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奶奶的散文三篇

  我的奶奶是一位堅毅、剛強、淳樸、善良的老人。下面是小編精心為您整理的有關奶奶的散文,希望您喜歡!

  有關奶奶的散文一:奶奶

  老家,是一個僻靜的小山村,鵝卵石鋪成的窄窄的、彎彎曲曲的街道,石頭壘成的房子,牆根生著雨水沖刷後因為見不到陽光生成的百年青苔,象我們常見到的平絨布。

  奶奶已快70歲了,無兒無女,還要一個人在北風裡到野外撿柴。撿著撿著,聽到有小孩的哭聲,見不遠處長滿乾枯蒿草的墳堆邊兒,有個紅包包,“哇哇”的哭聲就是從那裡傳過來的。奶奶放下抱著的乾柴趕緊走過去,見是一個小被褥裹著的娃娃,“誰這麼狠心,十冬臘月把孩子扔這兒不要了?”奶奶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彎腰把孩子抱在懷裡,也顧不得撿來的柴禾了,邁著小腳,緊一步慢一步地回了家。

  安頓好孩子,奶奶發現被褥裡裹著一個小奶瓶,還有半袋奶粉,一張皺巴巴的紙條上,只寫著五個字:臘月十六生。

  奶奶找了村裡識字的老師,老師說就叫“春花”吧,意思是春天裡的小花。奶奶撿來的這個孩子就是我。

  別人聽說奶奶拾了個小孩兒,說啥的都有,有的說你這麼大年紀了,還要抓屎抓尿養活孩子,不如送人算了。有的說你自己一年比一年歲數大,自己都顧不了還要管孩子,又多了一張嘴吃飯,還是不要的好。奶奶把我緊緊地摟在懷裡,說:就是要飯,我也要把這個孩子養活大,好歹是條命。

  我6虛歲的時候,奶奶縫了一個小書包,把我送到了村裡的小學。後來奶奶白天給人家縫套袖,一雙1毛5分錢,晚上給人家剝棉花桃,就這樣維持著祖孫倆簡單清貧的日子。

  每次上學,奶奶總是把我的羊角辮梳了又梳,一張小臉洗了又洗,還拿出省吃儉用買來的雪花膏給我往臉上搽。然後抻抻我的衣裳角,拉著我的手送我去上學。

  每次放學,拐過學校後面小石橋旁邊的那棵老柿子樹,遠遠就能看到奶奶在那裡接我回家的身影......

  我11歲的時候,小學畢業了,也稍微懂得了一點人情世故,知道奶奶為了我沒明沒夜地操勞,太辛苦了,就跟奶奶說我不想上學了,要替奶奶幹活。誰知道從來沒有生過氣的奶奶一聽就生氣了,她伸出一雙乾瘦的手給我看,指頭肚上都纏滿了膠布。奶奶說苦點累點算啥呀,奶奶再苦再累也要供你上學,你要給奶奶爭氣呀。我還是不聽,奶奶說:你這個小丫頭,要是不上學,以後就不叫你進門了。我心裡害怕了,想著奶奶要是不要我,我該怎麼辦呀?唉,還是去上學吧。

  上初中是要交4塊5毛錢的書本費和每年兩塊錢的存車費的,我就說給了奶奶聽,奶奶啥都沒說,拉著我走了4裡地去學校找校長,校長不但免了我的書本費和存車費,還說他正好有一輛自行車,原先是他的大閨女騎的,現在閨女到縣城讀書了,住在學校用不著自行車,你要是不嫌舊,就上學騎吧。奶奶千恩萬謝。就這樣解決了我上中學的問題。

  3年過去,我以優異的成績考到了縣重點高中,我拿著高中的錄取通知書,不知是喜是憂,剛騎著車子走到村頭,遠遠看到毛毛細雨中一個蒼老的身影,佝僂著身子,在刨過的紅薯地裡挖紅薯。

  是奶奶!我心頭一熱:人家的奶奶到了這個年齡,該是坐在家裡享清福的時候了,可是我的奶奶為了我......我每次回學校,奶奶總是把我的書包塞滿饅頭和在火邊烤的焦黃焦黃的烤紅薯,原來,奶奶是這樣給我弄來的吃食啊!

