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短鬼故事

  在現在科技文明發達的今天,鬼故事越來越被人們接受和喜愛,下面這些是小編為大家推薦的幾篇。

  1:家養小鬼

  三十多年前,農村土地承包到戶,城市商品經濟也活躍了起來。藉著改革開放的大好勢頭,我也開啟了人生的經商之旅。

  那時,剛接觸生意,又沒有高人指點。所以,根本就不敢放手去做大生意,只敢小弄小搞,做一些買牛販馬的直門頭生意。那些年,做生意十分辛苦,不像現在,車來車往,做生意就像散步一樣。

  做生意辛苦,做買牛販馬的生意更是苦上加苦。為了牟取高額利潤,我只得翻山越嶺,挺進最偏遠的窮鄉僻壤之地尋找貨源。有人會問,為什麼呢?因為,越是窮鄉僻壤之地,貨源就越是便宜,當然,利潤也就會更可觀。

  那一次,我獨自一人隨身攜帶著三千元現金,背上一些隨身簡易之物,披著朝霞,踏著晨露出發了。那時的艱辛,是現在的年輕人根本無法想象得到的。我孤身一人,從早上,一直趕路,直到太陽西沉,晚霞滿天,才停住腳步,借宿在一個叫“張家寨”的村子裡。說是借宿,實際上,還是要付一定的借宿費。

  我借宿的人家是張姓,我叫他張大哥。張大哥有一個很賢惠的老婆。可惜,張大嫂長得五大三粗,一點也不漂亮。張家還有兩個女兒,生得激靈漂亮,大女兒叫大珍,二女兒叫二珍。

  張大哥一家十分好客,準備了一桌十分豐盛的飯菜,兩葷兩素。相對現在來講,兩葷兩素一點也算不上豐盛,但是,相對那時來講,兩葷兩素已經可以算得上是“國宴”級別了。

  等大家坐好,準備吃飯的時候,張大哥問了老婆一句話:“喜兒吃飯了嗎?”

  喜兒?我以為是看家護院的狗狗。當時,也沒多想,更沒多問。

  突然,大珍說了一句:“爹爹,喜兒哥哥還沒吃飯呢。”

  喜兒哥哥?自我踏進張家大門的那一刻起,就沒見過還有其他人。難道是喜兒出去玩了?想到這,我連忙說了一句:“等人齊了,再開飯。”

  “不用等了,他一直都在家裡!”張大嫂說了一句令我毛骨悚然的話。

  “嫂子,我怎麼一直都沒見過喜兒呢?”我三分好奇,七分恐懼的問道。

  “喜兒死了,剛滿兩歲就死了!若是我的喜兒還活著,應該有五歲了!”張大嫂一臉悲色的說道。

  我被嚇出一身冷汗,但還是強打精神,道:“大嫂……你開玩笑的吧!”

  “小兄弟,你大嫂沒胡說!喜兒的確是我們的孩子,他聰明可愛。可惜,天不遂人願,喜兒兩歲的時候,患了一場大病,最後醫治無效,走了!”張大哥滿眼是淚的說道。

  “可……你們……剛才……不是還說……喜兒還沒……吃飯嗎?”我幾乎用哭的語調問道。

  “小兄弟,你莫要害怕!喜兒是死了,但是他心地善良,不會害人!這樣來講,你就會明白了,喜兒的身體早就死了,但是他的魂魄未曾離開。當時,我們捨不得喜兒離去,就請了一個苗家巫師,用苗家巫師養小鬼的方法,把喜兒的魂魄養了起來。”張大哥怕我害怕,解釋道。

  真是一家有病的人,胡言亂語,不知所措。至少,那一刻,我是那樣認為張家人的。

  “喜兒,出來吃飯啦!不要害羞,飯菜都給你盛好了!”張大嫂對著裡間喊道。

  話音剛落,只見裡間的房門輕輕自動開了。接著,就是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漸漸走近。

  我被嚇壞了,心一抖,兩腿一發軟,摔倒在地上。大珍和小珍見我這等害怕,竟然捂著嘴,哈哈大笑起來。

  張大哥拉起我,把我扶坐在椅子上,道:“小兄弟不要害怕,喜兒不但不會害人,還很膽小,一見生人來,總是扭扭捏捏,不願出來!”

