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生必讀的優美散文推薦作品

  中國的散文產生於先秦,發展於魏晉,在明清兩代形成其文學品性,到了現代更是衍化為敘事、議論和抒情等各種型別。下面小編為大家帶來的內容,希望大家喜歡。

  ***一***:總有一處讓你感動

  生活在這樣一座慣性很強的城市裡,常常會讓你湧出許多煩惱甚至痛苦,比如房子,孩子,職稱,欺騙或假冒偽劣,道路擁堵,大氣汙染,沙塵暴困擾……城市越建越漂亮寬敞,人心卻並未見得一定與之成正比。庸常的人生,由煩惱和痛苦組成的瑣碎日子,總要多於快樂和幸福。

  但是這座城市裡總合有哪一處能讓稱突然感動,讓你覺得在煩惱和痛苦荊棘叢生之中的那一點亮色,就像前些天沙塵暴天氣令路兩旁照樣有桃花和丁香的開放。前兩天看報紙上刊登的訊息,說跑在長安街上那輛有名的“快樂小巴”的售票員李國慶家庭的不快樂。

  他的妻子因長期患病而導致下肢癱瘓,他13歲的女兒一歲半時雙目失明,到好多醫院都查不出原因,兩年前突然復明,卻開始擔當起照顧媽媽的任務。善良的委子不願意連累他們父女倆,曾自殺未遂。一家三口生活在一間不足十平方米的小屋裡,煩惱和病苦可想而知。李國慶卻將這些煩惱和痛苦嚼碎了嚥進自已的肚裡,而將快樂帶上小巴,帶給別人,每天一邊賣票一邊說快板、唱歌、講笑話,直至把嗓子說腫、化膿。

  說起快樂,李國慶這樣理解:“我愛人能多活一天,我們一家三口能在一起多呆一天,我在這個世界上就最快樂了。

  說實話,聽到這話,我很感動。看這張報紙時,北京第十次沙塵天氣剛過,風沙依然很大,但李國慶的這話讓我暫時忘記了這些,也忘記了自己是身在何處,望著毛玻璃一樣友濛濛的天空,只感到陽光暖洋洋地照在我的身上。

  我突然想起了前些日子對電視劇《貧嘴張大民的幸福生活》中關於幸福的議論,張大民的生活算不算是幸福和快樂?其實,對於幸福和快樂,從來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和認識。成克傑之流聚斂錢財,貪得無厭,是一種自認為的幸福和快樂;中產階級房子汽車嬌要美“蜜”升遷出國,是一種自認為的幸福和快樂:小布爾喬亞附庸風雅的點綴和追逐時髦的矯情,是一種自認為的幸福和快樂……張大民和李國慶的幸福和快樂,就是這樣黃連樹下彈琴苦中作樂,在痛苦的生存中體味人情冷暖和人性至純至愛的部分。張大民和李國慶還是有著顯著的區別。同張大民不一樣的地方,李國慶沒有他漂亮能幹妻子的那份福氣,李國慶的妻子癱在床上;同張大民更不一樣的地方,張大民所有的貧嘴帶來的苦中作樂是為了自己的家,而李國慶則是件快樂傳遞給了別人。

  不知怎麼搞的,我由李國慶又想起了另一個人,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上過電視裡的“東方時空”,我就是在那裡希見他那厚厚的近視眼鏡,和同李國慶一樣窄巴巴的家。那個人的影子總在我的腦海裡晃。他也生活在這座城市,每天黃昏賣報紙時總要拉起他的小提琴,讓他的琴聲伴隨他自量年就嚮往卻已經逝去的夢境,伴隨如今現實中每日黃昏的街頭,送給每一個買報紙的人。從某種程度上講。也和李國慶是屬於向一種人,他們都是將平凡的人生演繹得充滿濃郁的人情味,將煩惱和痛苦化解為生存的動力和營養。

  走在這座熟悉的城市裡,迎面會碰見許多索不相始的人。我想音定會有不少是和李國慶和那位拉小提琴的賣報者一樣的人。是他仍支撐著這座城市,讓這座城市充滿人情味,讓這座城市在某一時刻是那樣地讓人感動,以至你想為它落淚。

  ***二***:弟弟

  我弟弟生得很美而我一點都不。從小我們家裡誰都惋惜著,因為那樣的小嘴,大眼睛與長睫毛,生在男孩子的臉上,簡直是白糟蹋了,長輩就愛間他:“你把眼睫毛借約我好不好?明天就還你。”然而他總是一口回絕了。有一次,大家說起某人的太太真漂亮,他問道:“有我好看麼?”大家常常取笑他的虛榮心。

