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友情感人小故事

  愛情中的兩個人,就好像兩個拉著橡皮筋的人,受傷的往往是不願意放手的那個人,下面這些是小編為大家推薦的幾篇。

  1:我最好的朋友

  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我到一個工地做工。做工是因為欠了人家賬,結果不僅沒賺到錢,又因為一場意外的火災,把隨身帶的東西全部燒掉,只剩身上的一件破衣服和一條短褲。以後的整整28天,我沒有洗過澡,沒有刷過牙,沒有正經吃過飯,好在工地從民工到書記都跟我很熟,包括知青,他們殺了豬總會給我留一碗肉。

  我就在那裡遇到了一個給予我很大幫助的人,他的名字叫王以晃。

  當時應該是1972年夏天,我看見遠遠地走過來一個人,褲子長長的,人很瘦,頭髮亂亂的,跟刺蝟一樣。揹著那個時候很時髦的軍用包,他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話跟我講:那個吊桶借我一下打水喝。

  我聽出他是福州人,我告訴他那水不能喝,井水裡有血吸蟲。我給他喝沏好的一壺茶。他一面喝水一面對我說:“已經兩天在永泰買車票買不到,今天我上不了車就從永泰走出來,要走到福州去。”

  我就勸他:你才走一半的路,你的體力不夠會走不動的,乾脆,在這裡住一個晚上,我明天送你上車,這條線的交通車跟我很好,沒有票也可以上車的。這樣他住下了,茶喝過煙抽完,又去洗了澡。我也沒有菜,只有大米。我就用大米煮稀飯,他把一斤大米煮的稀飯全部吃了下去,可以想象他餓到什麼程度了!

  誰能想到我們後來成了最好的朋友!那是我人生的一個重要轉折點。

  我看他那個樣子就想他一定會喝酒,就找了個年輕人幫我買一瓶二鍋頭,那個時候買酒都要找書記批,不過公社書記跟我關係好,我又弄了些雞蛋。那個晚上我們就在那個山溝溝的一棵樹下喝酒,不停地用扇子趕蚊子,但我們很開心。他講他是連江館頭三兜農場場長。他說你給我去當推銷員吧,不要在這兒幹了。我心想可能他是吹牛,所以沒當真。

  沒想到,大年二十九下午,他又是一個人嘟嚕嘟嚕揹著一個包來了,見了我就罵:“你這個沒得死的人,大年三十小狗都要回家,你上有父母,下有老婆孩子,不回去過年,你怎麼交代得過去啊!”他跟著我找到農場的書記,讓我回去過年,並說明年不來了。

  我跟他大年三十從農場出來,中途他下車到福州,約我初五到館頭。回到家,老婆跟我講老歷二十八,老王跟我爸在一起,陪我爸喝酒,他買了很多東西給我爸,還給我家裡買了很多年貨……

  初五,我如約去找他了。他把我叫到他家去住,叫他女兒把手上的手錶脫給我戴上,那時候手錶很值錢,100多塊錢,他把家裡的毛線拿出來給我打羊毛衣,拿布給我做新衣服,從裡到外把我換了。他說有錢了有膽量,有衣服就有威,後來那一年在那邊幫他推銷,賣的錢我可以賺30%。我去推銷都是王以晃把我領進門,教我到哪裡哪裡去。第一年我個人淨賺了一兩萬塊錢,平常的日子都是王以晃親自去安置我的孩子和老婆,給我家裡買東西,他做這些事做了很多年。我們之間就是這樣,既一起做事情又互相幫忙。王以晃不僅僅是我的朋友,還是我的老師。直到今天,我的用人之道還是當年他教給我的——信而用之,用而任之。

  我和王以晃的友誼一直保持到他死。那是在1985年,他得了癌症。他是一個很正直的人,得罪過很多人。在床上病了幾個月錢都花光了,臨死之前,他把我找去。

  他得了肝癌,誰都不敢待太長,可是我那天跑到他家,在一個床上跟他一起睡,頭並頭腳並腳,我覺得這才是朋友啊。他跟我說,他現在可以走了,但是長子已經訂婚了,按照當地的規矩,他一死兒子就要守孝滿三年才能結婚,可是如果馬上辦又沒有錢。

  我就說:“馬上娶,有辦法,我來給你策劃。”我就去找當初一起做生意的朋友要他們贊助這件事,那時候我已經在高山玻璃廠當廠長,因為他們當初也是跟著王以晃做事的,所以都同意了。我先借來錢下聘金,辦酒席,到結婚那天,朋友都爭著送來錢,不但辦了婚事而且還有節餘。

