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國童話大王講故事

  童話故事塑造了兒童美好的心靈,培養了兒童的想象力,讓他們認識到真、善、美,多了一份天真和純潔,下面這些是小編為大家推薦的幾篇。

  1:老頭子做事不會錯

  有一個貧窮的老人和他的妻子,他們想把馬賣掉,或者換些對他們更有用的東西。但是應該換些什麼呢?“老頭子,你知道得最清楚呀!”老太太說,“今天鎮上趕集,你騎著馬到城裡去,換點好東西吧。”於是她替他準備好早點,然後用手掌心拍拍他的光禿禿的腦袋,還親了一下他的臉蛋。

  太陽照得像火一樣。這時有個人趕著一頭母牛走來,這母牛很漂亮。“它一定能產出最好的奶!”老人想,“把馬兒換一頭牛吧一這一定很合算。”於是,他用他的馬和人家換了一頭牛。

  老人很快地向前走,牛也很快地向前走。不一會兒他們遇到一個趕羊的人。這是一隻很漂亮的羊,非常健壯,毛也好。老人心想:“冬天,羊可以跟我們一起待在屋子裡。”於是,他用他的牛和人家換了一隻羊。

  然後,他在路上看見一個人,這人手臂下夾著一隻大鵝。它的毛很多,而且又很肥!“如果把它放在我們的小池子裡,倒是蠻好的呢。現在,我的太太可以有一隻鵝了。”於是,他用他的羊和人家換了一隻鵝。

  他又看見一隻短尾巴的雞,它不停地眨著眼睛,看起來挺漂亮。“咕!咕!”於是,他用他的鵝和人家換了一隻雞。

  正當老人想去喝一懷燒酒時,一個夥計揹著滿滿一袋子的爛蘋果走來。“這堆東西可不少!總算是一筆財產呀!”他想。於是,他用他的雞和人家換了一袋爛蘋果。

  一同喝酒的朋友說:“你看著吧,回家後,你老婆一定會打你一頓。”“我將會得到一個吻,而不是一頓痛打,”老人說,“我的太太將會說,老頭子做事總不會錯。”喝酒的朋友不相信,他們決定用一斗金幣來和老人打賭。

  沒錯,回到家,老人把交換每一樣東西的經過告訴老太太時,都得到了老太太的讚賞。當看到老頭子換來的一袋爛蘋果時,老太太高興極了:“謝謝你,我的好丈夫!你做的事總不會錯的。”她說完這話後就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個響亮的吻。

  “我喜歡看這幅情景!”那喝酒的朋友說,“老是走下坡路,卻老是快樂。這件事本身就值錢。”於是,這對貧窮的老人得到了一斗金幣。

  2:她是一個廢物

  鎮長站在敞開著的窗戶前,他身上穿著高領硬袖的襯衫,襯衫前襟上彆著一枚胸針。鬍子颳得光光的,那是他自己刮的,只割破一個小口子,他已經在小口子上貼了一小片報紙。

  “聽著,小傢伙。”他叫道。

  這個小傢伙並非別人,就是洗衣婦的兒子。他恰好走過這裡,便恭敬地脫下頭上的便帽。那頂便帽的帽簷已經摺斷,可以塞進衣服口袋裡去。小男孩衣著簡樸,卻乾乾淨淨,破的地方全都縫補得整整齊齊,腳上拖著一雙木屐。他站在鎮長面前,樣子誠惶誠恐,如同站在國王面前一樣。

  “你真是個好孩子,”鎮長說,“你是個禮數週全的懂事的孩子。我想你母親大概在河邊漂洗衣服,你快把兜裡裝著的東西給她送去吧,你母親的老毛病改不了啦!

  你帶了多少呢?”

  “只有半斤。”小男孩說道,他害怕得囁嚅了半晌才低聲說了出來,聲音還顫抖著。

  “今天早上她不是已經喝過這麼多了嗎?”那人刨根究底地問道。

  “不是的,那是昨天的事情。”小男孩回答道。

  “哈,兩個半斤不就成了整整一斤啦。她真是個***!這個階層的人真是可悲!

  去對你母親說,她應該為自己害臊才是。你可不要再變成一個酒鬼,不過你一定會的。可憐的孩子,你走吧!”

  小男孩便移步走開去。他把便帽拿在手裡,聽憑他的滿頭金髮被風吹得飄拂起來,一綹綹地豎立在頭上。他順著大街走了一段,然後拐進一條小巷,走到了河邊。他的母親站在河水裡的洗衣凳旁邊,用一根粗大的木杵拍打著沉重的亞麻布床單。河水滔滔流過,洶湧而湍急,因為磨坊的閘門已經打開了。急流險些把床單沖走,把洗衣凳掀翻,洗衣婦人用足了力氣才把它們按住。

  “我差點兒被水沖走。”她說道,“你來得正好,我要來點東西鼓鼓勁,在水裡泡著真是冷得要命,而我已經在冷水裡站了六個鐘頭了。你給我帶了點什麼來嗎?”

