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淘沙·疏雨洗天清原文賞析

朝代宋代 詩人鄧剡

疏雨洗天清,枕簟涼生。井桐一葉做秋聲。誰念客身輕似葉,千里飄零?
夢斷古臺城,月淡潮平。便須攜酒訪新亭。不見當時王謝宅,菸草青青。

懷古 哲理

譯文

譯文
疏雨過後,天空明淨如洗,枕蓆生涼,肅殺秋風吹動梧桐葉,聲似報秋,自己千里飄零,亦如同這風中桐葉。
一夢醒來,古臺城上,月色已逐漸暗淡,江潮漲得水與岸平。惟願再追尋昔日新亭的慷慨之聲,如今不惟其人不在,其宅亦不可見,惟見菸草青青。

註釋
枕簟(diàn):枕頭和竹蓆。
客身:流落之身。南唐李煜《浪淘沙》詞:“夢裡不知身是客。”
臺城:東晉臺城在今南京玄武湖畔。
便須:即便。
新亭:故址在今南京市南。
王謝宅:指東晉王、謝士族的宅邸。
菸草:被煙嵐籠罩著的草色。

參考資料:

1、蕭東海編著,宋代吉安名家詩詞文選,江西高校出版社,2001.12,第336-337頁 2、薛玉坤,鞠婷,何抗著 .《古小詞精華》:蘇州大學出版社,2012.01:第161頁 3、宋詞鑑賞,上海辭書出版社,1999.12,第744頁

賞析

  這首詞寓含有懷古感今的濃濃深情,語言極為明快,堪稱鄧剡現存的詞中的一篇佳作。

  詞的上片,“疏雨洗天清,枕簟涼生。井桐一葉做秋聲”。暑退寒來之節氣替代,說出盛極而衰的人生哲理。宋室覆亡,故國不在,如瑟瑟寒秋,令人心灰神懶。“疏雨洗天清”,然而天清世不清,能奈其何。室內枕蓆生涼,是實寫秋天到來天氣生涼,氣候更替,室外井桐落葉,既是報秋,又勾起詞人對自己身世的感嘆。給全詞的氣氛作了烘托,深含懷古的幽幽情感。“誰念客身輕似葉,千里飄零?”葉隨風飄,說明個人命運的不可把握,也表明作者對邦國淪亡悲哀之情。“千里”是概括在廣東被俘到建康的旅程。

  詞的下片,“夢斷古臺城。月淡潮平。”無限哀思難以排解。鄧剡把它帶到夢鄉,醒來卻發覺古臺城上夢淒涼。詞人的心境本來就很哀傷,但醒來見月色暗淡,海潮泛起,禁不住自己也心潮澎湃,心裡更加悽愴。夢醒之後,只能去“便須攜酒訪新亭”。王導在當年的新亭會上,還主張“戮力王室,克服神州”,但詞人和文天祥都做了俘虜,宋王朝已徹底亡矣。“不見當時王謝宅,菸草青青。”鄧剡對世事無常、朝代興亡的感慨,因為真實的遭遇而顯得格外深沉,結句移情入景,寓激於婉,悽苦的亡國之音,嫋嫋不絕。

參考資料:

1、夏承燾等著.《宋詞鑑賞辭典 下》:上海辭典書出版社,2013.08:第2040頁

創作背景

  劉禹錫的《秋詞》,一反常調,另闢蹊徑,它以其最大的熱情謳歌了秋天的美好。更為難得可貴的是,《秋詞》還是詩人被貶朗州後的作品,讓人佩服劉禹錫的待人處世。原詩兩首,所選的是第一首。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 自宋玉於《九辯》中留下“悲哉,秋之為氣也”的名句後,悲,就成了秋的一種色調,一種情緒;愁,也就成了心上的秋了。然而,詩人開篇,即以議論起筆,斷然否定了前人悲秋的觀念,表現出一種激越向上的詩情。“我言”說出的是詩人的自信,這種自信,儘管染上的,是一種不幸的色彩,然而,詩人闊大的胸襟卻非凡地溶解了這種不幸。“勝春朝”就是詩人對於秋景最為充分的認可。這種認可,絕非僅僅是一時的感性衝動,而是融入了詩人對秋天的更高層次的理性思考。

  “晴空一鶴排雲上,便引詩情到碧霄。”詩人抓住秋天“一鶴凌雲”,這一別致的景觀的描繪,展現的是秋高氣爽,萬里晴空,白雲漂浮的開闊景象。那凌雲的鶴,也載著詩人的詩情,一同遨遊到了雲霄。雖然,這鶴是孤獨的,然而它所呈現出來的氣勢,卻是非凡的。一個“排”字,所蘊涵的深意,盡在不言中了。也許,詩人是以“鶴”自喻,也許是詩人視“鶴”為不屈的化身。這裡,有哲理的意蘊,也有藝術的魅力,發人深思,耐人吟詠。它給予讀者的,不僅僅是秋天的生機和素色,更多的是一種高揚的氣概和高尚的情操。

  讀這樣的詩,洋溢在我們心頭的,絕非什麼悲涼的氣息,我們隨著詩人的“詩情”,藉助詩人想象的翅膀,天馬行空般馳騁於碧空之上。於是,鶴飛之沖霄,詩情之曠遠,“實”和“虛”便融合在了一起,所獲得的全然是一種勵志冶情的美的感受。

  全詩氣勢雄渾,意境壯麗,融情、景、理於一爐,表現出的高揚精神和開闊胸襟,唱出的那曲非同凡響的秋歌,為我們後人留下的,卻是一份難能可貴的精神財富。

參考資料:

1、蕭瑞峰 彭萬隆.劉禹錫白居易詩選評: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16-17 2、吉林大學中文系.唐詩鑑賞大典(十):吉林大學出版社,2009:17-18 3、蕭滌非 等.唐詩鑑賞辭典:上海辭書出版社,2005:755-756

詩人鄧剡
      鄧剡(1232-1303),字光薦,又字中甫,號中齋。廬陵人(今江西省吉安縣永陽鎮鄧家村)。南宋末年愛國詩人、詞作家,第一個為文天祥作傳的人。他與文天祥、劉辰翁是白鷺洲書院的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