  沒過幾天,王以晃就去世了,又過了幾個月,他老婆也去世了。我覺得能讓他和他的夫人放心地走,心裡好受了很多。我們那個時候的朋友就是這樣,不只意味著互相信任,而且還意味著能夠彼此“託付”。

  2:飛在教室上空的米妮

  新轉來的米小妮是班裡最沉默的女孩子。語文課上有自由討論的環節,我把話題寫在黑板上,每次轉回身都發現她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從不主動站起來發言。

  有一次我在課堂上佈置了一個即興發言,讓學生分別說說一週中最喜歡禮拜幾,然後用有文采的語言陳述原因。大家嘰嘰喳喳地議論著,搶著起來回答。輪到米小妮時,她站起來囁嚅著說,我最喜歡禮拜一。她聲音不大,但有著無限的堅定。大家紛紛抱怨,怎麼是黑色禮拜一啊,還要那麼早起來上早讀課。我也笑著問,原因呢?

  米小妮的臉頰突然紅起來,她咬著嘴脣不再說話。我從她躲閃的眼神裡看到了她的無所適從,於是示意她坐下了,後面的男生緊接著站了起來。

  下課後,米小妮追上來給了我一個小小的紙條。她在紙條上說,老師,我最喜歡禮拜一,因為每個禮拜一學校都要升國旗,大家都必須穿校服參加。我站在學校的甬路上看著手中的紙條,湧上來的心疼感讓我突然溼了眼眶。

  是啊,米小妮似乎一直都穿著校服。學校定做的兩套校服總是輪流著出現在她的身上。其他的女孩子除了禮拜一,都是繽紛鮮豔地出現在課堂上,只有米小妮的青春被包裹在樸素的校服裡。這個敏感的女孩子,也只有在禮拜一,才能和所有的女生一樣驕傲地站在那裡,維護自己單薄的美麗啊。粗心的我,差點就在課堂上傷害了她微薄的自尊。

  從班主任那裡,我得知米小妮生長在單親家庭。母親在一家醫院做護工,閒暇的時候到醫院附近的幼兒園門口賣氣球。

  我把米小妮的紙條夾在教案書中,內心的感覺無以名狀。

  禮拜一的早讀課是語文,我總會提前趕到教學樓。米小妮來得很早,許多次我都看見她一排一排地幫其他同學擦拭課桌,或者給講臺上的綠色盆栽澆水。這個細心善良的女孩子身上似乎只有禮拜一的時候才洋溢著一種沒有拘束的快樂。

  學校要舉行歌詠比賽,其中一項是班級合唱。這種集體活動讓這幫沉浸在高中緊張氛圍裡的孩子們興奮不已。課間經常看見大家圍在一起討論合唱時的服裝,米小妮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俯頭忙著功課,從不參與大家的討論。

  我擔心米小妮會退出這次活動。她是不會開口向拮据的母親討要那筆對她來說已是昂貴的服裝費的。就在我忐忑不安的時候,開朗的女班長把我上課落到講臺的教案書送到了辦公室,並找我修改開幕詞。我看著那張合唱比賽計劃單,眼前突然一亮,統一著裝那一欄竟然填著:校服。我內心一陣驚喜,忍不住說出了自己的疑問。班長笑著說,我們都認為校服很休閒很陽光啊,有學生時代的紀念意義。我被她的情緒感染了,連連點頭笑了起來,懸著的一顆心也落了下來。

  歌詠比賽中,我看見米小妮站在班級的最前排,姿態大方優雅和大家一起引吭高歌,所有穿校服的女孩子都是一樣的明媚。

  轉眼就到了一年一度的元旦晚會。那天一進教室,我就發現了與往年的不同之處——那些被學生們慣用的粉色小氣球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個綁在桌椅和窗戶上的大大的米妮頭形狀的氣球——它們笑容可掬地飛在教室的上空。

  男孩子們爭著跟我說:老師,有新意吧,咱們班用的可是米小妮家的米妮公主氣球啊。米小妮站在學生中間,秋水般的眼睛裡全是溫暖感激的笑意。

  晚會上,一向羞澀的米小妮獨唱了一首歌,她的聲音原來那麼好聽,大家都使勁地為她鼓掌。快樂的喧鬧中,班長在我耳邊輕輕地說:老師,當初我們本來想從你的教案書中找課後練習題的答案,但是不小心看到了紙條……