  小男孩趕忙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了酒瓶,他母親迫不及待地把瓶口湊到嘴邊,喝了幾口。

  “哦,真是頂用,真是舒服,渾身都暖和過來了,就像吃了一頓熱氣騰騰的飯菜一樣,再說價錢也不怎麼貴。喝一點,我的孩子!

  你看上去臉色那麼蒼白,穿得又這麼單薄,你凍得直打哆嗦。現在已經是秋天啦,河水冰涼冰涼的,但願我不要病倒才好。不會的,我不會生病的!

  再讓我喝上一口,你也喝一點,只許喝一小口,不過千萬不許沾上這個癖好。唉,我可憐的孩子!”

  她說著就繞過小男孩站著的踏腳石走上岸來,河水從她腰裡圍的燈芯草圍裙上,從她的裙衫上滴滴答答地流下來。她說道:“我拼死拼活地幹活,洗得兩隻手的指甲縫裡快要流出鮮血來了。但只要我能光彩體面地把你拉扯成人,吃這些苦都算不了什麼,我親愛的孩子。”

  3:單身漢的睡帽

  哥本哈根有一條街;它有這樣一個奇怪的名字——虎斯根·斯特勒得②。為什麼它要叫這樣一個名字呢?它的意思是什麼呢?它應該是德文。不過人們在這兒卻把德文弄錯了。人們應該說Hauschen才對,它的意義是“小房子”。從前——的確是在許多許多年以前——這兒沒有什麼大建築,只有像我們現在在廟會時所看到的那種木棚子。是的,它們比那還要略為大一點,而且開有窗子;不過窗框裡鑲著的東西,不是獸角,就是膀胱皮,因為那時玻璃很貴,不是每座屋子都用得起的。當然,我們是在談很久以前的事情——那麼久,即使曾祖父的祖父談起它,也要說“好久以前的時候”——事實上,那是好幾個世紀以前的事兒。

  那時卜列門和留貝克的有錢商人經常跟哥本哈根做生意。他們不親自到這兒來,只是派他們的夥計來。這些人就住在這條“小房子街”上的木棚子裡,出賣啤酒和香料。

  德國的啤酒是非常可口的,而且種類繁多,包括卜列門、普利生、愛姆塞等啤酒,甚至還有布龍斯威克白啤酒③。香料出售的種數也不少——番紅花、大茴香、生薑,特別是胡椒。的確,胡椒是這兒一種最重要的商品;因此在丹麥的那些德國的夥計就獲得了一個稱號:“胡椒朋友”。‘他們在出國以前必須答應老闆一個條件,那就是:他們不能在丹麥討太太。

  他們有許多人就這樣老了。他們得自己照料自己,安排自己的生活,壓制自己的感情——如果他們真有感情衝動起來的話。

  他們有些人變成了非常孤獨的單身漢,思想很古怪,生活習慣也很古怪。從他們開始,凡是達到了某種年齡而還沒有結婚的人,現在人們統統把他們叫做“胡椒朋友”。人們要懂得這個故事,必須要了解這一點。

  “胡椒朋友”成了人們開玩笑的一個物件。據說他們總是要戴上睡帽,並且把帽子拉到眼睛上,然後才去睡覺。孩子們都這麼唱:

  砍柴,砍柴!

  唉,唉!這些單身漢真孤獨。

  他們戴著一頂睡帽去睡覺,

  他只好自己生起爐火。

  是的,這就是人們所唱的關於他們的歌!人們這樣開一個單身漢和他的睡帽的玩笑,完全是因為他們既不理解單身漢,也不瞭解他的睡帽的緣故。唉!這種睡帽誰也不願意戴上!為什麼不呢?我們且聽吧:

  在很古的時候,這條小房子街上沒有鋪上石塊;人們把腳從這個坑裡拖出來,又踏進另一個坑裡去,好像是在一條人跡罕至的偏僻小路上走一樣;而且它還是狹窄得很。那些小房子緊挨在一起,和對面的距離很短,所以在夏天就常常有人把布篷從這個屋子扯到對面的屋子上去。在這種情況下,胡椒、番紅花和生薑的氣味就比平時要特別厲害了。

  櫃檯後面站著的沒有很多年輕人;不,他們大多數都是老頭兒。但是他們並不是像我們所想象的那些人物:他們並沒有戴著假髮和睡帽,穿著緊腿褲,把背心和上衣的扣子全都扣上。不是的,祖父的曾祖父可能是那個樣兒——肖像上是這樣繪著的;但是“胡椒朋友”卻沒有錢來畫他們的肖像。

