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母親的短文章感人

  母愛是一座高高的山。無論你有多大困難,她總是依靠的屏障,為我們撐起頭頂上的綠蔭,那高聳的身軀,為你遮風擋雨,令你心安神怡。下面就是小編給大家整理的,希望大家喜歡。

  篇1:流淌在心中的河——我的母親

  上小學的時候,我才有了現在的這個名字,是因為我的父母親不識字,就沒有取名。

  那天,母親帶我到學校去報名,輪到我了,老師問我叫什麼名?我大聲說,叫“尕蛋!”,引的那些個家長、學生娃娃鬨堂大笑。母親說明來由,那個老師就左右端詳了我一會,說:“看這娃娃將來長大了一定有出息,就叫個張帆吧!一輩子一帆風順、前程似錦啊!”那個時候,我不懂老師的意思,到是母親高興的不得了,逢人便說:“我家尕蛋有學名了!”。巧的是,那個老師後來成了我的班主任,到了我當兵走的那一年,老師又得意洋洋地說:“我就說嘛!從小看大哩!看我沒有看錯吧!”到了部隊以後多年,芝麻大一點點官,老家的鄉親們,再也不直呼其我的名字了,就喊我的官名了。但是,我的小名,母親卻還在喊。聽母親說,我小時候長的又小又瘦,和村裡一般大的娃娃比,相差半個頭。母親是疼愛我,才取了這麼個名字給我。

  母親喊我小名的聲音,那種充滿著深情的呼喚,如幽谷傳音時時響在耳畔。

  小時候,我特別愛貪玩,有時候玩到忘了回家,這個時候,母親就站在莊門前面的坡沿子***老家土話,地勢相對高的一塊地方***上,拖著長長的聲音喊我了:

  “尕蛋——哎——!回來了!”。 到了大些的時候 我事了,就幫家裡放羊,到了快吃飯的時候,母親喊我的聲音,又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尕蛋——哎——!回來了吧!”。明明聽到母親喊我,我就覺得心裡無比的甜蜜和幸福。自己就像一隻小鳥一樣歡快的飛回到家裡,家是個溫暖的港灣,港灣裡還有一個暖烘烘的懷抱。

  細數想來,我自小到大,母親喊我的小名次數,已經不計其數了,都能匯成一條長長的河流了。

  母親有那麼兩次喊我的小名,我永遠也忘不了。一次是我剛剛上了公社中學的時候,另外一次是我當兵三年探家的時候。

  那一年,我們一個生產隊有好幾個學生娃,只有我一個考上了公社中學。在中學讀書,讀的是住校,一個星期才能回家一次。頭一學期開學以後,媽媽就去了內蒙古舅舅家裡,快一個月了才回來。那兩三個星期,我回家都是父親給我烙好的鍋盔***一種溫火燒烤的饃饃***。

  一天下午,我正在上課,忽然一個緩慢得有些顫慄的喊聲從教室外面傳來:“尕蛋——哎——!”

  這是母親的聲音,我本能地好不含糊地應道:“哎——!”

  課堂上一陣鬨笑,一下子,我臉紅到了耳根子,後悔自己都是中學生了,還顯得那麼的土氣。

  好在馬上下課了,我跑出教室,一眼就看到母親手裡楊著個花布袋子,一邊繞、一邊喊著我。我把母親領到我的宿舍,埋怨她說:“我都這麼大了,還喊我小名。”可是母親卻笑眯眯地,一個勁的打量著我,好像好久沒有看到我似的。隨後,她把布袋裡面,從舅舅家裡帶來的好吃的東西一樣樣掏給我,催我快吃。我看到,母親在做這些的時候,眼睛溼溼地-----