  我扔下車子跑到奶奶身邊,沒有說話,眼淚就不爭氣地流了下來,看著雨水順著奶奶蓬亂的白髮一滴一滴流在臉頰上,我的心裡一陣陣發緊。奶奶卻抬起頭笑呵呵地說:“回來了丫頭,奶奶挖滿筐子就走啊。”我知道這是奶奶在安慰我。

  回到家裡,我直接了當地跟奶奶說,我不上學了,我已經長大能幹活了。奶奶用毛巾擦著臉上的雨水,聽到我的話一下楞到那裡,接著近乎哀求地說:孩子,奶奶不識字,就想著你以後能有出息,奶奶就算有了盼頭了,等你念了大學,奶奶還想跟你去大城市住高樓呢。

  奶奶好說歹說,我是鐵定了心不上了,我不能眼看著奶奶再為我吃苦,我不能一直當一條奶奶身邊的寄生蟲。

  費了不少口舌見說不動我,奶奶真的生氣了,她顫巍巍地拿起頂門棍,照準我的屁股就是一下,棍子落在我身上,一點都不覺得疼,倒是奶奶老淚縱橫,她痛苦地說:你這個沒出息的丫頭,老是不想上學,奶奶吃點苦受點罪有啥呀?只要你念書,學費奶奶有辦法,你今天要是不答應我接著唸書,奶奶這條老命也不要了!

  長這麼大,奶奶還是平生第一次打我,我還從來沒有見奶奶生過這麼大的氣,我撲在奶奶身上,鼻涕眼淚弄了她一身:我想讀書呀奶奶,我是怕您這麼大年紀了受罪呀!

  “吃點苦有啥?受點罪有啥呀丫頭,你不安心念書,將來長大怎麼會出息?”奶奶沒文化,卻懂得讀書的重要。

  我還是沒有拗過要強的奶奶......

  幾年後,我成了我們村唯一的大學生。

  大學剛一畢業,我就找工作,找物件,留在了城市,我只想快一點結婚,好接奶奶來她心中早就朝思暮想的大城市生活。

  我親自把奶奶從鄉下接來,誰知沒有幾天,奶奶就嚷嚷著要回去,她說在這樓裡實在是憋得慌,連個院子都沒有,想養只雞養只鴨子都不能。我們拗不過奶奶,不得已,只好把奶奶又送回了老家。

  誰知道,奶奶這一走竟成永別!

  沒等我的孩子出世,在一個晴朗溫暖的下午,疼我愛我的奶奶,一個人悄悄地離開了人世。我聽到這個訊息後,一秒鐘都不敢停留就回到了養育我長大的小山村,回到了那間破舊但卻溫暖的石頭房子。

  我的奶奶!——我肝腸寸斷,撕心裂肺的哭聲卻再也喊不來奶奶的迴應,我帶著有身孕的身子跪在奶奶身旁,任淚水一個勁地流乾。

  整理奶奶的遺物時,在那個我熟悉的大木箱裡,奶奶為他未來的外孫做的幾身小衣服和虎頭

  鞋,整整齊齊地擺放在那裡,下面還壓著我給她的那些零用錢,都一分沒動地放在那裡。

  我親愛的奶奶,您在天堂,聽到我遙遠的聲音了嗎?

  有關奶奶的散文二:奶奶

  我的奶奶是一位堅毅、剛強、淳樸、善良的老人。

  奶奶過世雖說已三十六年了,可她老人家在我心中的位置絲毫不減,思念尤在佳節時!

  老家的院子很大,裝滿了兒時的記憶。棗樹、桃樹、葡萄樹、石榴樹等花卉苗木。花香滿院、碩果累累,絲瓜垂掛、豆莢蔓延。農家院的樂趣來自於奶奶的勤奮艱辛。也讓我們姊妹幾個幼年的嘴巴味兒香果兒甜,連親戚鄰里家的孩子也盡情享受著。歡笑聲此起彼伏,農家院落幸福滿滿。

  父親在省電臺工作,果實成熟的季節總也趕不上趟。奶奶明知父親回不來,卻總想把果實留到最後。記得,葡萄樹下奶奶的傑作尤為滑稽:葡萄樹苗是父親從省城購回,品種好,口味佳,可父親從來沒嘗過。眼看熟透的葡萄一天少似一天,再加上我們幾個小饞嘴吧淨偷著吃,因為最後葡萄架上的葡萄,是奶奶留給父親的,下令不準吃了。怎麼辦?奶奶有的是招,奶奶用布做成許多小口袋,把架子上的葡萄一串一串分別裝進口袋裡,再把袋口繫好。這樣,葡萄就在特製的口袋裡靜靜地、老老實實地生長著,並等候著父親的品嚐。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夏日,浩瀚的夜空,繁星閃爍、月光傾瀉,蟬鳴蛙聲蛐蛐兒叫。人們都在漏天乘涼。奶奶在院子裡給我們鋪好地鋪,並在周圍點上艾蒿。我們愜意的躺在地鋪上,聽奶奶給我們講述古往今來的趣聞軼事,教我們辨認北斗星、南鬥星、牽牛星。奶奶沒有文化,更不懂得銀河系的各大星系,只有淳樸的語言,輕聲細語如同小溪在潺潺流水,滋潤著我們幼小的心田,用一顆愛心哺育著我們茁壯成長。

  我們的家庭,在村子裡威望很高。這是奶奶用勤勞的雙手,淳樸善良的愛心編織而成的花環。在奶奶含辛茹苦的教育下,我們一個個長大成人,並在不同的環境裡都分別捧回了獎狀、獎品,榮譽留給了自己,欣慰留給了德高望重的好奶奶!