  這也實在可惜:如果曾經有人把他們某一位站在櫃檯後或在禮拜天到教堂去做禮拜的那副樣兒畫出一張來,現在一定是很有價值的。他們的帽子總是有很高的頂和很寬的邊。

  最年輕的夥計有時還喜歡在帽子上插一根羽毛。羊毛襯衫被燙得很平整的布領子掩著;窄上衣緊緊地扣著,大鍵鬆鬆地披在身上,褲腳一直扎進競口鞋裡——因為這些夥計們都不穿襪子;他們的腰帶上掛著一把吃飯用的刀子和湯匙;同時為了自衛起見,還插著一把較大的刀子——這個武器在那個時候常常是不可缺少的。

  安東——小房子街上一位年紀最大的店員——他節日的裝束就是這樣。他只是沒有戴高頂帽子,而戴了一種無邊帽。在這帽子底下還有一頂手織的便帽——一頂不折不扣的睡帽。他戴慣了它,所以它就老是在他的頭上。他有兩頂這樣的帽子。他真是一個值得畫一下的人物,他瘦得像一根棍子,他的眼睛和嘴巴的四周全是皺紋;他的手指很長,全是骨頭;他的眉毛是灰色的,密得像灌木叢。

  他的左眼上懸得有一撮頭髮——這並不使他顯得漂亮,但卻引起人對他的注意。人們都知道,他是來自卜列門;可是這並不是他的故鄉,只是他的老闆住在那兒。他的老家是在杜林吉亞——在瓦爾特堡附近的愛塞納哈城④。老安東不大談到它,但這更使他想念它。

  這條街上的老夥計們不常碰到一起。每人呆在自己的店裡。晚間很早店就關上門了,因此街上也顯得相當黑暗。只有一絲微光從屋頂上鑲著角的窗子透露進來。

  在這裡面,老單身漢一般地是坐在床上,手裡拿著一本德文《聖詩集》,口中吟著晚禱詩;要不然他就在屋子裡東摸西摸,忙這忙那,一直忙到深夜,這種生活當然不是很有趣的。在他鄉作為一個異國人是一種悲慘的境遇:誰也不管你,除非你妨害到別人。

  當外面是黑夜,下著雪或雨的時候,這地方就常常顯得極端陰暗和寂寞。這兒看不見什麼燈,只有掛在牆上的那個聖母像面前有一個孤獨的小亮。在街的另一頭,在附近一個渡口的木欄柵那兒,水聲這時也可以清楚地聽得見。這樣的晚上是既漫長而又孤寂,除非人們能找些事情來做。打包裹和拆包裹並非是天天有的事情;而人們也不能老是擦著秤或者做著紙袋。所以人們還得找點別的事情來做。

  老安東正是這樣打發他的時間。他縫他的衣服,補他的皮鞋。當他最後上床睡覺的時候,他就根據他的習慣在頭上保留著他的睡帽。

  他把它拉得很低,但是不一會兒他又把它推上去,看看燈是不是完全吹熄了,他把燈摸一下,把燈芯捻一下,然後翻個身躺下去,又把睡帽拉下一點。

  這時他心裡又疑慮起來:是不是下面那個小火缽裡的每一顆炭都熄了和壓滅了——可能還有一顆小小的火星沒有滅,它可以使整體的火又燃起來,造成災害。

  於是他就下床來,爬下梯子——因為我們很難把它叫做“樓”梯。當他來到那個火缽旁邊的時候,一顆火星也看不見;他很可以轉身就回去的。

  但是當他走了一半的時候,他又想起門閂可能沒有插好,窗扉可能沒有關牢。是的,他的那雙瘦腿又只好把他送到樓下來。當他又爬到床上去的時候,他全身已經凍冰了,他的牙齒在嘴裡發抖,因為當寒冷知道自己呆不了多久的時候,它也就放肆起來。他把被子往上拉得更緊一點,把睡帽拉得更低一點,直蓋到眉毛上,然後他的思想便從生意和這天的煩惱轉到別的問題上去。

  但是這也不是愉快的事情,因為這時許多回憶就來了,在他周圍放下一層簾子,而這些簾子上常常是有尖針的,人們常常用這些針來刺自己,叫出一聲“哦!”這些刺就刺進肉裡去,使人發燒,還使人流出眼淚。

  老安東就常常是這個樣子——流出熱淚來。大顆的淚珠一直滾到被子上或地板上。它們滴得很響,好像他痛苦的心絃已經斷了似的。有時它們像火焰似地燎起來,在他面前照出一幅生命的圖畫——一幅在他心裡永遠也消逝不了的圖畫。

  如果他用睡帽把他的眼睛揩一下的話,這眼淚和圖畫的確就會破滅,但是眼淚的源泉卻是一點也沒有動搖,它仍然藏在他心的深處。

  這些圖畫並不根據它們實際發生的情況,一幕一幕地按照次序顯現出來;最痛苦的情景常常是一齊到來;最快樂的情景也是一齊到來,但是它們總是撒下最深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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