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動心靈的散文隨筆

  聽音樂能今人的心靈得到昇華,疲勞時聽音樂能緩解人們疲憊的身軀,放鬆心靈。下面是小編給大家帶來的,供大家欣賞。

  :西北老漢

  我有點發懵,我的錢怎會這麼值錢了,10塊錢吃了一頓飯還拎回這麼一袋沙棘棘,吃飯是小事,可這沙棘棘是名貴藥材呀,在藥材市上一斤起碼也得上百元,這一袋少說也有一公斤。我想老漢會不會把票子當成100元了,連忙提醒他:“我可給了你10塊錢呀。”老漢好像有點不好意思,低著頭嘿嘿笑,然後聲音低了許多地說:“我知道我知道。可我算了算你們也虧不了多少,也就是一塊兩塊,我用驢車再送你們一下不就行了……”我有些愕然,再想說些什麼,我的兵已在我背後狠狠地擰了一把,這兵,我真想一口把他吃了!不過,也許我們真的是純粹的買方與賣方。

  到甘肅天水送兵,下了火車又坐上了去清水縣的汽車,下了汽車離兵的家還有二十多裡的土路,此時已是飢腸轆轆,但看看天已到下午,只好忍飢趕路。

  走了四五里路,餓得實在支撐不住了,便跟兵說找個地方填填肚子,兵說這一路一家飯館也沒有。沒辦法,只好走進村莊敲開一戶人家。

  這一家只有爺孫倆在家,孩子有六七歲大,爬得滿身是土,爺爺穿著羊皮襖在晒沙棘棘。我們說明了來意,老漢把我們領進屋裡,倒上兩碗開水,端出幾個饅頭和半盤土豆條,跟我說:“晌午吃的就剩這些了。”摸摸都是涼的,我跟老漢說:“大爺,給做點熱的吧?”“熱的了,”老漢看看我,猶豫了一下,“熱的就要收錢了!”我說:“大爺,你放心,不會虧了你。”老漢又猶豫了一下,說:“羊肉吃得起吃不起?”我說:“行,就做兩碗羊肉湯吧。”老漢看我答得這麼爽快,好像哪裡不放心,又說一句,“吃羊肉可不便宜。”我說:“行,你放心地去做吧!”老漢“哦”了一聲,牽著孫子的手就走。走了兩步又回頭來,說:“還要兩個餅子吧?”我覺得老漢有些囉嗦,便說:“行行,一切大權交給你了,怎麼做都行”。老漢又“哦”了一聲,才領著孫子進了柴房。

  約摸半個鐘頭,老漢端上來兩大碗羊肉湯和兩個厚厚的餅子,我們實在餓急了,撲撲喀喀就吃。老漢則坐在一邊抽菸袋,抽一口看我們一眼,然後塌下眼皮再抽,抽了十幾口,突然聲音很高地問我們:“羊肉湯味道咋樣?”我們說挺好的。他吸了一口煙,繼續垂著眼皮說:“我這湯雖不比集上賣的,料子可是放全了的。”停了停,又把眼皮塌下,說:“肉還行吧?”我們說還挺多的。他依然不看我們說:“我這羊肉在集上兩碗也放不完。”過了一會又問:“饃還行吧!”我忽然明白老漢這是在委婉地談價格,我說:“大爺,您老人家就不用繞彎子了,您說個數吧。”老漢笑了,在腳上磕磕煙鍋,說:“好,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就不客氣了,兩個人六塊!”並用手比畫著,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六塊?”我忽然有點轉不過彎,我本認為老漢很會做生意,並做好了挨宰的準備,誰想這個“天文數字”原來只是“六塊”,六塊說實在的有點太少,單就這麼一碗貨真價實的羊肉湯起碼也要值上10元錢。

  我正欲說些什麼,我的兵用肘捅了捅我,示意我:我們現在是買方與賣方。

  一碗羊肉湯吃得渾身直冒汗,沒有零錢,拿出10元的票子讓他找。老漢接過錢在太陽下照照。他照什麼,我似乎明白又不明白,只是有點忍不住想笑。大概認為錢是真的,老漢把錢揣進懷裡,然後就渾身摸。沒摸出錢,摸出一個塑料袋,抖了抖,到筐裡裝了滿滿一袋沙棘棘遞給我,“錢都讓娃子他爸給鎖起來了,用這袋沙棘棘頂你看行不?”我有點發懵,我的錢怎會這麼值錢了,10塊錢吃了一頓飯還拎回這麼一袋沙棘棘,吃飯是小事,可這沙棘棘是名貴藥材呀,在藥材市上一斤起碼也得上百元,這一袋少說也有一公斤。我想老漢會不會把票子當成100元了,連忙提醒他:“我可給了你10塊錢呀。”老漢好像有點不好意思,低著頭嘿嘿笑,然後聲音低了許多地說:“我知道我知道。可我算了算你們也虧不了多少,也就是一塊兩塊,我用驢車再送你們一下不就行了……”我有些愕然,再想說些什麼,我的兵已在我背後狠狠地擰了一把,這兵,我真想一口把他吃了!不過,也許我們真的是純粹的買方與賣方。