  奶奶豁達開朗堅毅豪爽。其實,命運多舛。奶奶的幼年逃荒要飯流離失所,青年喪夫、中年喪子、喪女。歷經新舊中國製度的演變。年輕時擔任幹部,出席人代會、參政議政等各項政治活動。

  奶奶晚年是幸福的。奶奶在八十歲高齡時,我們舉家搬遷於大都市。奶奶悠閒自得瀟灑自如。享年八十三歲無疾而終。期間,父親曾徵求奶奶百年歸宿,奶奶豪爽不加思索地留下火化遺囑。令人敬畏可歌可泣!

  和奶奶的話題太多了,時值清明,廖廖話語、數份紙錢寄託我們的哀思!

  奶奶,天堂有您而生輝!我們為您而驕傲!

  遙祝奶奶天堂永遠開心快樂!

  有關奶奶的散文三:奶奶

  奶奶73歲去世,她離去的前兩年,頭腦時而清醒,時而糊塗。清醒的時候,是個很慈祥的老人;不清醒的時候,連家人都罵。

  奶奶和三叔住一起,三叔家有兩個堂弟,名字叫小有和小震,奶奶最疼愛這兩兄弟。奶奶經常拉著他們的手說:“乖乖,不要亂跑,鬼子會打死你的。”這時的奶奶,渾濁的目光會變得特別的柔和。“胡說,誰被鬼子打死了,我不是好好的嗎?”不懂事的小震掙脫奶奶的手,逃開了。奶奶看著小震遠去的背影,不說話,只是呆楞著。

  糊塗的時候,她大多唸叨的是小有和小震,像“鬼子來了,快跑”“小有、小震被鬼子打死了”之類的話,每天都被她說上好多遍。她***,逗得從旁邊經過的人哈哈大笑。

  奶奶經常坐在門前,手裡拿著柺杖,有時微迷著眼,像是打盹,有時會東張西望,看著從旁邊經過的人。有一次,她坐在門口晒太陽,看見有幾個人從不遠處走過來,慌忙叫喊著:“小震,快跑!鬼子來了,不跑,他會打死你的。”在旁邊玩耍的小震只是笑笑,當作沒聽見。見小震沒跑,奶奶一手扶著牆,一手握著柺杖,在板凳上連蹭了幾下,才吃力地站起來。風中的奶奶就像一張弓,頭髮蓬亂,眼窩深陷,滿臉皺紋如樹皮。奶奶搖搖晃晃的邁著小碎步,快步走到小震的身邊,拉著他的手說:“快跑!鬼子來了。”小震甩開了她的手,不高興的說:“哪有鬼子?整天胡說八道。”“那不是的嗎?往這邊來了。”奶奶張望著,用手指著那幾個人。見小震無動於衷,奶奶拄著柺杖,摸著渾濁的眼淚,又回到了牆邊坐下。

  有一次,小有和鄰居的貓蛋手拿樹枝,在門口追打玩耍,奶奶看見了,拿起柺杖就像貓蛋扔去,嘴裡還罵著:“熊東西,你想打死小有,看我不打死你!”糊塗的奶奶,把柺杖扔的老遠。

  有一天晚上,三叔煮了幾個雞蛋,給奶奶兩個。奶奶沒有吃,她從褂子裡,摸摸索索的掏出灰不溜秋的一塊手絹,十分小心把雞蛋包在手絹裡。三叔問:“媽,你怎不吃,包著幹什麼?”“留給小有、小震吃,”奶奶神智清醒的說。“小有,小震有,你自己吃吧。”三叔說著,去拿奶奶包好的雞蛋,想剝開給奶奶吃,可是奶奶緊緊的攥著,不放手。當天晚上,奶奶把包有雞蛋的手帕放在枕頭下,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雞蛋已被壓碎了。奶奶握著壓扁的雞蛋,送給小有、小震,倆兄弟不願要。

  奶奶死的時候是夏天,她病重的時候,陪在她床前的是我的父親和三叔***大伯已經去世了***,她最疼愛的兩個孫子小有和小震,很少去看他。我回鄉下去看奶奶時,迷糊中的奶奶,嘴裡仍喊著孫兒的名字,重複著那些說爛了話:“小有,小震,快跑!鬼子來了。”

  我慈愛的奶奶,到死都惦記著孫子們,可他們卻遠離著她,這讓我為奶奶感到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