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贈盧諶原文賞析

朝代魏晉 詩人劉琨

握中有懸璧,本自荊山璆。
惟彼太公望,昔在渭濱叟。
鄧生何感激,千里來相求。
白登幸曲逆,鴻門賴留侯。
重耳任五賢,小白相射鉤。
苟能隆二伯,安問黨與讎?
中夜撫枕嘆,想與數子游。
吾衰久矣夫,何其不夢周?
誰雲聖達節,知命故不憂。
宣尼悲獲麟,西狩涕孔丘。
功業未及建,夕陽忽西流。
時哉不我與,去乎若雲浮。
朱實隕勁風,繁英落素秋。
狹路傾華蓋,駭駟摧雙輈。
何意百鍊剛,化為繞指柔。

典故 抒懷 抱負 勸勉 憂憤

譯文

譯文
胸中的才德似懸黎玉璧,名門出身如荊山產的美玉。那個文王的知遇賢臣姜尚,從前不過是渭水邊一個釣魚的老人。為什麼鄧禹不遠千里奮起追隨光武帝,知劉秀識賢才從南陽渡黃河直奔鄴城投明主。白登山困高祖陳平用奇計解圍,鴻門宴殺劉邦張良施籌謀脫險。重耳流亡時多虧了五位賢臣相助,小白用管仲做丞相不計較射鉤前嫌。假如能像晉文齊桓興王室襄夷狄建功業,誰還會計較同黨還是仇敵?半夜裡拍著枕頭感慨嘆息,希望我們能像上述諸人一樣建功立業。也許是我早已衰老經不住打擊,為什麼久久地夢不見周公先賢。誰說是聖人通達不拘於小的禮節,樂天知命而不會憂鬱?當西狩獲麟時仲尼感傷不合時宜,對奇獸孔子摸著眼淚涕泣。功業還沒有來得及建立,人就像夕陽一樣將要落下山去,時光不會停滯不前等待我們完成事業,它消失的如浮雲飄過一樣迅疾。紅熟的果子在凜冽的寒風中墜地,繁茂的花兒在霜降的秋天裡飄落。世途險惡在狹路上翻了車輛,折斷了車轅驚駭了駕車的寶馬。怎麼也不會想到百鍊的鋼鐵樑子,如今變成可以在指頭上纏繞的柔絲。

註釋
盧諶,字子諒,是劉琨的僚屬。和劉琨屢有詩篇贈答。本篇自述懷抱,抒寫幽憤,隱含激勵盧諶的意思。
懸璧:用懸黎製成的璧。懸黎是美玉名。璆(qiú):玉。荊山,在今湖北省南漳縣西。楚國卞和曾在此得璞玉。以上二句以璆璧比盧諶寸質之美。
大公望:姜尚年老隱於渭水濱。周文王姬昌出獵時遇見他,談得十分契膈,姬昌高興道:“吾太公望子久矣”,因號“太公望”。
鄧生:指東漢鄧禹,他從南陽北渡黃河,追到鄴城投奔東漢光武帝劉秀。感激:感動奮發。
白登:山名,在山西省大同縣東。漢高祖劉邦曾在此被匈奴所圍,用陳平的奇計脫險。陳平封曲逆侯。
鴻門:地名,在今陝西省臨潼縣東。項羽曾在此宴劉邦,范增使項莊舞劍,要乘機殺劉邦。項伯也起來舞劍將身體遮護劉邦使項莊不得下手。留侯張良事先結交了項伯,所以這時得項泊之助。
五賢:指狐偃、趙衰、顏頡、魏武子和司空季子。五人輔佐晉文公重耳有功。
射鉤:射鉤者的省語,指管仲。管初事齊公子糾,公子糾和齊桓公小白爭立為君,管仲射中小白的帶釣,後來小白用管仲為相。
二伯:指重耳和小白。
黨:指五賢,五賢都是重耳未即位時的舊屬。讎:指管仲,管仲與小白有射釣之讎。
數子:指大公望以至管仲等。作者歷舉諸人,表示想慕,有希望盧諶與此諸人相比,和自己同建功業的意思。
以上二句述孔皇語。《論語·述而》:“子曰‘甚矣吾衰也,久矣,吾不復夢見周公。’”
達節:猶言知分。“聖達節”這是成語,見《左傳·成公十五年》。“知命”句也是用成惡語中傷。《商易·繫辭上》:“樂天知命故不憂。”以上二句言孔丘雖然達節知命還是不免於憂。下二句舉孔丘憂悲的實事。
宣尼:即孔丘,漢平帝追諡孔丘為褒成宣尼公。西狩:《春秋》記魯哀公十四年“西狩獲麟”。西,指魯國之西。狩,冬獵。《公羊傳》載孔丘聽到獲麟的事“反袂拭面,涕沾袍。曰:‘吾道窮矣。’”這兩句同指一事。
若雲浮:言疾速。
輈:車轅。以上四句比人生遭遇艱險挫折。
末二句自嘆經歷破敗,從堅剛變為柔弱。
握中:指手中,懸璧:即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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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劉琨
      劉琨(271年—318年6月22日),字越石,中山魏昌(今河北無極縣)人,西漢中山靖王劉勝後裔,晉朝政治家、文學家、音樂家和軍事家。年輕時曾為金谷二十四友之一,後累遷至幷州刺史。永嘉之亂後,劉琨據守晉陽近十年,抵禦前趙。315年,劉琨任司空,都督並、冀、幽三州諸軍事。不久幷州失陷,投奔幽州刺史段匹磾,並與之結為兄弟,後駐軍徵北小城。318年,劉琨及其子侄四人被段匹磾殺害。劉琨善文學,通音律,其詩多描寫邊塞生活。《隋書·經籍志》有《劉琨集》9卷,又有《別集》12卷。明人張溥輯為《劉中山集》,收入《漢魏六朝百三家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