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夜贈張功曹原文賞析

朝代唐代 詩人韓愈

纖雲四卷天無河,清風吹空月舒波。
沙平水息聲影絕,一杯相屬君當歌。
君歌聲酸辭且苦,不能聽終淚如雨。
洞庭連天九疑高,蛟龍出沒猩鼯號。
十生九死到官所,幽居默默如藏逃。
下床畏蛇食畏藥,海氣溼蟄薰腥臊。
昨者州前捶大鼓,嗣皇繼聖登夔皋。
赦書一日行萬里,罪從大辟皆除死。
遷者追回流者還,滌瑕盪垢清朝班。
州家申名使家抑,坎軻只得移荊蠻。
判司卑官不堪說,未免捶楚塵埃間。
同時輩流多上道,天路幽險難追攀。
君歌且休聽我歌,我歌今與君殊科。
一年明月今宵多,人生由命非由他。
有酒不飲奈明何。

唐詩三百首 中秋節 飲酒 抒懷

譯文

譯文
薄雲四處飄散還不見銀河,清風吹開雲霧月光放清波。
沙灘裡水平波息聲影消失,斟杯美酒相勸請你唱支歌。
你的歌聲酸楚歌辭也悲苦,沒有聽完熱淚就紛紛下落。
洞庭湖水連天九疑山高峻,湖中的蛟龍出沒猩鼯哀號。
九死一生到達這被貶官所,默默地幽居遠地好像潛逃。
下床怕蛇咬吃飯又怕毒藥,潮氣與毒氣相雜到處腥臊。
昨日州衙前忽然擂動大鼓,新皇繼位要舉用夔和皋陶。
大赦文書一日萬里傳四方,犯有死罪的一概免除死刑。
被貶謫的召回放逐的回朝,革除弊政要剪除朝中奸佞。
刺史提名赦免觀察使扣壓,命運坎坷只能夠遷調荒漠。
判司原本是小官不堪一提,未免跪地捱打有苦向誰說。
一起被貶謫的大都已回京,進身朝廷之路比登天難攀。
你的歌聲暫且停止聽我唱,我的歌聲和你絕不是同科。
一年的明月今夜月色最好,人生由命又何必歸怨其他,
有酒不飲怎對得天上明月?

註釋
纖雲:微雲。河:銀河。 
月舒波:月光四射。 
屬(zhǔ):勸酒。
洞庭:洞庭湖。九疑:又名蒼梧山,在今湖南寧遠縣境。 
猩:猩猩。鼯(wú):鼠類的一種。 
如藏逃:有如躲藏的逃犯。 
藥:指蠱毒。南方人喜將多種毒蟲放在一起飼養,使之互相吞噬,最後剩下的毒蟲叫做蠱,製成藥後可殺人。 
海氣:卑溼的空氣。蟄:潛伏。 
嗣皇:接著做皇帝的人,指憲忠。登:進用。夔皋:夔和皋陶,傳說是舜的兩位賢臣。 
赦書:皇帝釋出的大赦令。 
大辟:死刑。除死:免去死刑。 
遷者:貶謫的官吏。流者:流放在外的人。 
瑕:玉石的雜質。班:臣子上朝時排的行列。 
州家:刺史。申名:上報名字。使家:觀察使。抑:壓制。 
坎軻:這裡指命運不好。荊蠻:今湖北江陵。 
判司:唐時對州郡諸曹參軍的總稱。
捶楚:棒杖一類的刑具。 
上道:上路回京。 
天路:指進身於朝廷的道路。幽險:幽昧險礙。 
殊科:不一樣,不同類。

參考資料:

1、於海娣 等 .唐詩鑑賞大全集 .北京 :中國華僑出版社 ,2010 :306-307 . 2、 蘅塘退士 等 .唐詩三百首·宋詞三百首·元曲三百首 .北京 :華文出版社 ,2009 :308-309 .

創作背景

  這篇七古,公元805年(永貞元年)中秋寫於郴州,題中的張功曹,即張署。公元803年(唐貞元十九年),韓愈與張署曾因天旱向唐德宗進言,極論宮市之弊,韓被貶為陽山縣令,後兩次大赦由於有人從中作梗,均未能調回京都,只改官江陵。知道改官的訊息後,韓愈便寫下這首詩,並贈給遭遇相同的張署。 

  

參考資料:
1、蕭滌非 等 .唐詩鑑賞辭典 .上海 :上海辭書出版社 ,1983 :786-787 .