  張大哥言辭誠懇,我的心也就放寬了。

  一場與小鬼同餐的“宴席”開始了。我撐著膽子端起碗,一邊小心翼翼的吃飯,一邊偷偷看著那個空著的凳子,和那個盛滿飯菜的碗。我沒看到小鬼的摸樣,但是,那碗慢慢變少的飯菜,卻在無時無刻的告訴著我:有一隻小鬼正與我同進晚餐。

  吃完飯,大珍,二珍和那隻小鬼,在媽媽的吩咐下,回房睡覺去了。

  待孩子們都睡覺去了,張大哥又讓妻子炒了一大碗下酒吃的乾巴。張大哥抱來一罈酒,要與我不醉不休。主人熱情相待,我一個遊子當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酒,是個好東西,也是一個壞東西。一個人,就算你是一個悶油瓶,喝多了,也會酒話連天,把心中的祕密全都抖出來。所以說,美酒雖好,喝多了,好事也會變壞事!

  酒至半酣,我撫著張大哥的肩膀,問道:“老哥,你能不能告訴,你家喜兒是怎麼一回事?”

  張大哥醉醺醺的說道:“小兄弟,我看你相貌堂堂,不是什麼壞人。老哥就把喜兒的事情告訴你,但是,你一定不能跟任何說。”

  我看著張大哥點了點頭,道:“大哥這樣信任我,小弟怎還會跟別人說呢?”

  張大哥站起身,搖搖擺擺走進裡間,不一會兒,抱來一個罈子,放在桌子上。壇身有許多奇奇怪怪的花紋雕飾,壇口蓋著一個造型怪異的蓋子。

  張大哥開啟蓋子,對我說道:“小兄弟,湊過來看看。”

  我彎著腰,低頭一看,當場被嚇得魂飛魄散。原來,罈子裡浸泡著一個剛出生的嬰兒。

  “小兄弟,不用害怕,這就是我苦命的喜兒。”

  “喜兒怎麼會在罈子裡浸泡著?”

  “喜兒剛死的時候,比這大多了。後來,苗家巫師用一種紅色的酒,把喜兒的屍體放進去,浸泡了七天七夜。之後,喜兒的屍體就變成現在這般大小了。”張大哥似乎早已習慣了喜兒的這般模樣,面不改色的跟我說道。

  “喜兒的魂魄吃飯,又是怎麼一回事?”我又問道。

  “苗家巫師說,屍體不腐,靈魂不滅!靈魂不滅,就得吃飯!至於其中的緣由,我也不知道,反正苗家巫師怎麼說,我就怎麼做便是。”張大哥說完,又起身把罈子抱回裡間去。

  等張大哥回來,我又好奇的問道:“大哥,這樣養小鬼,喜兒不痛苦嗎?”

  這句話刺痛了張大哥的心,他把淚水嚥了回去,道:“其實……每一次……喜兒都很痛苦。”

  “既是痛苦的,為什麼不把喜兒埋了,讓他入土為安呢?這樣下去,終究不是辦法!”我說道。

  張大哥聽了這句話,低下頭,默默不語。

  翌日,旭日東昇,萬物如新。我背起行李,繼續踏上我的經商之旅。半年後,我聽人說,張家把喜兒送上了山。聽到這個訊息,我十分高興!

  2:煙鬼

  張大飛是金家墳有名兒的煙鬼,一天要抽五包香菸。這張大飛不僅抽菸抽的多,而且煙齡也夠長,他今年才四十一歲,抽了三十九年的煙。

  一開始的時候,張大飛的老孃還不讓他抽菸,可是後來滿週歲了,張大飛的老孃就要下地幹農活,於是把張大飛交給他奶奶帶。在東北,老年婦女抽菸是在平常不過的事情了,而且還都是抽菸袋鍋。張大飛就是在***薰陶下開始抽菸了,一開始還只是抽奶奶的二手菸,不到兩週歲的時候,張大飛就會用菸葉子捲菸卷兒了。