  坐在老漢的驢車上,一路上和老漢談得很投機,兵也和老漢的孫子逗得很開心,拿出一些東西給他吃。見老漢的一隻手揣在懷裡,以為他冷,脫下一隻手套讓給他。老漢不要。把手抽了出來,過了一會又把手插了進去,再抽出來時把那張10元的票子也給抽了出來,並塞向我,“不能要不能要,都成朋友了哪還能再收你的錢!”我不知道再怎樣用腦子思考了,只是條件反射似的把錢再塞紿他,說:“大爺,沒有多給你,收著吧!”的確是沒有多給他。我這一讓他反而更來了勁,一下直直地塞到我手裡。

  “不行不行,哪能收朋友的錢!”我再塞給他,他又塞過來,直到最後我塞到他懷裡並用手捂住他的手他才作罷,然而他嘴裡卻不停地說:“真不好意思,都成朋友了還收你的錢……都成朋友了還要你的錢……”

  聽著這聲音,我真的再也不知該怎樣表達了。

  :義 債

  最後一張卡片寄出之後,佛蘭昔斯科?羅迪嘆道:“現在我無債一身輕了!”

  1915年2月17日,美國芝加哥的西方儲蓄銀行裡一切如常。這是義大利籍民聚居區內的一家小銀行。出納員外出午餐,只有佛蘭昔斯科?羅迪一人留在行內。他過去是鐵道建築工人隊的挑水夫,後來改行幹屠宰,最後創辦了這家銀行。下午1點20分,三個人走了進來,其中兩個用槍抵住羅迪的頸項,把他押進廁所,鎖在裡面。另一個劫匪席捲所有現款,然後三個人很快地逃走了。

  和別的搶劫銀行案件比較起來,損失不能算多,只有2200美元,但是這宗搶劫案卻引起了歷時31年之久的信義傳奇。

  西方儲蓄銀行是本世紀初美國城市外僑聚居區中特有的機構。這些移民隻身在外,舉目無親,所以聚居一處。他們勤苦終日,唯一的夢想就是儘量省下錢來,作為買房子的訂金。他們把積蓄藏在褥子下、碗櫃裡,或者交給一位同鄉保管。這位同鄉通常就開辦小型私營銀行,經營這些錢。

  羅迪在未發達之前,也和在鋼廠及工廠中做工的鄰居同樣經歷過窮困,深知掙錢的辛苦。他對搶劫案後所發生的事件,不能等閒視之。

  緊隨著調查搶劫案的警察之後,來了報館記者及攝影記者。不久就有報販們叫賣號外,嚇慌了的存戶,爭先恐後地跑到銀行來提取存款。

  警方建議暫停營業。羅迪說:“那樣更糟,我們會喪失他們的信任。”他知道被搶的損失可由保險公司賠償,所以他和出納員照存戶的要求付款。

  第二天上午,西方儲蓄銀行照常開門,但是它受到了致命的打擊。保險公司可以賠償被搶的錢,卻不能阻止人心的不安。羅迪把他所有的資產換了現款,墊儘自己的錢,甚至向親戚借貸,竭力設法使存戶停止提款。可是銀行最後還是被迫清盤,羅迪也不得不宣告破產。事定之後,250個存戶共損失了一萬八千美元。

  那件歷時三分鐘的搶劫案,使羅迪喪失了他的事業、住宅、積蓄和所有一切。他和他的太太以及五個孩子只剩下幾件傢俱和12塊錢,卻沒有職業。一個搬運商又拿走這12塊錢和他所餘的一張好地毯,才替他把剩下的家用物品送到朋友暫借給他的一個小地下室公寓去。

  羅迪過去曾赤手成家,自能捲土重來。他重操屠夫舊業,找到一份每週工資19元的工作。他修補了一輛舊自行車,騎車上工,省下了交通費。

  羅迪真正歉疚難安的,是他欠存戶的一萬八千美元。

  一位銀行老闆對他說:“這不能怪你,被搶和遭遇天災一樣,未可預料。存戶搶著提款,把銀行擠倒,只能怨他們自己。”