鑑賞

  這首詩以近散文化的筆法,古樸的語言,直陳其事,主客互相吟誦詩句,一唱一和,我中有你,你中有我,衷情互訴,灑脫疏放,別具一格。

  詩裡寫了張署的“君歌”和作者的“我歌”。題為“贈張功曹”,卻沒有以“我歌”作為描寫的重點,而是反客為主,把“君歌”作為主要內容,借張署之口,澆詩人胸中之塊壘。

  詩的前四句描寫八月十五日夜主客對飲的環境,如文的小序:碧空無雲,清風明月,萬籟俱寂。在這樣的境界中,兩個遭遇相同的朋友不禁舉杯痛飲,慷慨悲歌。韓愈是一個很有抱負的人,在三十二歲的時候,曾表示過“報國心皎潔,念時涕汍瀾”。他不僅有憂時報國之心,而且有改革政治的才幹。公元803年(貞元十九年)天旱民飢,當時任監察御史的韓愈和張署,直言勸諫唐德宗減免關中徭賦,觸怒權貴,兩人同時被貶往南方,韓愈任陽山(今屬廣東)令,張署任臨武(今屬湖南)令。直至唐憲宗大赦天下時,他們仍不能回到中央任職。韓愈改官江陵府(今湖北江陵)法曹參軍,張署改官江陵府功曹參軍。得到改官的訊息,韓愈心情很複雜,於是借中秋之夜,對飲賦詩抒懷,並贈給同病相憐的張署。

  詩的開頭在描寫月夜環境之後,用“一杯相屬君當歌”一轉,引出了張署的悲歌,是全詩的主要部分。詩人先寫自己對張署“歌”的感受:說它聲音酸楚,言辭悲苦,因而“不能聽終淚如雨”,和盤托出二人心境相同,感動極深。

  張署的歌,首先敘述了被貶南遷時經受的苦難,山高水闊,路途漫長,蛟龍出沒,野獸悲號,地域荒僻,風波險惡。好不容易“十生九死到官所”,而到達貶所更是“幽居默默如藏逃”。接著又寫南方偏遠之地多毒蛇,“下床”都可畏,出門行走就更不敢了;且有一種蠱藥之毒,隨時可以制人死命,飲食要非常小心,還有那溼蟄腥臊的“海氣”,也令人受不了。這一大段對自然環境的誇張描寫,也是詩人當時政治境遇的真實寫照。

  上面對貶謫生活的描述,情調是感傷而低沉的,下面一轉,而以歡欣鼓舞的激情,歌頌大赦令的頒行,文勢波瀾起伏。唐憲宗即位,大赦天下。詩中寫那宣佈赦書時的隆隆鼓聲,那傳送赦書時日行萬里的情景,場面的熱烈。節奏的歡快,都體現出詩人心情的歡愉。特別是大赦令宣佈:“罪從大辟皆除死”,“遷者追回流者還”,這當然使韓、張二人感到回京有望。然而,事情並非如此簡單。寫到這裡,詩情又一轉折,儘管大赦令寫得明明白白,但由於“使家”的阻撓,他們仍然不能回朝廷任職。“坎軻只得移荊蠻”,“只得”二字,把那種既心有不滿又無可奈何的心情,淋漓盡致地表現出來了。地是“荊蠻”之地,職又是“判司”一類的小官,卑小到要常受長官“捶楚”的地步。面對這種境況,他們發出了深深的慨嘆:“同時輩流多上道,天路幽險難追攀”。“天路幽險”,政治形勢還是相當險惡的。

  以上詩人通過張署之歌,傾吐了自己的坎坷不平,心中的鬱職,寫得形象具體,筆墨酣暢。詩人既已借別人的酒杯澆了自己的塊壘,不用再浪費筆墨直接出面抒發自己的感慨了,所以用“君歌且休聽我歌,我歌今與君殊科”,一接一轉,寫出了自己的議論。僅寫了三句:一是寫此夜月色最好,照應題目的“八月十五”;二是寫命運在天;三是寫面對如此良夜應當開懷痛飲。表面看來這三句詩很平淡,實際上卻是詩中最著力最精彩之筆。韓愈從切身遭遇中,深深感到宦海浮沉,禍福無常,自己很難掌握自己的命運。“人生由命非由他”,寄寓深沉的感慨,表面上歸之於命,實際有許多難言的苦衷。八月十五的夜晚,明月如鏡,懸在碧空藍天,不開懷痛飲,就是辜負這美好的月色。再說,借酒澆愁,還可以暫時忘卻心頭的煩惱。於是情緒由悲傷轉向曠達。然而這不過是故作曠達而已。寥寥數語,似淡實濃,言近旨遠,在欲說還休的背後,別有一種耐人尋味的深意。從感情上說,由貶謫的悲傷到大赦的喜悅,又由喜悅墜入遷移“荊蠻”的怨憤,最後在無可奈何中故做曠達。抑揚開闔,轉折變化,章法波瀾曲折,有一唱三嘆之妙。全詩換韻很多,韻腳靈活,音節起伏變化,很好地表現了感情的發展變化,使詩歌既雄渾恣肆又宛轉流暢。從結構上說,首與尾用灑和明月先後照應,輕靈簡煉,使結構完整,也加深了意境的蒼涼。