  有人可能會說作者瞎扯淡,大家沒時間帶孩子,直接送到幼兒園不就得了?那是城裡人的想法,別說是以前,就是現在的農村,也有很多孩子是沒上過幼兒園的。

  因為學會抽菸這事兒,張大飛可沒少被他老孃打,笤帚疙瘩都打散了十幾個,但是也沒能治得了他抽菸的惡習。上了小學之後,因為在學校抽菸,也經常被老師打,後來找家長,最後也沒控制得住這個煙鬼。不過初中沒畢業,張大飛就回家種地了,也就沒人再管著他抽菸的事情了。

  後來結了婚,雖然老婆孩子多次的規勸,可是張大飛就是沒皮沒臉,每次都嘻嘻哈哈的承認錯誤,但是不肯改正。老婆跟他打了好幾年,怕他得肺癌,讓他戒菸,也都以失敗告終。

  也別說,還真有一次張大飛因為被四輪子壓傷了腳,在醫院住院了一個月,這一個月他都沒吸菸,在第三十一天的時候就直接送進搶救室搶救了,經過醫院專家會診,最後給他一支菸,就好了。

  自從那次事之後,張大飛就更理由了,每次他老婆一說戒菸,他就振振有詞:大夫都說了,我這種老菸民要循序漸進,要不然心臟會承受不了的。

  老張家的戒菸戰鬥,就一直斷斷續續的進行了十幾年。今年張大飛的女兒上學了,他和老婆把女兒送到鎮裡去念小學,老婆去跟女兒陪讀,張大飛感覺自己解放了,終於再也沒有人嘮叨自己戒菸了。

  這天早上起來,張大飛洗了一把臉,就在村裡溜達,想去食雜店買幾包煙。可是剛出家門,他就感覺聞到一股濃烈的菸草味道,他以為自己早上抽菸抽多了,便揉了揉鼻子。不過張大飛又一想,不對啊,自己早上根本就沒抽菸,是因為發現家裡沒煙了,才想去食雜店買菸的。

  張大飛便認為連自己的鼻子都開始想念香菸了,又笑呵呵的繼續往食雜店走去。食雜店裡面坐著四五個人在打撲克牌,張大飛一進來,這幾人便紛紛捂鼻子。劉老二說:“大飛,你這身上咋一股煙油子***煙油子,是指菸袋和菸嘴裡經年累月吸菸所產生的焦油,東北這麼叫,其它地區不知道叫什麼***味兒啊?”

  “臭死了臭死了!快開門放放!”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俺今天還沒抽菸呢!哪來的味兒啊!”張大飛辯解道。

  “肯定是你老婆不在家,這幾天你沒換衣服!薰死個人了!”劉老二說到。

  這回張大飛沒有反駁,因為他確實好幾天沒洗衣服了。於是買了五包煙,張大飛趕緊回家去洗衣服,把身上的衣服換一換。雖然他愛抽菸,但是他可不想村裡人因為煙味兒討厭自己。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無論張大飛怎麼換衣服,身上都是一股濃烈的煙味兒,劉老二不信邪,便幫著張大飛一起洗衣服,可是後來發現是張大飛身體散發出的氣味。倆人還去河邊洗了個澡,香皂浴液把渾身搓了個遍,差點把張大飛給搓吐露皮了。可是身上還是冒出一股濃烈的煙油子味兒。不要說其它人,就連張大飛自己,都已經薰得鼻子腫了老高。

  而且在洗澡的時候,張大飛已經發行自己的身體好些不太對勁,身上很多地方都變色了,顏色比別的地方面板要深一些,就好像起了斑一幫。而且身體有些部位的肉也是硬邦邦的,就好像風乾了的豬肉一樣。

  這回劉老二可害怕了,便對張大飛說:“要不,咱們找老汪家二姐給看看吧。”

  “對對,快扶著我點,咱倆找二姐去!這事兒肯定犯說道了!”張大飛口中的二姐,就是我的二姨,也是我們村裡的出馬仙。

  劉老二攙扶著被薰得搖搖晃晃的張大飛,就來到了二姨家。剛到二姨家大門口,劉老二就被張大飛給薰暈了,不過沒有倒地,倒是出現了幻覺,坐在二姨家門口一會摸摸大門垛子,一會親一口柵欄,還跟著大鐵門說起了情話,讓圍觀的十幾個村民笑彎了腰。

  二姨看到自己家門口圍了一群人,於是就跑出來看,結果看到張大飛被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而劉老二正在抱著二姨家大鐵門念念叨叨的,嘴裡不停的“玲啊鳳啊”的叫著。看的二姨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二姨走到劉老二身前,抬起手左右開弓四個大嘴巴子,打的劉老二坐在大門口晃悠了半天,才捂著臉愣愣的開口說:“二姐,你打俺幹啥?”