  羅迪說:“法律上這也許不算債務,不過我個人是要認賬的,這是信義上的債務。”

  講信義是羅迪家中世傳的美德。他還清楚地記得1888年小的時候,在義大利租來的貧瘠小農場上發生的狼群襲擊事件。羅迪一家在那片田地上終日辛苦耕作,所得僅供餬口。一天晚上,狼群衝進牧場,咬死了地主的羊群。地主得到這個訊息,命令羅迪一家在天黑以前搬出去,還要求賠償全部損失。

  羅迪的父親說:“我賠,這群羊歸我管,我應該賠。”

  那天晚上,他們一家人帶了僅有的一點東西,走到村裡,投奔親戚。將來怎麼辦呢?即使父親能租到另一塊地,也最多隻能養家,如何能夠養家之外還要還債?

  老羅迪向旁人借貸,弄到一點錢,帶了大兒子坐統艙到了紐約。父子二人在紐約做鐵道工人,工資合計每日一元四角。工作五年,父子二人積蓄了400元,就回義大利去賠了那一筆羊的賬,其後他們全家都到了美國。

  羅迪一想到他的義債時,就想到這件往事。

  他通知各存戶說:“我所欠的錢,將盡速全部清償,請你們相信我。”

  在頭10年中,他僅求餬口已屬不易,費用不斷增加,又多了一個孩子。他的賢妻德莉沙在四年之後身染痼疾,終於去世。

  在這些浮沉變化中,羅迪家中的“義債金”屹然不動,存進去的分幣和角幣逐漸地積少成多。羅迪每日騎自行車到離家三英里的肉鋪去做事,街上積雪過深時就徒步前往,夜間他代鄰居補鞋。幾個大孩子賣報、當雜差或送貨,他們掙的一點錢也存入義債金。

  過了很久,義債金才存到100美元。但是存第***及第三筆100元的時間已經縮短了。這就使羅迪想到分配的問題。如果分給250個存戶,每戶能得到多少錢呢?有一天夜間,這個問題自行解決了。

  這位開過銀行的屠夫聽說,有位債主存戶身染重病,一貧如洗。倒閉的銀行欠這病人171元。羅迪趕到病人床邊,把債務全部清還。這個人用無力的手拉著他,用眼淚表達了說不出的感激。這就決定了羅迪的還債法,他先還給需款最急的人。

  幾個月後,羅迪聽說有一個寡婦無力撫養她的孩子。她疾病纏身,喪失了挑起這副重擔的信心。羅迪的賬上記著她在銀行中損失390元。他去找她,先還她100元,又答應每月還她10元,夠她支付地下室住宅的租金。

  又一位有家庭負擔的人,薪資低微,欠下了稅,除了出賣住宅外別無其他辦法。他想起他在西方儲蓄銀行的存款和羅迪還債的諾言。那是20年前的舊事了,可是他找到羅迪的地址,在24小時之內,欠稅付清,他的住宅保住了。

  後來羅迪找到一處頂便宜的肉鋪,把它買了過來。鋪子所得的利潤除生活所需的費用外,全部存入“義債金”,終於存夠了錢,可以清償一切債務。

  現在的問題是訪尋舊存戶或其後裔。羅迪從房屋經紀人、保險商、出生及死亡登記冊等處探尋這些人。他刊登廣告訪尋,從一條新聞報道中在加利福尼亞州找到了三位久尋未獲的債主。羅迪查明他們確係債主,算清了欠款數額。他寄一張129元的支票給第一位債主,那個人很感謝地收下了;寄了150元給第二位債主,這位存戶向他道謝,把錢寄回,請他送給窮人;又寄了130元給第三位債主,這個人也把錢退回來,送給羅迪的孩子們。

  教堂的牧師也被邀請協助羅迪訪查存戶,因而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在一個聖誕節前的星期日,牧師請教徒幫忙,凡是知道有存款未收回的,請用電話通知羅迪。當日午後就有一個女人打電話來,說在90英里外的小城中,有一對老年夫婦。

  她告訴羅迪:“他們有一回對我說,在你的銀行中受的損失,沒有得到補償。現在他們的情況糟透了。”

  那天路上積雪甚深,但是羅迪立刻開車到那個小城去。他找到一對年老赤貧的夫婦,男的差不多瞎了,女的臥病在床,家裡只剩下兩天用的煤。

  羅迪自我介紹,說是他們的老鄰居。他們在談話中追憶到昔日街角的店鋪、舊貨店、小巷中的鐵匠店和教堂,這些都足以證明此人確是存戶,然後羅迪就說明了他的來意。

  這位老人喘息著說:“你真像是天上降下來的。我有一筆錢存在你的銀行裡。我以為是完全損失了,但是我……我……”他的聲音拖曳得只是一絲微弱的細語:“我……我沒有任何證件,沒有存摺,也沒有賬單。”