  十九歲那一年秋天,也是我當兵的第三年,我第一次探家了。走之前就給家裡發了電報。

  家從 村南頭搬到了村東頭,蓋起了一磚到底的一院子房子,這是家裡來信就說了。還在大路上,我就看到了我們家的新房子,看到了大門口站著的爹爹媽媽哥哥嫂子弟弟們,還有好些個鄰居們。看到家人,我好像一個在外漂泊多年的遊子終於回到了家一樣,我喉管發哽,未聲先有淚。母親也一邊摸著眼淚,一邊拉著我的手說:“尕蛋怎麼長這麼高了!”又掂起腳和我比了比高低。我破涕為笑,說:“媽,還叫我小名子啊!"一句話說的一院子的人都笑了。

  二十多年了,我在外地成了家,和母親在一起的日子很少很少,每一次母親打電話過來或者是我打電話過去,再也聽不到母親那細弱而又緩慢,那充滿親情、充滿希望的古樸呼喚!

  流淌在心中的河啊——我的母親

  篇2:母愛的偉大

  乾媽是遠嫁到我們村的第一個遠方人,乾媽是北方人,孃家在河南周口,乾媽當年來到乾爹家時還是舊社會。

  乾媽跟著一貧如洗的乾爹,相守了近50年,乾媽的一生經歷過無數的顛沛流離,童年時代被安排給軍官太太當丫鬟,在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裡認識了乾爹,好心的乾爹帶回了乾媽,雖然家徒四壁,但乾爹給了乾媽一生的安穩,乾媽為這個許她一生幸福的男人生下了三兒兩女。

  70年代初,中國老百姓還處在飢寒交迫的年代,乾媽懷上了她最小的女兒,也是這個小棉襖差點要了她的命。

  當年懷了孩子就跟賭命一樣,從未聽說過還有誰會去醫院產檢,不管胎位正還是不正都只能聽天由命。這個孩子快要出世時,乾媽生了差不多一週,反反覆覆地疼得滿地打滾,乾媽因是遠方人,沒有孃家人,所以也沒有親人照顧。每次陣痛發作,乾媽都以為是命該絕了,稍微緩過神來,乾媽就差我的乾姐姐或乾哥哥來叫我媽。

  老媽也不會接生呀,老媽去就只有順著肚子一圈兩圈三圈的慢慢順位,待到乾媽不怎麼疼了,老媽又要去隊裡出工,待到再次發作,老媽又只能飛跑著去再次一圈兩圈三圈的慢慢順位,這樣重複了無數遍,老媽是乾媽唯一能交心的好朋友,這關鍵的時刻,乾媽視老媽為救命稻草,乾媽是村裡出名的好人,村裡有好心的大嬸去看望乾媽,流著眼淚對乾爹說:“萬青哥,你幫嫂子縫件新衣吧,血都流乾了,沒得救了。”乾爹雙手發抖抓著乾媽的雙手:“我們去醫院吧,醫生有辦法的。”乾媽看著床前的四個娃,一個一個的可憐模樣。她心裡明白,就這個家裡哪裡有上醫院的錢呢?欠下帳又拿什麼來還?哎,最後,乾爹把家裡唯一的一頭小豬抓去賣了給乾媽做了一件新衣裳。

  床上的乾媽已經奄奄一息了,老媽把家裡僅有的一點米給乾媽熬了一碗粥,看著嘴脣乾裂的乾媽,身上穿著那件新衣裳,乾媽望著那碗粥,吞嚥了一下說:“給明娃吃吧,我這要死的人吃了也沒啥用。”乾媽話還沒說完,我哥就端著一碗粥狼吞虎嚥了。

  臨近傍晚,乾媽跪在旱河坎上,望著火燒雲似的天空,哭著喊到:“老天爺,你給我點力氣吧,讓我這沒出世的娃出來見下太陽吧,他沒有錯呀,他投胎做了一回人,還沒見天就這麼沒了,我對不起他呀,你行行好吧!”老媽和嬸子們也跟著一起傷心,好說歹說地把乾媽扶進屋去,乾媽拉著老媽的手說:“我一定要努力,一定要努力,娃娃兒好不容易來世間一趟,不要對不起他,我要生下他。”經地生死掙扎,在一聲撕心裂肺的哭聲裡,乾媽終於生下了她的小女兒。

