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簫吟·鎖離愁原文賞析

朝代宋代 詩人韓縝

鎖離愁,連綿無際,來時陌上初薰。繡幃人念遠,暗垂珠淚,泣送徵輪。長行長在眼,更重重、遠水孤雲。但望極樓高,盡日目斷王孫。
消魂。池塘別後,曾行處、綠妒輕裙。恁時攜素手,亂花飛絮裡,緩步香茵。朱顏空自改,向年年、芳意長新。遍綠野,嬉遊醉眼,莫負青春。

宋詞三百首 宋詞精選 離愁 離情

譯文

譯文
離愁縈繞,看著眼前連綿無際的春草,想起與心上人同遊時它們還剛在路邊吐出香馨。閨中人想到心上人要遠行,暗暗地流下淚珠,哽咽著目送遠去的車輪。人已遠去她還痴痴地張望,可見到的已是重重遠水、片片孤雲。她又登樓極目遠望,但望穿秋水也難見遊子蹤影。
傷心啊傷心,自從池塘分別後無日不黯然銷魂。想當年同遊的地方連綠草都妒忌她的羅裙。那時候他攜著她的手,在花叢柳絮之中,在翠綠香茵上信步徜徉。如今她的容顏雖已漸漸老去,但心中情意仍像芳草一樣年年常新。她要再遊遍綠野,忘情嬉戲酣飲,不辜負這珍貴的年少青春。

註釋
鳳簫吟:詞牌名。
陌上初薰:路上散發著草的香氣。陌:道路。薰:花草的香氣濃烈侵人。
繡幃:繡房、閨閣。
暗垂珠淚:暗暗落下一串串珠露般的眼淚。
王孫:這裡指送行之人。漢淮南小山《招隱士》:“王孫遊兮不歸,芳草生兮萋萋。”
綠妒輕裙:輕柔的羅裙和芳草爭綠。
恁(nèn):那。恁時:即那時、彼時。素手:指女子潔白如玉的手。
香茵:芳草地。

參考資料:

1、蘅塘退士 等.唐詩三百首·宋詞三百首·元曲三百首.北京:華文出版社,2009:187 2、李靜 等.唐詩宋詞鑑賞大全集.北京:華文出版社,2009:238-239

鑑賞

  此詞上片開始二句先從遊子遠歸即賦別離說起。春風如醉,香氣似薰;陌上相會,情意綿綿,此處系用江淹《別賦》句意:“閨中風暖,陌上草薰。”遺憾的是遊子來去匆匆,才相會又將賦別離,惜別者的眼中,那連綿不斷的碧草,似乎深鎖著無限離愁,使人觸景傷情。接著“繡幃”三句,形容遊子歸來以後旋即匆匆離去。這裡主要點出深閨思婦垂淚泣送的形象,同時還體現出露滴如珠淚的碧草之神,所謂“春草碧色,春水淥波,送君南浦,傷如之何”(《別賦》)。真是深閨念遠,南浦傷別,可以說是相見時難別亦難了。此處用擬人手法將碧草化作多情之人,亦似為離別而垂泣,如此以來化靜為動,增添了傷離的黯然氣氛。

  “長亭”兩句,將鏡頭從深閨轉到旅途中的遊子經歷。他行行重行行,不見伊人倩影,但見遍地芳草,遠接重重雲水,這裡以雲水襯出春野綠意。一“孤”字暗示了睹草思人的情懷。下面隨即折回描寫思婦形象,“但望極”兩句,是寫她獨上危樓、極目天際,但見一片碧色,卻望不到遊子的身影。此處即用“王孫遊兮不歸,春草生兮萋萋”句意,道出了思婦空自悵望的別恨。

  下片“銷魂”三句,是回憶當年。“池塘生春草,園柳變鳴禽”,本為謝靈運的名句,詞人憶及昔日同遊池畔,旋賦別離,句中不僅深有滄桑之感,而且也沒有離題。記得那時她姍姍而行,羅裙輕拂,使綠草也不禁生妒;這是反用牛希濟“記得綠羅裙,處處憐芳草”詞意,以綠草妒忌羅裙之碧色,來襯托出伊人之明媚可愛,從而由草及人,更增添了對她的懷念之情。

