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雪煙臺散文

漫雪煙臺散文

  漫天飛雪,爭先恐後,躍身入海,磅礴壯烈,氣勢恢宏,然又似一場無聲電影,黑白,靜寂。

  煙臺山下,橫貫石欄的鎖鏈,綴滿凝固的浪花,漸次隱沒於雪天深處。

  她,手持花傘,一襲紅衣,像天上的飛雪,翩然而至。岸,終止了沉思。

  雪花俏皮起來,一片一片鑽到她的傘下,細細端量著她:長髮包裹中的潔白臉頰,略帶微紅,眼眸迷離,略帶憂傷;不,不是憂傷,是清婉,秀眉微蹙,似西子捧心。

  飛雪中婀娜的身影,石欄,碧海,還有亙古佇立的煙臺山,構成了一幀色彩簡單的潑墨山水,或是一幅清淡素雅的印象派油畫,或是一張朦朧自然的藝術照片。

  此刻,雪城煙臺愈加美麗動人。

  這份凝固的美麗時光似曾相識,忽然想起一個人。

  “記得小時候住在山東煙臺,每年冬天都下著‘深可沒膝’的大雪。掃到路邊的雪足有半人多高,我和堂兄表兄們打雪仗,堆雪人。那雪人的眼睛是用煤球‘鑲’的`,雪人的嘴是捅進了一顆小‘福桔’,十分生動奪目。這時還聽到我二弟的奶媽說‘金鉤寨裡有一家娶親的停在門洞裡接新娘的紅轎子,竟然半天抬不出來’。我多麼想念我童年時代的大雪呵!”

  這段話是冰心先生對於童年的一份深刻記憶。冰心先生的童年一大部分是在煙臺度過的,她多次表達過喜歡煙臺的山,煙臺的海,煙臺的風土人情,唯有冬天北方人最司空見慣的雪,讓她能常記心間的,就是煙臺的。

  煙臺的雪,也因為這些平凡美麗的女子,而更加自然、知性、清新、婉約。

  往往,有些情形,見的多了,太尋常了,就會麻痺我們的眼睛,但如果擯棄浮躁沉下心去好好看看,我們就會發現一個又一個美麗的存在。

  “煙臺的雪,海上來!”我很喜歡一個青年詩人的這句話。冬日裡從海面上飄來的每片雲彩都裝滿了雪,陽光明媚的時候,也可以贈你幾片雪花。

  “煙臺可是出了名的‘雪窩子’!”外地的朋友經常說起這句話。我知道,這句話裡羨慕、嫉妒、恨的成分居多。沒有東北深山老林的積雪厚重,沒有青海、西藏高山峻嶺的白雪皚皚,但“沒膝深”的大雪在煙臺還是尋常可見的。一進入冬季,煙臺、威海就會被央視天氣預報員頻頻點名。每年煙臺翻斗車運雪填海的圖片或影片,更是經常登上國內很多大型網站的首頁,點選率老高了。

  為什麼煙臺經常會大雪飄飄?氣象專家這樣解釋:山東半島北部地區一直受到來自蒙古國東部及俄羅斯遠東兩股冷空氣合力的影響,煙臺北部近靠渤海和黃海,沒有高山阻擋,所以北方來的冷空氣可以長驅直入。由於冬季海面存在“熱源”,海水水溫相對內陸的地表溫度要高,所以海面上方的空氣相對溫暖溼潤,水汽充分。北方冷空氣南下,在黃渤海上空遇到從海面上升的暖溼空氣,水汽充沛的海面熱汽與冷空氣結合,就會形成降雪。在氣象上,這種降雪稱為“冷流降雪”。煙臺南側為丘陵地帶,北部海面的暖空氣沿丘陵爬升,也會對降雪起到增幅作用,因此這種冷流降雪往往以北部海岸為大。

  不瞭解煙臺“雪情”的人就經常會發現這樣一個有趣的現象:有時候芝罘區大雪飄飄,而海陽、棲霞、萊陽等地卻一片晴空;甚至市區北面風雪冒煙,緊挨的福山以南卻飄不下幾片雪花。看了氣象專家的解釋後,才明白原來是這麼回事。

  有時候雪太大會形成“雪災”,對農業生產造成一定的危害,好歹煙臺老百姓以種植果樹的居多,故影響不是太大。

  雪不來,冬不至。煙臺人喜歡雪,有目共睹。

  每年入冬,沒有場像樣的大雪下來,彷彿就不算是煙臺真正的冬天。特別是每當第一場雪到來的時候,看看地方報紙、網站、電視臺、個人微博到處都是“雪訊”,何止是全民歡慶,簡直就是全民歡慶。這在外人看來,還以為煙臺人從來沒有見過雪一樣。這點從行動上也能看得出,大雪過後,家家火鍋店必定爆滿。

  一定意義上講,一場大雪可以暫時放慢和舒緩人們工作生活的速度和壓力,讓人們能夠體味點“慢活”的樂趣。

  我對雪天沒有丁點的反感。去冬第一場大雪遲遲未到時,等的就有點焦躁不安,甚至在微博寫下這樣一句話:不上班,看著外面大雪飄飄,吃著火鍋,喝著小酒,扯著淡……人生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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