參考資料:

1、蕭滌非 等 .唐詩鑑賞辭典 .上海 :上海辭書出版社 ,1983 :786-787 .

譯文及註釋二

抓住特點,勾勒概貌
  管仲和晏嬰同為齊國名相,他們之間有幾個共同的特點:(1)任相時間長;(2)功績卓著(涉及內政、軍事、外交、經濟、用人諸方面);(3)均有著述,世人多所瞭解。為這樣的名相立傳,面對浩如煙海的材料,司馬遷首先採取了抓住特點勾勒概貌的寫法,給人們留下一個總的印象。  桓公以前,齊國國君昏庸,國力衰微。而“管仲既用,任政於齊,齊桓公以霸,九合諸侯,一匡天下。”可見,齊國崛起始於桓公,而桓公之成為春秋一霸,又仰仗於“管仲之謀”“九合諸侯,一匡天下”,形象而概括地說明了管仲的功績之大。創業難,守業更難。百餘年後的晏嬰,在鞏固齊國國威過程中,也立下了汗馬功勞。對此,司馬遷用了幾組形式整齊的排比句,從三方面作了介紹:“既相齊,食不重肉,妾不衣帛”,言其節儉力行,嚴於律己;“其有朝,既順命;無道,即衡命”,言其以道為繩,謹慎行事。最後一言以蔽之,“三世顯於諸侯”,突出了晏子的功績。

精選典型,各有側重
  寫管仲,作者從內政、外交兩方面著重寫他的“輔弼之才”。“以區區之齊在海濱,通貨積財,富國強兵,與俗同好惡”一節,寫他內政方面的治國才能。經濟為一國之命脈,齊國地域雖小,但管仲能因地制宜,利用在海濱的有利條件,發展魚、鹽事業,並調整物價,鑄造貨幣,發展工商業,推行寓兵於農,兵農合一的軍制改革,從而使齊國富強起來。齊國人口雖不多,但管仲看到,只要人心所向,眾志必能成城。所謂“與俗同好惡”,即是這種民本思想的體現。“善因禍而福,轉敗而為功”一節,則以三個典型事例寫其外交方面的政治策略。“襲蔡伐楚”一事,巧妙地變師出無名而為師出有名,變霸權的膨脹為正義的申張。“北征山戎”一事,救趙之危,並令其“修召公之政”,助鄰實為睦鄰,意為使燕永作齊之北方的屏障。“柯地盟會”一事,力勸桓公守約,意在取信諸侯,播揚齊國之威名。三個事例生動反映了管仲善於利用矛盾,權衡輕重,抓住時機,因勢利導,變禍為福,轉敗為勝的遠見卓識和外交才能。  寫晏嬰,則通過兩件軼事著重寫其“用人之才”。贖越石父,宴為上客,寫其禮賢下士,虛懷若谷;薦御者為大夫,則寫其舉賢任能,不拘一格的膽識。這樣的典型事例不僅從一個側面突出晏嬰在齊國曆史上的功績,而且更生動地刻畫出這位賢相既有雄才大略又有謙恭謹慎的態度。

記言記行,相輔相成
  “言為心聲”,司馬遷在刻畫人物形象過程中,還利用了人物對話或著述來作他們行為的佐證,使人物形象更加豐滿生動。管仲著述中的一段話:“倉廩實而知禮節……令順民心。”揭示了管仲治理內政“取信於民”的指導思想。“知與之為取,政之寶也”,說明了管仲“取信於諸侯”的外交策略,哲理性強,耐人尋味。  為表現晏嬰求賢若渴、禮賢下士的品格,作者在“贖賢”一則軼事中,不僅寫了晏子“解左驂以贖之,載歸。”“攝衣冠而謝”的行動,更寫了晏子感人的言語:“嬰雖不仁,何子求絕之速也?”言行對照,一個不因位高而盛氣凌人,不因有恩而居功自傲,嚴於律己,胸懷恢巨集的賢相形象躍然紙上。