  哥哥姐姐們哭著問老媽:“李媽,我媽會不會死呀?”乾媽睜開眼睛弱弱地說:“兒呀,不哭不哭,媽不會死的。”

  昨天是乾媽小棉襖的45歲生日,看著她笑魘如花地晒著鮮花和蛋糕,我不由得替乾媽開心,想著當年她拼了命也要生下的這個小女兒,如今享受著燦爛的陽光幸福的生活著,乾媽今年88歲高齡了,她是一位偉大的母親,她母性偉大的光輝一樣傳承給了她的小棉襖,如今的小棉襖也收穫了她的小棉襖和一枚小男神。

  經常聽老媽跟我念叨:“你乾媽福氣還是好,拼死拼活的生個么女,這個么女家庭搞得好,經常接她去享福,回來一趟就象個城市人一樣,穿得乾乾淨淨的,白洋洋的。還是么女能幹,么女生的姑娘都重點大學畢業了,還添了個兒子呢。”

  晚年的乾媽好幸福,在此祝願這位偉大的母親長命百歲,健康平安!

  篇3:母親的白髮

  曉軍

  昨天,母親讓我到大哥家取水果,放學後我到了大哥家,敲了一會兒,母親才顫巍巍地開了門,一頭乾枯、零亂、花白的如同亂草般的頭髮撲進我的懷裡。兩天不見,媽媽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是我花了眼?是平時太沒注意她了,還是?再仔細一看,滿頭白髮沒有一點生氣,蒼白的臉,無助的眼神,身體更是那樣的瘦弱,似乎禁不起一點風雨……這就是以前我一直感覺是我溫暖的避風港的母親?是什麼讓她一下子變得這般?我抑制不住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和她說了幾句話,問了幾句大哥的情況,大嫂的病情,侄子的學習和這幾天媽媽的生活,趕緊走出了家門。在媽媽面前,我得堅強,現在,我是家中最厚實的脊樑,我得堅強,大哥一再叮嚀,大嫂的病情不能讓爸爸媽媽知道,她們已經無力承擔這悲情的事實了……

  災難在不提防間來到:

  還是上個月前的一個星期天晚上,我正收拾準備去學校,妹妹來電話讓我從大哥那裡問問嫂子的病,說她在醫院碰到一個熟悉的大夫,問咱家誰和大哥一起去北京給嫂子治病去了,問的我一頭雲裡霧裡,沒聽說她有病呀,我急忙問情況,大哥只是說不要讓媽媽知道,他們已經到了北京。看來問題嚴重,我說動手術前通知我,我和愛人到他們身邊,有事一定告訴我,我永遠是你們的大後方……三天後,動手術的時間定了,我和愛人要動身前往,我想,應該告訴媽媽,不然,她更不放心,可我也想,不能告訴全部。

  我告訴媽媽,嫂子要在北京動手術,我倆過去侍侯一陣,病也不太嚴重,讓她和父親不要過於操心。我記得媽媽說,她前不幾天去過大哥家,他倆都不在,看家的親戚說他倆外面培訓去了。看來,病很嚴重,我還要解釋,她說,她懂,病不嚴重,肯定不會去那麼遠……我還能說什麼,只能說,一切都會好的,我們去了,你和爸爸在家保重,不要過多的操心,到了,有什麼情況,我告訴你們……媽媽呢喃著說:“我病的時候,我也沒這麼擔心,病的人怎麼不是我?”我抑制著自己,不讓淚水湧出自己的眼睛,也不知自己嘴裡唸叨著什麼,和老婆走出了家門……