  羅迪對他說:“你用不著任何證件。”

  1946年的聖誕節,銀行被搶31年後,因第二次世界大戰而散處各地的羅迪一家再行團聚。用“義債金”償清全部的存戶後,綽有餘裕。

  一位小羅迪建議:“我們給每個存戶寄張支票和賀年片去。”於是父子們共同擬了一則短簡:

  家父佛蘭昔斯科?羅迪曾經營西方儲蓄銀行。1915年該行遇劫之後,被迫停止營業,但當時曾向各存戶保證,日後必將存款償還。多年來家父與我等均亟願履行此項諾言。如今所有義債終得清償,誠感欣慰。

  :勇於信人

  人與人處得融洽,全靠信任。老師要是能使墮落的學生相信她對他們只懷好意,那麼,她的教育差不多就成功了;精神病學專家要費大部分時間勸神經錯亂的病人信任他們,才能夠動手治療。人對人必須懷著好感,彼此信任,個人的日子才不至於過得一團糟。

  我8歲的時候,有一次去看馬戲,見那些在空中飛來飛去的人抓住對方送過來的鞦韆,百無一失,我佩服極了。“他們不害怕嗎?”我問母親。

  前面有一個人轉過頭來,輕輕地說:“寶貝,他們不害怕,他們曉得對方靠得住。”

  有人低聲告訴我:“他從前是走鋼索的。”

  我每逢想到信任別人這件事,就回想到那些在空中飛的人。生死間不容出錯,彼此都必須顧到對方的安全。

  我又想到,他們雖然勇敢,並且訓練有素,要是沒有信任別人的心,絕演不出那麼驚人的節目。

  平常生活也是如此。人活在世上需要信任別人,猶如需要空氣和水。我們如果不信任別人,對人便無法誠懇。我們如果戴了假面具不能對人坦白,會有多麼拘束難受!一天到晚都提防別人,會害得我們腦筋癱瘓。要想受人愛戴,就得先信任人。“有了信心才有愛,”心理分析專家佛羅姆說,“不常信任別人的人,也就不常愛人。”

  另一方面,如果和信任我們的人相處,我們會放心自在。心理學家歐弗斯屈說:“我們不但可以護衛別人,而且在許多方面也影響別人。”信任或防範,能鑄就別人的性格。

  紐約州星星監獄前監獄長的太太凱瑟琳?勞斯,差不多每天都到監獄裡去。犯人運動的時候,她的孩子往往和他們一起玩,她也和犯人一同觀望。人家叫她提防,她說她並不擔心。

  因為她對犯人這樣信任,她去世的時候,訊息立即傳遍了監獄。犯人都聚集在大門口表示哀悼。看守長看見那些犯人默默不語難過的樣子,便把獄門敞開,從早到晚,這些人排隊到停放遺體的地方去行禮。他們的四周並無牆壁,但是,犯人也沒有一個辜負獄方好意,他們都仍舊回到監獄裡。這無非是犯人對這位太太表示的敬愛,因為她在世時曾經信任他們。

  人與人處得融洽,全靠信任。老師要是能使墮落的學生相信她對他們只懷好意,那麼,她的教育差不多就成功了;精神病學專家要費大部分時間勸神經錯亂的病人信任他們,才能夠動手治療。人對人必須懷著好感,彼此信任,個人的日子才不至於過得一團糟。

  我們為什麼這樣難以互相信任呢?主要原因是我們害怕。在飛機上或火車上往往有這種情形:兩個人雖然並排而坐,卻都怕開口。看他們那種矜持的樣子,多麼難受!猶太教法師賴布曼說:“我們怕別人輕蔑我們,拒我們於千里之外,或者揭掉我們的假面具。”

  信任別人的人,日常待人接物多麼與眾不同!有一次,我聽見一個人形容他所認識的一個女人:“她見到人便伸出兩隻手來迎接,彷彿是說:‘我多麼相信你!單單同你在一起,我就覺得非常高興了!’而你離開她的時候,也會感覺到自己想做什麼事都能成功。”

  我們兒童時代忘不了的往事,常常會使我們處處提防別人。例如我認識一個人,是某公司的總經理,他就沒有多少朋友。他七歲喪母,由姑母把他撫養成人。姑母一番好意地對他說:“母親出去看朋友了。”他白白盼望了好幾個星期。這種隱瞞雖然出於善意,可是為了這件事,他長大以後再也不相信別人的話了。

