就與“茂林修竹”、“曲水流殤”的浙江紹興蘭亭結下了千年奇緣。有“王氏”書風恩澤和惠顧,浙江也在1600多年前培養了自己的書家紹興人孔琳之***369-423年***。長於音樂精書法,書法史上有“羊真孔草”之說。其後的智永、虞世南等歷代書家鑄就了浙江書法的輝煌。浙江的繪畫,值得一提的是“浙派”,但整個浙江的繪畫環境和生態,在中國繪畫史上還是佔有很重要的地位。

  中國書畫收藏的起源

  書畫的收藏和鑑賞,需要有書畫繁榮的土壤、文化意識、消費環境、經濟資本等。浙江地處江南富庶沃地,以8000年前的蕭山跨湖橋文化和7000年前的餘姚河姆渡文化為標誌,一直是中國農業文明的重要基地。春秋時期,以吳、越為中心成了中國重要的經濟和文化生態圈之一。南宋遷都臨安以後,經濟持續發展和繁榮,書畫藝術也隨之走向輝煌。書畫收藏也不例外,從南宋以後,浙江的書畫收藏佔了全國書畫收藏的三分之一以上,尤其以嘉興、湖州、杭州、紹興等地為中心。

  一般認為,中國書畫收藏發端於漢,興盛於唐宋,根據是唐代張彥遠在《歷代名畫記》“敘畫之興廢”中所說:“漢武創置祕閣以聚圖書,漢明雅好丹青別開畫室,又創立鴻都學以集奇藝,天下之藝雲集。及董卓之亂,山陽西遷,圖畫縑帛,軍人皆取為帷囊,所收而西,七十餘乘,遇雨道艱,半皆遺棄。”在卷軸畫還未出現的漢代,那時收藏的書畫多為書冊、竹木簡、壁畫或帛畫等。戰國屈原就曾觀楚先王之廟及公卿祠堂中壁畫而寫出千古名篇《天問》。

  王逸在《天問·序》中說:“屈原放逐,彷徨山澤,見楚有先王之廟及公卿祠堂,圖畫天地山川神靈,琦瑋僪佹,及古賢聖怪物行事,因書其壁,呵而問之,以洩憤懣。”壁畫在卷軸書畫未面世之前,的確起到了很好的傳播和宣傳功效,對收藏而言,它只是陳列於建築之內的裝飾或說教影象。至少在漢代或其後一段時間,中國書畫還沒形成真正意義上的收藏。書畫之功用誠如張彥遠所言:“夫畫者,成教化,助人倫。窮神變,測幽微。與六籍同功,四時並運。”很顯然,這一時期的書畫還未脫離實用功能。書畫收藏與鑑賞的興起,應該是伴隨書畫脫離實用功能而趨向精神審美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