  “恁時”三句,仍是回憶。“恁時”即“那時”,連上“曾行處、綠妒輕裙”時事。他輕攜素手,絮飛花亂的暮春季節裡,漫步於如茵綠草之間。而眼前的如茵綠草,又使他興起無限感喟。“朱顏”兩句,從劉希夷詩“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化出,時光流逝,人事已非,相逢不知何日。自己年華已經漸老,只有芳草卻是春風吹過而新綠又生。結末呼應上文,願人們毋須觸景傷情,當春回大地、綠滿田野之時,可以放懷宴遊,到那時可不要辜負了青春好時光。

  這首詞在寫作手法上的成功之處,主要是巧妙地將草擬人化,那清晨芳草之上的晶瑩露珠像是她惜別之淚,這樣,遍野的綠草成為離愁的化身,而與伊人別恨密切相聯。

參考資料:

1、潘君昭 等.唐宋詞鑑賞辭典(唐·五代·北宋).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88:511-512

鑑賞

  此詞上片開始二句先從遊子遠歸即賦別離說起。春風如醉,香氣似薰;陌上相會,情意綿綿,此處系用江淹《別賦》句意:“閨中風暖,陌上草薰。”遺憾的是遊子來去匆匆,才相會又將賦別離,惜別者的眼中,那連綿不斷的碧草,似乎深鎖著無限離愁,使人觸景傷情。接著“繡幃”三句,形容遊子歸來以後旋即匆匆離去。這裡主要點出深閨思婦垂淚泣送的形象,同時還體現出露滴如珠淚的碧草之神,所謂“春草碧色,春水淥波,送君南浦,傷如之何”(《別賦》)。真是深閨念遠,南浦傷別,可以說是相見時難別亦難了。此處用擬人手法將碧草化作多情之人,亦似為離別而垂泣,如此以來化靜為動,增添了傷離的黯然氣氛。

  “長亭”兩句,將鏡頭從深閨轉到旅途中的遊子經歷。他行行重行行,不見伊人倩影,但見遍地芳草,遠接重重雲水,這裡以雲水襯出春野綠意。一“孤”字暗示了睹草思人的情懷。下面隨即折回描寫思婦形象,“但望極”兩句,是寫她獨上危樓、極目天際,但見一片碧色,卻望不到遊子的身影。此處即用“王孫遊兮不歸,春草生兮萋萋”句意,道出了思婦空自悵望的別恨。

  下片“銷魂”三句,是回憶當年。“池塘生春草,園柳變鳴禽”,本為謝靈運的名句,詞人憶及昔日同遊池畔,旋賦別離,句中不僅深有滄桑之感,而且也沒有離題。記得那時她姍姍而行,羅裙輕拂,使綠草也不禁生妒;這是反用牛希濟“記得綠羅裙,處處憐芳草”詞意,以綠草妒忌羅裙之碧色,來襯托出伊人之明媚可愛,從而由草及人,更增添了對她的懷念之情。

  “恁時”三句,仍是回憶。“恁時”即“那時”,連上“曾行處、綠妒輕裙”時事。他輕攜素手,絮飛花亂的暮春季節裡,漫步於如茵綠草之間。而眼前的如茵綠草,又使他興起無限感喟。“朱顏”兩句,從劉希夷詩“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化出,時光流逝,人事已非,相逢不知何日。自己年華已經漸老,只有芳草卻是春風吹過而新綠又生。結末呼應上文,願人們毋須觸景傷情,當春回大地、綠滿田野之時,可以放懷宴遊,到那時可不要辜負了青春好時光。

  這首詞在寫作手法上的成功之處,主要是巧妙地將草擬人化,那清晨芳草之上的晶瑩露珠像是她惜別之淚,這樣,遍野的綠草成為離愁的化身,而與伊人別恨密切相聯。

參考資料:

1、潘君昭 等.唐宋詞鑑賞辭典(唐·五代·北宋).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88:511-512

詩人韓縝
      韓縝(1019~1097)字玉汝,原籍靈壽(今屬河北)人,徙雍丘(今河南杞縣)。韓絳、韓維之弟。慶曆二年進士。英宗時任淮南轉運使,神宗時自龍圖閣直學士進知樞密院事。曾出使西夏。哲宗立,拜尚書右僕射兼中書侍郎,罷知潁昌府。紹聖四年卒,年七十九,諡莊敏,封崇國公。《宋史》、《東都事略》有傳。《全宋詞》錄其詞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