  要增進彼此的信任,我們首先必須有自信。美國詩人佛洛斯特說:“我最害怕的,莫過於嚇破膽子的人。”事實上,自覺不如人和能力不夠的人,是不能信任別人的。不過,自信並不就是以為自己毫無缺點。我們必須相信自己的地方也就是必須相信別人的地方。那就是:相信自己確實在儘自己的能力和本分做事,不管有沒有什麼成就。

  其次,信任必須腳踏實地。我認識一個人,她有一次痛心地說:“信任別人很危險,你可能受人愚弄。”假使她的意思是說,天下總有騙子,那麼這句話是有道理的。信任不可建築在幻覺上,不懂事的人不會一下子就變成懂事。你明明知道某人喜歡饒舌,就不應該把祕密告訴他。世界並不是一個毫無危險的運動場,場上的人也不是個個心懷善意。我們應該面對這個事實。

  真正的信任,並不是天真地輕信。我們不如說:別人是何等人,就明白他是何等人,不必懷疑,卻要用心去發掘他的長處。

  最後,對別人信任需要有孤注一擲的精神——賭注是愛,是時間,是金錢,有時候甚至是性命。這種“賭博”並不一定常贏。但是,義大利政治家賈孚說:“肯相信別人的人,比不肯相信別人的人差錯少。”

  不信任人,不能成大業。一個人要是不信任人,也不能成為偉人。美國哲學家和詩人愛默生說:“你信任人,人才對你忠實。以偉人的風度待人,人才表現出偉人的風度。”

  人性的光輝

  埃爾達

  事過多年,我仍記住那個搶位的人。我相信,他專程來向我道歉,需要多大的力量和勇氣,在他身上,我又一次看到了人性的光輝。

  我很容易動情。有一次,基羅夫芭蕾舞團的“天鵝舞”落幕時,我淚如雨下。每次在紀錄片裡看到羅查?班尼斯達創出“不可能打破”的紀錄,不到4分鐘跑完1英里時,我就激動得說不出話來。我一看到人們表現人性光輝的一面,便會深深感動,而他們不必是偉大的人物,做的不必是偉大的事。

  就拿幾年前我和妻子去紐約市朋友家吃飯那個晚上來說吧。當時雨雪交加,我們趕緊朝朋友家的院子走去。我看到一輛汽車從路邊開出,前面有一輛車等著倒進那輛車原來的停車位置——這在擁擠的曼哈頓區是千金難求的。可是,他還未及倒車,另一輛車已從後面搶上去,搶佔了他想佔據的位置。“真缺德!”我心想。

  妻子進了朋友的家,我又回到街上,準備教訓那個搶位的人,正好,那人還沒走。

  “嗨!”我說,“這車位是那個人的。”我打手勢指著前面那輛車。搶位的人滿面怒容,對我虎視眈眈。我感到自己是在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對他那副凶相也就不以為然。

  “別管閒事!”那人說。“不,”我說,“你知道嗎,那人早就等著那個車位了。”話不投機,我們很快吵了起來。不料,搶車位的人自恃體格魁偉,突施冷拳,把我打倒在他的車頭上,接著便是兩下巴掌。我自知不是他的對手,心想前面那個司機一定會來助我一臂之力。

  令我心碎的卻是,他目睹此情此景後,開著汽車一溜煙地跑了。

  搶位的人“教訓”了我一頓以後,揚長而去。***淨了臉上的血跡,悻悻地走回朋友家。自己以前是個海軍陸戰隊員,身為男子漢,我覺得非常丟臉。妻子和朋友見我臉色陰沉,忙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我只能編造說是為車位和別人發生了爭吵。他們自然知道里面定有蹊蹺,也就不再多問。

  不久,門鈴又響了起來,我以為那個傢伙又找上門來了。他是知道我朝這裡走來的,而且他也揚言過,還要“收拾”我。我怕他大鬧朋友家,於是搶在別人之前去開門。果然,他站在門外,我的心一陣哆嗦。

  “我是來道歉的,”他低聲說,“我回到家,對自己說,我有什麼權利做出這種事來?我很羞愧。我所能告訴你的是,布魯克林海軍船塢將要關閉,我在那裡工作了多年,今天被解僱,我心亂如麻,失去理性,希望你能接受我的道歉。”

  事過多年,我仍記住那個搶位的人。我相信,他專程來向我道歉,需要多大的力量和勇氣,在他身上,我又一次看到了人性的光輝。

  至今我還清楚地記得,那天在他向我告辭時,我又一次情不自禁地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