  二姨也沒華大他,訓斥到:“這大飛是咋了?咋還躺俺家大門口睡著了?你說你倆大白天喝這老些酒幹啥!”

  “哎呦我的二姐姐啊,俺倆可沒喝酒。都是這大飛身上的煙油子味兒,把我都給薰迷糊了,大飛把自己給薰暈過去了。”劉老二記得直跳腳。

  剛才二姨來到大門口,就聞到一股煙味兒,還以為是看熱鬧的人誰吸菸了,也沒多想。二姨一聽這話,才明白這股味道居然是從張大飛的身上散發出來的,而且這麼一聞,這都連出來帶鬧的有一會兒了,這味道居然還很濃烈。

  二姨大步向前掐張大飛的人中,過了一會,張大飛醒了過來。看到二姨就喊救命,二姨便問張大飛是怎麼了,可是張大飛自己也說不清楚,那感覺就好走有人站在他面前吸菸,然後一口一口的把煙吐在他的身上。

  二姨猛的撕開張大飛的衣服,發現張大飛的身體已經變色了,就好像做燻肉一樣發黑,而且張大飛身上隱隱的有一縷一縷的煙霧繚繞,雖然不明顯,但還是被二姨發現了。二姨伸手拍散了煙霧,可是那股煙霧散了之後又聚合在一起,在張大飛的身上繚繞。

  二姨拿起一張黃紙符拍在張大飛的身上,沒想到這次連符咒也沒有效果,二姨也慌了,便吩咐眾人幫忙準備東西,晚上請神。而眾位看熱鬧的一聽二姨說要請神,也是慌了神,本來以為是兩個人喝多了耍酒瘋,沒想到居然是碰到邪靈惡鬼了。於是大家紛紛幫忙,有的幫搬桌子,有的抬椅子,還有的在房前屋後灑水淨街,有的人在屋裡貼上符咒,有的擺供品。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這次按照二姨的吩咐,供品用的是三牲,豬頭、牛頭和羊頭規規矩矩的擺在供桌上。兩隻紅蠟燭也點上了。二姨便坐在院子裡開始請神,因為村民們對於這事兒都有經驗,想來就來,不想來就不來,不強迫,不過還是有很多人願意來看熱鬧,現在這些人全都規規矩矩的跪在院子裡。

  二姨盤腿坐在蒲團上,披頭散髮的,嘴裡念念叨叨,雖然聽不懂說的是什麼,但絕對不是二人轉裡唱的那種神調,那只是經過藝術加工的歌詞而已。不過二姨的說辭也是一套一套的。

  不一會就見二姨渾身一個哆嗦,大家都知道這是有仙家上身了。二姨緩緩抬起頭,問到:“你們把我找來,有啥事兒啊?”

  “老仙,俺們這兒來了個病人,好像是被惡鬼纏身,眼看活不成了,俺們道行不如這惡鬼,符咒對他完全不起作用。所以請老仙來幫忙驅鬼。”二姨夫跪在一邊恭恭敬敬的說到。

  二姨看旁邊痛苦不堪的張大飛,然後讓人拿來紙筆,親自畫了一堆符咒。告訴眾人:“我這符紙,一會你們全都給他貼在身上,不許摘,要貼七七四十九天。接下來的事兒她就會幹了,之後就沒事兒了。”

  話音剛落,二姨就兩眼一翻,暈死過去。大家也都很有經驗的救醒二姨。二姨便把那一大堆的符紙貼在了張大飛身上,把他身上貼的滿滿當當的,遠遠看去,就跟穿了黃色的盔甲一樣。張大飛就這麼硬挺著過了四十九天,每天都過的小心翼翼,唯恐一個不小心碰掉了符紙。

