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十四行讀後感

大雪十四行讀後感

  有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是的。任何一篇文字,似乎只要它一經形成,就不再僅僅屬於作者一個人了。它已經是無數讀者在心中進行了再創造的文字。作者也只是眾多讀者中的一個。所以不同的人解讀出一部作品,那便是他心中的作品。於他而言,這一部作品本就該是這樣的。只有在讀者和作者想到一樣的時候,它才同時屬於多個人的。

  沒有誰能說他能明白某個作者的某篇文字。就包括教科書上的文字都是一樣的。只是說那樣的一些文字的解讀會更接近真相。但不一定就是真相。

  所以有時候想來也就那樣。於是我也只有默默的看一些文字。默默的想。

  看了西川的詩歌《大雪十四行》,我覺得我有點憋在心裡要說。

  一孔之見。作為一個後生,只是想從中找到一些詩歌的方向和文字的啟迪。也許在我詩歌的道路上有那麼一點支撐的力量。

  關於詩歌,也許我真的沒權利說點什麼。可是我想我有權利說點什麼。

  記得好像西川老師說過這樣一句話,我們對西方詩歌的借鑑與我們對現代性的渴望是同步的。

  所以,我想這就是西川老師的詩作中出現了很多十四行詩的形式,如《月光十四行》《秋天十四行》我這裡要說的《大雪十四行》等。

  說到十四行詩,也讓我想到了文學史開初的時候,也就是現代當代文學的第一個十年裡面的那些對外國文學的借鑑與模仿之類的。比如馮至出神入化的十四行詩。當然這不是我要說的重點。

  我不知道怎麼來評價一個被稱為“北大三詩人”的西川,也就像我不知道怎麼來評價其他的兩個一樣,駱一禾與查海生。

  他們都是純潔的理想主義者。我自己也認為自己是一個理想主義者。

  所以常常就看看一些不明白的文字。

  那些被叫做詩歌的文字。

  人性收起它眩目的光芒

  只有雪在城市的四周格外明亮

  此刻使你免受風寒的城市

  當已被吞沒於雪野的空曠

  沉默的雪,嚴禁你說出

  這城市的名稱和歷史

  它全部的秘密被你收藏心中

  它全部的秘密將自行消亡

  而你以沉默回應沉默——

  在城市的四周,風搖曳著

  松林上空的星斗:那永恆的火

  從雪到火,其間多麼黑暗!

  飛行於黑暗的靈魂千萬

  悄悄返折大雪的家園

  (詩歌《大雪十四行》)

  就詩歌專在抒情著一點來說,我覺得這首詩歌應該是相對模糊地表達了一種比較沉重的東西。然而那種沉重之後呢,蒙朧之餘又有了現代派詩歌的一點影子。優美而隱諱。完全就是一種內在的反思。沒有浮華。只是一種很內斂的情感釋然。

  起始用拋開沉重來表現一種輕鬆。可是這並不是要說一種輕鬆的內在。拋開了沉重,其實某種程度上說也在側面的說了一種沉重。“人性收起它眩目的光芒”。不招搖。卻也絕不淡然。“只有雪在城市的四周格外明亮//此刻使你免受風寒的城市//當已被吞沒於雪野的空曠”。似乎只有雪是一種可以超然的縹緲。別無其他。因為她即便在一切都被吞噬成空蕪的時候也可以格外明亮。第一節似乎就要說的是一種內心可以超然於人性的沉重之外的.一種釋然。然而那具體又是在說什麼呢?詩歌的模糊性告訴我,那其實僅僅就是一種可以提點思想的東西。雪,她就是雪;她也不是雪。事實上不用說,她絕對不是雪。一種思想。一種無法言說的心跳。西川曾經在談關於他的《水漬》的時候說過“如果我對世界根本看法特別堅實,我還能泰然處之。可是量的壟斷和我對世界看法不穩定同時到來,讓我承受不起。”也許我們可以從他的話中知道。他作為詩人是對現實不滿的,尤其是詩歌的環境,那是相當惡劣的。作為詩人,一個用文字表達思想的人,他也許是在寄託一種希望。或者說他內心本就有那樣一塊只屬於他的土地。寧靜。沒有雜質。那就是雪。

  從他翻譯的龐德、博爾赫斯、巴克斯特等人的一些作品中或許我們可以看到一些西方的影子。那是什麼呢?那絕對不是一種借鑑來的思想。卻也無法擺脫一種具象的表達方式。用一種通用的模式言說了一種他一個人內心所體會到的東西。那也許和詩歌有關,也許沒有。西川他從一種全國性的詩歌運動中走出來,也擺脫不掉一種詩人命運的東西。他本是對詩界不滿的。只有不滿,高要求才會真正的有所進步。

  詩歌性感意象的模糊化處理讓人含蓄的感受到一種多重意蘊。那種多重意蘊的理論支撐呢,就是文學的蘊藉屬性。這也可以從“它全部的秘密被你收藏心中//悄悄返折大雪的家園//它全部的秘密將自行消亡”這句話中看到。“它”只指的是雪還是城市呢?這就有兩種理解了。“沉默的雪,嚴禁你說出//這城市的名稱和歷史”。至於她不要我們說出的又是什麼呢?雪城市的名字和歷史又象徵了什麼呢?

  “而你以沉默回應沉默——//在城市的四周,風搖曳著//松林上空的星斗:那永恆的火”。其實雪和星斗都是一種寄託罷了。只是一個現實一個縹緲而已。都是渴望。在一個現實的雪的環境中,看到的是沒法言說的內在的不堪,所以便仰望那雪所不能給予的更高的美好。雪是一種相對現實的卻不能真正給詩人滿足的社會。只有那天上的“星斗”被“其間多麼黑暗”的一些東西給阻斷的理想主義的形而上的東西才能在詩人心中留下一些寧靜。但似乎又都是那麼的遙遠了。

  遙遠。那是一種精神上的距離。物理的尺度是無法衡量的可遠觀不可褻玩的思想目標。“從雪到火,其間多麼黑暗!//飛行於黑暗的靈魂千萬//悄悄返折大雪的家園”。最後只有把一種寄託迴歸。默默地承受現實之重,生活之重。

  雪。我想詩中的雪只是一種理想主義無法實現的現實生活。靠近不了那種美好,到最後也不願去面對那“人性收起它眩目的光芒”的光亮。那種光亮是物質者的天地。與純粹無關。與理想主義無關。在現實中都要找尋一個可以代替“星斗”來給自己心的接近。拋開人性的問題。找尋一種現實不完滿的夢境。也就是一個大雪覆蓋下的城市之外的寄託。沒有人性問題。沒有城市的機械。沒有黑暗對星斗的阻隔。只有理想的純淨。只有詩歌的純粹。

  詩人西川還在一次訪談中說到:我覺得中國詩歌不但要加入詩人之間的呼喚,而且要加入到小說、散文、戲劇、歌舞彼此呼喚中去。

  從他的言語中我想我們還是不難看出那樣的一種淡淡的無奈。因為希望中的詩歌或者說文學應該是怎樣怎樣的,可是現實還是缺乏了,需要填補的還有很多。那就產生了一種彷徨,之後期望尋求到一個歸宿性的家園。屬於靈魂的家園。屬於詩歌的家園。屬於文學的家園。屬於一切的家園。拋開文學之外一個純粹的理想主義者的家園。這就是詩。詩歌中的雪。一個大雪覆蓋的城市。一個夢想。一顆星斗。一段歷史。

最近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