襯托對比,形象突現
  (1)用寫缺點來反襯優點。“管仲富擬於公室,有三歸、反坫”,這好像是在批評管仲的奢侈生活,然經作者“齊人不以為侈”一筆勾回,反襯出管仲功勞之大,大到如此大興土木,鋪張浪費,而齊國的人都不認為他奢侈。這是因為他制定的政策能順應民心,從百姓的需要出發。(2)寫次要人物來襯托主要人物。寫晏子車伕的妻子從門縫裡窺見晏子和自己丈夫的情況,通過晏子和車伕的行動與態度的對比,更好地襯托出晏子的謙恭性格和高尚的精神境界。再如文章的第二自然段,從表面看,似乎是讚美鮑叔的知人之深,實際上是寫管仲不是一個貪小愚蠢、膽怯無能、寡廉鮮恥的人,而是一個不拘小節,能屈能伸,有遠大抱負的賢者。寫鮑叔是為了從側面寫管仲。另一方面,鮑叔能從大處著眼評價管仲,說明沒有鮑叔的慧眼識賢,就不可能有管仲後來的一番事業。管仲的非凡之功,得之於鮑叔的知人之明。作者這樣寫,不僅突出管鮑之交的可貴,而且寄託著知己難逢的感慨。

本節內容由匿名網友上傳,原作者已無法考證。免費釋出僅供學習參考,其觀點不代表本站立場。

創作背景

  這篇七古,公元805年(永貞元年)中秋寫於郴州,題中的張功曹,即張署。公元803年(唐貞元十九年),韓愈與張署曾因天旱向唐德宗進言,極論宮市之弊,韓被貶為陽山縣令,後兩次大赦由於有人從中作梗,均未能調回京都,只改官江陵。知道改官的訊息後,韓愈便寫下這首詩,並贈給遭遇相同的張署。 

  

參考資料:
1、蕭滌非 等 .唐詩鑑賞辭典 .上海 :上海辭書出版社 ,1983 :786-787 .

鑑賞

  這首詩以近散文化的筆法,古樸的語言,直陳其事,主客互相吟誦詩句,一唱一和,我中有你,你中有我,衷情互訴,灑脫疏放,別具一格。

  詩裡寫了張署的“君歌”和作者的“我歌”。題為“贈張功曹”,卻沒有以“我歌”作為描寫的重點,而是反客為主,把“君歌”作為主要內容,借張署之口,澆詩人胸中之塊壘。

  詩的前四句描寫八月十五日夜主客對飲的環境,如文的小序:碧空無雲,清風明月,萬籟俱寂。在這樣的境界中,兩個遭遇相同的朋友不禁舉杯痛飲,慷慨悲歌。韓愈是一個很有抱負的人,在三十二歲的時候,曾表示過“報國心皎潔,念時涕汍瀾”。他不僅有憂時報國之心,而且有改革政治的才幹。公元803年(貞元十九年)天旱民飢,當時任監察御史的韓愈和張署,直言勸諫唐德宗減免關中徭賦,觸怒權貴,兩人同時被貶往南方,韓愈任陽山(今屬廣東)令,張署任臨武(今屬湖南)令。直至唐憲宗大赦天下時,他們仍不能回到中央任職。韓愈改官江陵府(今湖北江陵)法曹參軍,張署改官江陵府功曹參軍。得到改官的訊息,韓愈心情很複雜,於是借中秋之夜,對飲賦詩抒懷,並贈給同病相憐的張署。

  詩的開頭在描寫月夜環境之後,用“一杯相屬君當歌”一轉,引出了張署的悲歌,是全詩的主要部分。詩人先寫自己對張署“歌”的感受:說它聲音酸楚,言辭悲苦,因而“不能聽終淚如雨”,和盤托出二人心境相同,感動極深。

  張署的歌,首先敘述了被貶南遷時經受的苦難,山高水闊,路途漫長,蛟龍出沒,野獸悲號,地域荒僻,風波險惡。好不容易“十生九死到官所”,而到達貶所更是“幽居默默如藏逃”。接著又寫南方偏遠之地多毒蛇,“下床”都可畏,出門行走就更不敢了;且有一種蠱藥之毒,隨時可以制人死命,飲食要非常小心,還有那溼蟄腥臊的“海氣”,也令人受不了。這一大段對自然環境的誇張描寫,也是詩人當時政治境遇的真實寫照。