  說起母親的病,那還是四年前。

  母親一直和我住在一起,四十多年來,她在我的眼中,一直是溫和、健康、力量的化身,好象疾病一直都躲著她。那是剛過春風的一個星期二的下午,妹妹突然打來電話,說回家後看看媽媽的化驗單,昨天她陪媽媽檢查了身體,今天沒顧上,是媽媽一個人去取化驗結果的。我也沒當一回事,以為是常規的檢查。下班後到家,媽媽依然在廚房忙碌著,兒子開始在餐桌上狼呑虎嚥了,我跑到廚房要看今晚媽媽做的是什麼時,看到母親的臉色蒼白,說話有氣無力,才記起妹妹說的話,忙問檢查的結果,媽媽吃力地、慢呑呑地說,檢查單在茶几上。我才拿起化驗單一看,宮頸癌I期。一看到癌,我血往上湧,頭腦一片空白,發了幾分鐘呆,才記起母親也是的識字的,肯定認出了“癌”,而“癌”在老一輩眼中,就是不治之症,我雖然沒這麼重的認識,但也知後果之嚴重。怎麼說呢,怎麼向母親說呢?該先了解了解這個病吧,趕緊在網上學習,當了解到宮頸癌I期可治時,我恢復了正常,趕緊諮詢是醫學教授的表姐,告訴了大哥媽媽得病的情況,連夜聯絡了醫院,決定第二天到蘭州住院治療……做完了這些,才記起媽媽還在做飯,就告訴她這個病不同於其他癌,雖然是癌,但可控,做子宮切除術,制愈率高,並請表姐給她做了解釋……

  住院很順利,手術很成功,手術後恢復很快,在醫院內的半個月時間內,我和哥哥陪伴的母親的床前,感受著母親的堅強,雖然有術前的擔驚受怕,術中的度日如年,重病監護室的生離死別,醫生談話時的肝腸寸斷,但更多的是床前的母子情深,我每日被母親的為兒女所想感動著,為母親的堅強激勵著,更為在自己的關注下一天站起來而驕傲著。

  病友和醫生都說是奇蹟,半個月,出院了。妻子準備好了晚飯迎接我們的凱旋,我又為經歷磨難後妻子的溫情和責任感到興奮,為兒子成長感到喜悅,在住院的時間內,妻子忙了學校,再忙家裡,還不時跑到醫院關心婆婆;兒子,才上小學四年級的兒子,中午給自己和爺爺準備吃的,還經常打電話問寒噓暖……

  我二十天沒到單位了,出院的第二天。媽媽就讓我去上班,我要給她請個保姆,但被她回絕,早上,我和妻子準備好早餐、午餐,母親下床熱了爺孫三個吃,晚上,我們在回家。護傷口的暖帶,早上我給她綁好,晚上再要給綁時,還是那樣的整齊,不知母親是如何保護的……

  真的是奇蹟,半年、一年複查,結果都是欣喜的。

  而母親的堅強、勤勞、善良,我以前就已經體會的很深了。

  我家在農村,實行包產到戶時我家人口多,分了九個人的地,五十多畝,以後二個姑姑出嫁,我們三個考上學校,父親在外工作,爺爺奶奶年邁體弱,農業勞動的重擔落在母親一個人身上。那裡我已經畢業,工作的學校離家較近,每週回家,母親都要做一大包饃饃供我下週食用,因而我也親眼目睹了母親的勤勞。

  週末到家,天已擦黑,香噴噴的飯已經擺在炕桌上,我和爺爺奶奶狼呑虎咽,風捲殘雲過後,媽媽如期出現***我們吃飯時她給家中的雞、豬、羊、狗、驢餵食***,麻利地收拾完鍋灶,和我如約而至,來到打穀場,這裡已經“野徑雲俱黑”,只有我們的打穀場“火獨明”。那裡已經晒著滿滿一場穀草,褥的整整齊齊,那是家中兩頭驢一週的伙食。前幾年,是她和爺爺的工作,我偶爾幫幫忙,這兩年,爺爺老了,沒氣力了,這些活計,就成了我盒倆的固定節目,爸爸偶爾幫幫忙。忙完已是星斗滿天,我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臥到了床上,臉懶得洗,衣服沒有力氣脫,而這時,還有四眼炕等著她填,兩缸水等著她挑,明天下午我返校時的一袋饃饃等著她烙……雞的啼叫吵醒了我,火燒火燎迷迷糊糊的我看見廚房的燈光還沒有熄滅……爺爺的叫聲驚醒了我的夢,我火燒火燎地跑到地頭,莊稼地裡已經一大片收割了的莊稼,這時東方的曙光還沒紅,麥田上的露水正濃,別人的莊稼地裡還“人跡罕到”……