  第四十九天的時候,張大飛又請二姨幫他撕掉了符紙,然後又感激了趕來幫忙的老仙一番。然後帶著張大光去十字路口燒了黃紙,又請人寫了一份悔過書,讓張大飛親自抄寫了一遍一起燒掉,才算瞭解了這件事。張大飛對於自己所發生的怪事,想知道是怎麼回事,二姨便把老仙留下的資訊對他講了起來。

  原來這張大飛上輩子是一個大煙鬼,他有個好友,也是個大煙鬼,兩個人天天在煙館抽大煙,而且都把家裡抽的家破人亡。最後兩個人都沒錢了,便相約去偷東西還錢,然後繼續來抽大煙。

  兩個人的運氣不錯,在一家人家裡偷到了不少的碎銀子,於是兩個人便跑到城郊小樹林裡分贓。分完錢之後,兩人發現,錢看起來很多,但是隻夠一個人抽大煙的。只能再去偷一家才能讓兩個人都能抽上煙,可是此時,張大飛前世煙癮已經上來了。於是趁著那人轉身要去再偷的時候,張大飛前世便用石頭砸死了那個夥伴。

  因為張大飛前世也是初次作案,也沒有想那麼多,便直接把死屍扔在當場,一個人帶著錢跑去抽大煙。然而一鍋煙還沒有抽完,順藤摸瓜的捕快就來到了大煙館,因為拘捕,張大飛前世當場就被捕快給看成了肉泥。

  張大飛前世的那個夥伴,去了地府之後因為橫死,所以地府允許他回來報仇。可是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仇人,而且也不知道仇人已死。所以一直到張大飛投胎轉世,他才找上了張大飛,想要報殺身之仇。

  老仙給他貼符紙,是隔絕他和前世的氣息,因為張大飛身上已經沒了前世的印記,所以惡鬼也不會再來找他。至於後來的燒紙和悔過書,只是二姨為了收錢而用的小把戲。

  這件事對於張大飛觸動很大,經歷了這一次事件,張大飛也明白了,有不良嗜好不僅會傷害身體,還會把人引向犯罪。於是事後,張大飛便把抽了四十年的煙,給戒掉了。

  3:搭便車

  且不說人心如何,就是這走這條道的車子基本上都是貨車,後面的車廂裝著貨物,前面的兩個位子,主駕駛和副駕駛座上都坐著人,就算有人要招手搭便車,可是還能坐哪裡呢?因而對於走這條路的車開車的司機的行為,我們決計不能簡簡單單地單憑我們的道德思維習慣來評判。或許,他們也有他們自己的苦衷。

  這條道修了有很久了。但是走這路的車子並不多,基本上就是一些國防需要的軍車和該線路拉貨的火車在走。至於客車?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客車走這條路,那隻能是虧本的存在。這路修得本來就偏,而且還長,民居少之又少。而這些貨車司機天天在這寂寞荒涼的荒原中跑車,心性受到了影像是自然而然的了。

  然而就是這樣,這些司機中卻也不乏那些熱心的人。我中華民族的友愛精神從來就不曾消亡,劉金龍就是這樣一個熱心的人,他是這條道上往返兩地的專營線路貨車司機。只要條件允許,路上有人招手搭便車的話,他都會停下來讓那人上車。反正還有空位,為什麼不呢?做一件好事就是做一件好事,又有什麼不好?他是這樣想著的。

  這一天,恰巧又輪到了他出車。他的出發地點和目的地相隔很遠,往往單程都需要好幾個小時。而一路上,荒無人煙的地方非常的多,雖然叫不上無人區,可是也差不了多少了。

  臨開車的時候他帶足了東西,為的就是防止這一路上的無聊和煩躁。有時候,寂靜都可以讓人變得崩潰,他才不想這樣。他帶了放歌的磁帶,也帶了煙什麼的。他本來是有一個副駕駛和他一同前往的,那樣就不至於太過於寂寞。然而就在出車前一分鐘,卻被告知副駕駛臨時有事來不了了,他只能一個人出車。他也只能這麼做,不然還能怎麼辦呢?然而當一個人的時候,總是很容易發生一些怪異的事情。特別是當環境都是那麼的怪異的時候………