  紙條?對,米小妮的紙條——我一下子明白過來了。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班長一邊把食指放在嘴脣上做了個保密的動作,一邊拉著我加入到了學生集體的恰恰舞中。

  我一直擔心米小妮會孤獨自卑地走過自己的高中時代,我一直擔心我的90後的學生們會不小心傷害到米小妮的脆弱花季,然而,可愛的他們,竟然已經約定好了用所有的善意努力維護和幫助著坐在他們中間的女孩米小妮。

  3:我們當初的小美好

  原來我們都是明瞭的,三個人的情感,處理得不好,我們就會失去彼此,幸好我們還算聰明,用距離來保持三個人最初的小美好。

  初春,記憶氾濫如牛毛。

  而我總是輕易就能想起那些細枝末節。

  當年的南平巷,有散發著潮溼氣味的風,有大朵大朵的海芋花,有湯味濃郁的大骨面。我們三個就在這樣潮溼的風裡跑,張奶奶的聲音被風割裂,拼湊在一起,她喊,你們這些小鬼頭,大人沒好好地教育!那個時候我們也就七八歲的樣子吧,狗都嫌的年紀,我們快樂地膩在一起。

  那時你們的臉如晴朗的天空一樣明淨。而似乎每個人都喜歡好看的小孩,所以即便我們聞了許多無傷大雅的禍,大人們看到你們,心腸就軟了下來,順便饒恕了我這個不起眼的姑娘。

  那時候我多悲慘啊,個子小小,面黃肌瘦,終日營養不良的樣子。幸好你們看上去並不嫌棄我,帶我一起玩,有男孩子欺負我的時候,也會挺身而出。從另一方面說,我又是被人嫉妒的。女孩子們總是迫著問我,為什麼你和他總是圍著我轉,別以為你是地球。

  我就傻傻地笑,趁著她們沒發怒的時候跑掉。

  我們開始漸漸長大,那些孩子氣慢慢褪掉,你變得沉默內斂,他變得溫暖憨厚,我變得開朗大方。

  我們成了南平巷的風景,大人們看見我們,總會噴噴地讚歎,小時候那幾個小鬼頭,出落得這樣好,聽說成績也是一等一的呢。

  是的,因為習慣了彼此,我們容不得太大的反差。我英語不好,你便犧牲了週末的時間給我補習;你的自行車壞了,他便每日騎車到你家的木門外,載著你一起上學;他放學以後去給那幾只流浪貓送吃的,我便在中飯的時候留半個包子。

  我一直以為,我們會永遠這樣,不偏不向,沒有芥蒂。

  可是我還是發現了某些細微的變化,你在我的鬢角插海芋花的時候,我的臉會倏地紅了。他揹著你偷偷地送了我一條小核桃穿起來的手鍊。

  我們參加了中考。或許是因為這是學生時代的第一次重大轉折,我覺得我們好像變成了大人,考試的時候,一絲不苟,竟能意識到肩上些許的責任。

  那年夏天,大紅的成績榜宣告我們廝混的日子到此結束。你去了省一中,他去了市三中,我去了縣實驗。我們三個以南平巷為地標,向不同的方向伸展。

  我們在夏末的時候回到了南平中學,白石磚建成的教學樓裡,有三個沒有窗戶的隔斷,能看到澄澈的天空,聞見樹葉的清香。

  我們穿同樣的校服各據一個隔斷,沒有話,看不到彼此的表情。我們心裡有了不願與彼此分享的祕密。那天我們一直看著天空的顏色漸漸暗淡,然後疊手告別彼此。

  後來我們念高中,考大學,然後有了彼此的男友女友。我們每年在南平巷賣大骨面的店裡聚會,說彼此的幸福憂愁,看著三個人漸變成六個人。

  這個假期,我們又聚會,南平巷的風依舊潮溼,我們喝到很晚,然後在觥籌交錯中懷念那些日子。你問他為什麼偷偷送我核桃手鍊P他說你為了博我的歡心,糟蹋了多少海芋花啊。原來我們都是明瞭的,三個人的情感,處理得不好,我們就會失去彼此,幸好我們還算聰明,用距離來保持三個人最初的小美好。

  然後很多年後,見到彼此,我們才能肆無忌憚地大呼,原來我們都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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