  那是1995年夏天,十年九旱的家鄉迎來了大豐收。那年,我家種了24畝小麥,其中有一塊我家最大、最好的地,十六畝全部種了小麥。那年剛好我進修畢業,麥熟的時候正在家。我記得很清楚,7月20日中午母親興奮說,今年的小麥長勢很好,我家今年小麥能收三十多包子。今天下午咱倆割麥子,一邊說,一邊磨鐮刀。我由於經常做農活,割麥子是一把好手,我想母親一方面是高興莊稼豐收了,一方面是今年有了個好幫手。

  我也很興奮,中午幾乎沒睡,不到兩點,就和母親往麥子地裡趕。那塊地叫“十石窩”,據說共十五晌,舊社會時莊稼豐收,一共能打十石小麥。其實現在我們一家的佔三分之一,也能打十石了。一路上,熱氣氣衝牛斗,天氣悶熱得要命,一絲風也沒有,稠乎乎的空氣好像凝住了。天空一片青灰色,暴烈的太陽把地面烤的滾燙滾燙;忽爾一陣南風吹來,捲起一股熱浪。穿過村莊,老人們坐在樹蔭下,耐心地搖著扇子,嘴邊還一邊詛咒炎熱,一邊高興地議論天氣怎樣又利於穀子抽穂。穿過樹林,蟬在樹上“知——了”“知——了”地叫著,聲音低沉而緩慢,像在訴說一個古老的傳說。那些樹中的小鳥,都懶洋洋地歇在樹上,視乎在做“豐收”的夢。

  “那片最大的、最黃的就是咱家的!”我順著母親的目光看過去,小麥閃著金色的光芒,微風過來,金黃色的麥子正在隨風驕傲地向人們捲起一層層浪花。我看到這豐收的景象,一下子投入到火熱的勞動之中。我撩起袖口,捲起褲管,迫不及待的衝進麥田,揮舞起鐮刀,只聽“喳-喳-”的聲音,一把把麥杆倒在我身邊,我也豪情大發,乘伸腰的機會吟誦幾句古詩,什麼“足蒸暑土氣,背灼炎天光。力盡不知熱,但惜夏日長。”什麼“嘗聞秦地西風雨,為問西風早晚回。白髮老農如鶴立,麥場高處望雲開。“……

  晌午時,我們已經割了六七十捆,看著這勝利的收穫,我沒有了一絲睏倦。喝了幾口水,坐在麥田旁樹蔭裡小歇,片刻就擁有一份清靜,擁有一片清香,擁有一片金黃,擁有沒有喧囂,沒有人潮的簡單一刻。我站起來,輕仰脖頸,雙手舒展伸直,微閉雙眼,深深的一個呼吸,把心裡和靈魂裡的所有帶塵的東西清空,吸取麥子的清香和氧份,讓人感到全身舒暢,心靈上得到徹底的撫慰。聞著帶有泥土氣息的幽香,我完全融入了美麗的大自然,我無法拒絕與麥浪,與芬芳麥香親近。在醉人的馨香中,看陽光在麥穗上閃耀光芒,聆聽麥子啟程的聲音,看著麥子成熟景象,豐收喜悅的心情如海浪般的歡暢。抬頭望著晴朗的天空,就像一隻巨大的手掌,搓動麥穗,麥香隨風飄蕩。那種親吻麥香的感覺,從體膚再到靈魂,彷彿清爽了整個夏季。我那傾慕已久的心一如六月豔陽,難以自禁地開啟芳香,這特有的灑脫和樂觀的心情,似乎讓我忘了自己的所有憂傷。