  上面對貶謫生活的描述,情調是感傷而低沉的,下面一轉,而以歡欣鼓舞的激情,歌頌大赦令的頒行,文勢波瀾起伏。唐憲宗即位,大赦天下。詩中寫那宣佈赦書時的隆隆鼓聲,那傳送赦書時日行萬里的情景,場面的熱烈。節奏的歡快,都體現出詩人心情的歡愉。特別是大赦令宣佈:“罪從大辟皆除死”,“遷者追回流者還”,這當然使韓、張二人感到回京有望。然而,事情並非如此簡單。寫到這裡,詩情又一轉折,儘管大赦令寫得明明白白,但由於“使家”的阻撓,他們仍然不能回朝廷任職。“坎軻只得移荊蠻”,“只得”二字,把那種既心有不滿又無可奈何的心情,淋漓盡致地表現出來了。地是“荊蠻”之地,職又是“判司”一類的小官,卑小到要常受長官“捶楚”的地步。面對這種境況,他們發出了深深的慨嘆:“同時輩流多上道,天路幽險難追攀”。“天路幽險”,政治形勢還是相當險惡的。

  以上詩人通過張署之歌,傾吐了自己的坎坷不平,心中的鬱職,寫得形象具體,筆墨酣暢。詩人既已借別人的酒杯澆了自己的塊壘,不用再浪費筆墨直接出面抒發自己的感慨了,所以用“君歌且休聽我歌,我歌今與君殊科”,一接一轉,寫出了自己的議論。僅寫了三句:一是寫此夜月色最好,照應題目的“八月十五”;二是寫命運在天;三是寫面對如此良夜應當開懷痛飲。表面看來這三句詩很平淡,實際上卻是詩中最著力最精彩之筆。韓愈從切身遭遇中,深深感到宦海浮沉,禍福無常,自己很難掌握自己的命運。“人生由命非由他”,寄寓深沉的感慨,表面上歸之於命,實際有許多難言的苦衷。八月十五的夜晚,明月如鏡,懸在碧空藍天,不開懷痛飲,就是辜負這美好的月色。再說,借酒澆愁,還可以暫時忘卻心頭的煩惱。於是情緒由悲傷轉向曠達。然而這不過是故作曠達而已。寥寥數語,似淡實濃,言近旨遠,在欲說還休的背後,別有一種耐人尋味的深意。從感情上說,由貶謫的悲傷到大赦的喜悅,又由喜悅墜入遷移“荊蠻”的怨憤,最後在無可奈何中故做曠達。抑揚開闔,轉折變化,章法波瀾曲折,有一唱三嘆之妙。全詩換韻很多,韻腳靈活,音節起伏變化,很好地表現了感情的發展變化,使詩歌既雄渾恣肆又宛轉流暢。從結構上說,首與尾用灑和明月先後照應,輕靈簡煉,使結構完整,也加深了意境的蒼涼。

參考資料:

1、蕭滌非 等 .唐詩鑑賞辭典 .上海 :上海辭書出版社 ,1983 :786-787 .

譯文及註釋二

抓住特點,勾勒概貌
  管仲和晏嬰同為齊國名相,他們之間有幾個共同的特點:(1)任相時間長;(2)功績卓著(涉及內政、軍事、外交、經濟、用人諸方面);(3)均有著述,世人多所瞭解。為這樣的名相立傳,面對浩如煙海的材料,司馬遷首先採取了抓住特點勾勒概貌的寫法,給人們留下一個總的印象。  桓公以前,齊國國君昏庸,國力衰微。而“管仲既用,任政於齊,齊桓公以霸,九合諸侯,一匡天下。”可見,齊國崛起始於桓公,而桓公之成為春秋一霸,又仰仗於“管仲之謀”“九合諸侯,一匡天下”,形象而概括地說明了管仲的功績之大。創業難,守業更難。百餘年後的晏嬰,在鞏固齊國國威過程中,也立下了汗馬功勞。對此,司馬遷用了幾組形式整齊的排比句,從三方面作了介紹:“既相齊,食不重肉,妾不衣帛”,言其節儉力行,嚴於律己;“其有朝,既順命;無道,即衡命”,言其以道為繩,謹慎行事。最後一言以蔽之,“三世顯於諸侯”,突出了晏子的功績。