  他開啟車上的播放器一路聽著歌一邊開著,終於從出發地的繁華來到了途中的荒涼。似乎今天太陽很毒辣?他坐在駕駛座裡把簾子都拉下來了可是仍然覺得熱,都有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滑落下來。他隨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就要去按動車載風扇的按鈕,然而這個時候突然看到了車子右前方不遠處似乎有一個人影,還在向他招手。

  嗯?這麼大熱天的還有人在這荒原裡走路?也真是夠拼的了,他開著車靠了過去,原來還真是一個招手試圖攔車的人。

  搭便車?不過似乎也並沒有什麼不好。這麼大熱天的,能幫人一次就幫人一次吧,人家正需要幫助呢?他這樣跟自己說著,停下了車來開啟車窗就要問那個人要不要搭便車過去。

  那個人揹著個大大的旅行包,也不知道里面有什麼東西,身上本來應該是一身淺綠色的衣服,此時已經弄成了灰黃的顏色,估計是過路的揚塵弄得吧。

  “嘿,那個,你要搭便車嗎?”

  “啊,我不用了,我只是想要問一下,那個,嗯,去xx的路是不是往這個方向啊?”

  “是的是的,不過你不搭便車怎麼過去啊,離xx地還有這麼遠呢。不過話說,你是怎麼到這裡的?這麼大的太陽你也不遮一下,唉,你還是上來吧,少走路也好啊!”劉金龍繼續著他的熱情。

  “啊不用了不用了,我是一路走過來的,我就是想試一次徒步旅行啊,真的不用了,謝謝好意,只是想確認一下方向以免走錯而已,再見,你先走吧!”那人不太領情自然拒絕了這個搭便車的提議,他招手就只是為了問一下路而已,劉金龍也感到有些怪怪的。不過人家不願意你也不能勉強對不?他也就只能開車絕塵而去,末了一個轉彎處還看到那人的招手。

  很快,這件小事就被他埋沒在記憶之中,他看來幫個忙不過就是舉手之勞而已,而且他的事情向來多之又多,哪能記住那麼多的東西?

  又是新的一個月,這次卻是到了他開晚班車的時候。上一次是開的大中午的車子,雖然是一個人,但也沒什麼事,畢竟是白天。可是這一次,偏偏他的副駕駛家裡出了喪事,他要去奔喪,完全來不見了。而其他的人要麼就有事要麼就也要押車,看來這一次,又得一個人上路咯!他得知這個訊息也只能無奈地苦笑著搖搖頭上車。

  除了車燈所及之處,到處都是黑茫茫的一片。這荒原之中,連一點燈火一戶人家都沒有。他開著車,只聽見發動機的轟鳴,內心不單單只是孤寂了。黑夜裡,一個人總是很容易產生恐懼的心理的。

  開著開著,卻是好像看到前面有個人,又好像在招手。他內心的熱情促使他把車開靠了過去。不過他內心也有點驚訝,這裡可是荒原,這麼晚了還有人在路上走?不過為什麼不打手電?

  “你好,要搭便車嗎?”他搖下車窗問道。看著這個人,他突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是卻又怎麼都想不起來了。什麼鬼什麼鬼,他摸了摸後腦勺,自己這記憶力真的不行了啊!

  “啊,我不用了,我只是想要問一下,那個,嗯,去xx的路是不是往這個方向啊?”

  他就覺得心跳突然慢了半拍,緊接著就是一股寒意升騰而起竄遍全身。他這一下終於記起來了,這是他上次路過荒原的時候碰見的那個要問路但是又不搭便車的人,連衣服裝束和剛才那句話都一模一樣。為什麼時隔一個多月了他還在這裡走?再怎麼遠一個月不也應該走到了麼?!

  他顫抖著聲音給他指了路,而他的回答,和上次竟然如出一轍,一個字都不落,全都一樣!他內心的恐懼已經無法形容了,這……這問路的絕對不是個人!他心裡一慌,連一句回覆都沒有說,一踩油門衝了出去。也不知道車子出了什麼問題還是路出了什麼問題,沒多遠就是一下側翻,他出了車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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