  太陽已從西邊漸漸落下,月亮也隨之從東邊升起來了。皎潔的月光照在大地上,好像給大地披上了溫馨的衣裳。月光照在高大的樹上。樹顯得更加挺拔了;照在金黃的麥田上,麥田更美了。偶爾有幾朵厚雲遮住了月光。大地立即變得暗淡了。過了一會兒,月亮慢慢衝出包圍,出現在湛藍的天空。剎那間,飄來了幾多薄雲。縈繞在月亮的身邊,宛如仙子踏著白雲要降臨在地面上似地。

  我和母親攏好麥捆,我一數,一百五十捆,母親也對我的表現讚不絕口,說今年多了這麼厲害的幫手,我就不會落在別人家後面了……

  記不起那年麥收是怎麼結束的,只記得那年我家的麥場裡麥堆子是全莊最大的,那年我家的糧倉中裝不下了收穫的糧食……

  不出母親所料,那年我家的夏收走在了前頭,我滿以為母親會好好休息一下時,她卻幫那些還沒有收穫完莊稼的莊裡人了,我讓她休息一下時,她說:“夏收,是虎口中奪食,現在雷雨正多,收不到場裡,不放心,再說,平時,他們也沒少幫助過咱家。”多淳樸的民風啊。

  這時,我又記起了一個鏡頭:那年正是麥子快要成熟的季節,午後,一家人正在門前的樹蔭下納涼,忽然,雷聲滾滾,不一會,烏雲遮住了天空,一霎那,大雨傾盆而下,我們沒來得及躲進屋裡。剛進門,母親就往門外扔擀麵杖、籮筐、菜刀。還沒扔完,她又衝了出去,我一看,豌豆大小的冰雹鋪天蓋地而下,冰雹在院中上下跳動,而母親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不過,慶欣的是冰雹很快就停了,母親才從地上起來,滿臉不知是水還是淚……事後我問她為什麼那樣做,她說,往外扔東西,據說能嚇退雷雨。冰雹下來了,她一年的收成眼看著沒了,她腿軟啊,……

  就是那一年,四姑姑家那裡冰雹造成了絕收,爺爺讓我們家把一車送小麥送過去接濟一下,雖然那時我們也不寬裕,可母親二話沒說,並偷偷地把一袋豌豆和兩瓶清油也裝上了車……

  母親經常接濟莊裡條件不如我們的人家。我們莊上有一戶人,由於近親結婚,生的三個孩子都是***。家裡經常吃了上頓沒下頓,三個孩子更是衣不蔽體。那時,我們姊妹三人的衣服經常會不翼而飛,不久,會出現在那幾個孩子身上,我雖然抱怨過她,可依然如故。每當我家來親戚或過節時,剛要開飯,那幾個孩子就會來到廚房門前,看到他們那襤褸、骯髒的樣子,我就往外趕,母親總是制止我,默默地給她們盛上飯,經常,我們姊妹就沒吃飽,母親更是隻能啃幾口饅頭。

  母親在莊稼活上是一把好手。以前爺爺是莊稼活把式,後來,爺爺老子,莊裡人都認為我們的地種不成了,可好強的母親,男人做的活,她都學會了,犁地、撒種、鋤田、割田、捆田、裝車、摞摞子、攤場、碾場、揚場、裝倉,她都是一把好手。空閒時,她也不得閒,那時,她是我們莊裡的裁縫,東家給娃娃做新衣服,西家給老人做壽衣,都叫她幫忙;她是我們莊裡的高廚,王家娶兒媳,李家過滿月,都讓她主廚;年末了,給孩子理個頭,生病了,給人打個針,她有求必應,隨叫隨到。我也埋怨過她,可母親說,都鄉里鄉親的,張個口不容易,何況咱們也常求人家呢……她總有理由去幫助需要幫助的人。

  現在,母親也老了,你看她那孱弱的身軀再也經歷不起風雨,村子裡的人說,她有福,可近七十歲的母親,還在為子女操勞,她還沒有享過一天福。我的生命是母親賜予的,而母親的白髮,那如同蓬草的白髮,是為兒女操碎了心的見證,我該如何報答母親的思親呢?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眼,不過,還有的是時間,有的是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