精選典型,各有側重
  寫管仲,作者從內政、外交兩方面著重寫他的“輔弼之才”。“以區區之齊在海濱,通貨積財,富國強兵,與俗同好惡”一節,寫他內政方面的治國才能。經濟為一國之命脈,齊國地域雖小,但管仲能因地制宜,利用在海濱的有利條件,發展魚、鹽事業,並調整物價,鑄造貨幣,發展工商業,推行寓兵於農,兵農合一的軍制改革,從而使齊國富強起來。齊國人口雖不多,但管仲看到,只要人心所向,眾志必能成城。所謂“與俗同好惡”,即是這種民本思想的體現。“善因禍而福,轉敗而為功”一節,則以三個典型事例寫其外交方面的政治策略。“襲蔡伐楚”一事,巧妙地變師出無名而為師出有名,變霸權的膨脹為正義的申張。“北征山戎”一事,救趙之危,並令其“修召公之政”,助鄰實為睦鄰,意為使燕永作齊之北方的屏障。“柯地盟會”一事,力勸桓公守約,意在取信諸侯,播揚齊國之威名。三個事例生動反映了管仲善於利用矛盾,權衡輕重,抓住時機,因勢利導,變禍為福,轉敗為勝的遠見卓識和外交才能。  寫晏嬰,則通過兩件軼事著重寫其“用人之才”。贖越石父,宴為上客,寫其禮賢下士,虛懷若谷;薦御者為大夫,則寫其舉賢任能,不拘一格的膽識。這樣的典型事例不僅從一個側面突出晏嬰在齊國曆史上的功績,而且更生動地刻畫出這位賢相既有雄才大略又有謙恭謹慎的態度。

記言記行,相輔相成
  “言為心聲”,司馬遷在刻畫人物形象過程中,還利用了人物對話或著述來作他們行為的佐證,使人物形象更加豐滿生動。管仲著述中的一段話:“倉廩實而知禮節……令順民心。”揭示了管仲治理內政“取信於民”的指導思想。“知與之為取,政之寶也”,說明了管仲“取信於諸侯”的外交策略,哲理性強,耐人尋味。  為表現晏嬰求賢若渴、禮賢下士的品格,作者在“贖賢”一則軼事中,不僅寫了晏子“解左驂以贖之,載歸。”“攝衣冠而謝”的行動,更寫了晏子感人的言語:“嬰雖不仁,何子求絕之速也?”言行對照,一個不因位高而盛氣凌人,不因有恩而居功自傲,嚴於律己,胸懷恢巨集的賢相形象躍然紙上。

襯托對比,形象突現
  (1)用寫缺點來反襯優點。“管仲富擬於公室,有三歸、反坫”,這好像是在批評管仲的奢侈生活,然經作者“齊人不以為侈”一筆勾回,反襯出管仲功勞之大,大到如此大興土木,鋪張浪費,而齊國的人都不認為他奢侈。這是因為他制定的政策能順應民心,從百姓的需要出發。(2)寫次要人物來襯托主要人物。寫晏子車伕的妻子從門縫裡窺見晏子和自己丈夫的情況,通過晏子和車伕的行動與態度的對比,更好地襯托出晏子的謙恭性格和高尚的精神境界。再如文章的第二自然段,從表面看,似乎是讚美鮑叔的知人之深,實際上是寫管仲不是一個貪小愚蠢、膽怯無能、寡廉鮮恥的人,而是一個不拘小節,能屈能伸,有遠大抱負的賢者。寫鮑叔是為了從側面寫管仲。另一方面,鮑叔能從大處著眼評價管仲,說明沒有鮑叔的慧眼識賢,就不可能有管仲後來的一番事業。管仲的非凡之功,得之於鮑叔的知人之明。作者這樣寫,不僅突出管鮑之交的可貴,而且寄託著知己難逢的感慨。

本節內容由匿名網友上傳,原作者已無法考證。免費釋出僅供學習參考,其觀點不代表本站立場。

詩人韓愈
      韓愈(768~824)字退之,唐代文學家、哲學家、思想家,河陽(今河南省焦作孟州市)人,漢族。祖籍河北昌黎,世稱韓昌黎。晚年任吏部侍郎,又稱韓吏部。諡號“文”,又稱韓文公。他與柳宗元同為唐代古文運動的倡導者,主張學習先秦兩漢的散文語言,破駢為散,擴大文言文的表達功能。宋代蘇軾稱他“文起八代之衰”,明人推他為唐宋八大家之首,與柳宗元並稱“韓柳”,有“文章鉅公”和“百代文宗”之名,作品都收在《昌黎先生集》裡。韓愈在思想上是中國“道統”觀念的確立者,是尊儒反佛的里程碑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