  他妒忌我畫的圖,趁沒人的時侯拿來撕了或是塗上兩道黑槓子。我能夠想象他心理上感受的壓迫。我比他大一歲,比他會說話,比他身體好,我能吃的他不能吃,我能做的他不能做。

  一同玩的時侯,總是我出主意。我們是“金家莊”上能征慣戰的兩員驍將,我叫月紅,他叫杏紅,我使一口寶劍,他使兩隻銅錘,還有許許多多虛擬的夥伴。開幕的時侯永遠是黃昏,金大媽在公眾的廚房裡咚咚乇菜,大家飽餐戰飯趁著月色翻過山頭去攻打蠻人。路上偶而殺兩頭老虎,動行老虎蛋,那是巴斗大的錦毛球,剖開來像白煮雞蛋,可是蛋黃是圓的。我弟弟常常不聽我的調派,因而爭吵起來,他是“既不能命,又不受令”的,然而他實在是秀美可愛,有時侯我也讓他編個故事:一個旅行的人為老虎追趕著,趕著,趕著,潑風似的跑,後頭嗚嗚趕著——沒等他說完,我已經笑倒了,在他肋上吻一下,把他當個小玩意。

  有了後母之後,我住讀的時侯多,難得回家,也不知道我弟弟過去時是何等樣的生活。有一次放假,看見他,吃了一驚。他變得高而瘦,穿一件不甚乾淨的藍布罩衫,租了許多連環圖畫來看。我自已那時侯正在讀穆時英的,《南北極》與巴金的《滅亡》,認為他的口胃大有糾正的必要,然而他只晃一晃就不見了。大家紛紛告訴我他的劣跡,逃學,忤逆,沒志氣。我比誰都氣憤,附和著眾人,如此激烈地詆譭他,他們反而倒過來勸我了。

  後來在飯桌上,為了一點小事,我父親打了他一個嘴巴子。我大大地一震,把飯碗擋住了臉,眼淚往下直淌。我後母笑了起來道:“咦,你哭什麼?又不是說你!你瞧,他沒哭,你倒哭了!”我丟下了碗衝到隔壁的浴室裡去,閂上了門,無聲地抽噎著。我立在鏡子前面,看我自已的掣動的臉,看著淚滔滔流下來,像電影裡的特寫。我咬著牙說:“我要報仇。有一天我要報仇。”

  浴室的玻璃窗臨著陽臺,拍的一聲,一隻皮球蹦到玻璃上,又彈回去去了。我弟弟在陽臺上踢球。他已經忘了那回事了。這一類的事,他是慣了的。我沒有再哭,只感到一陳寒冷的悲哀。

  ***三***:悄悄是離別的笙簫

  有一種別離無聲無息,惟有漸行漸遠的切膚之痛。

  從夢的邊緣醒來,隱約聽到車輪穿過夜雨的聲音,穿過清晨的聲音,或者也穿過往事。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一場甘霖潸然降臨,默默地滋養與浸潤。窗外,鉛灰色的天空沉鬱著,似閒愁無邊無際。

  忘記了最初的來路是朝向哪個方向;忘記了是晴著,還是陰著;忘記了驚鴻一瞥怎樣找到了綠洲;忘記了第一個牽繫命運的手勢怎樣匆匆揮就。我在最後的一片雲中,看到了殷澤的離去;在最後的一滴雨中,看到了你猶疑的淚滴。

  靜悄悄的別離是怎樣的不朽?我始終不懂,是誰在暗處操縱著記憶的列車穿過時光的隧道,轟鳴著遠去?當週遭恢復了往日的沉寂,在路旁眾多的樹木中,會不會有一枚早慧早熟的葉子,忍不住傷心地墜落,其餘的樹葉仍毫髮無損地沉默著?歲月的塵埃紛紜落定。平凡的一生,往往因為一束平常的目光,或者一個跳躍的念頭而改變。無意,也是有意。

  靜悄悄的別離是雨後空寂的林間小徑,鋪滿金黃的落葉;是大寫意的國畫,蕩著悠遠的詩意;是午夜曼妙的樂曲,舒緩自如地淡去;是人與人在逐漸走近,心與心卻拉開了距離。

  一股潮溼的水汽輕煙一樣飄散。一種溫柔的情愫冰霜一樣消融。

  還有什麼是我喉中的魚骨,始終沒有吐出?我想像著血色的夕陽如何映紅水面,映紅你深思的雙眸和風霜的面龐。想像著如黛的青山如何褪為嶙峋的黑暗,褪為籠罩我一生的夤夜。儘管已經講了許多,對大海、對明月、對你。但我還是記起有一句最重要的什麼話沒有講過,是聖典般的歡喜誇大了來歷不明的親切,是骨髓裡的率真和執拗牽引出一切,改變了一切。

  繾綣的情懷是囂攘的世間留下的最後一顆火種,把靈魂引燃;是坦誠的最後一粒子彈,把真情擊中。我怎能不用心地把握?然而,在光陰的背後,一定隱藏著什麼。悄悄,是土地返青的理由,是河流改道的理由。同樣,也是淚滴滾落的理由,是血液涼徹的理由。總之,是勇敢地活下去的理由。

  還要急急地追趕嗎?我與真正意義上的別離相距太久,而且遠。明晰的景象卻游魚一樣靜影沉壁,塵封在億萬年前地殼變遷的永恆一瞬,在一次又一次遊人的驚詫和喟嘆中,我們永生的疼痛一覽無餘。心慢慢地灰下去,然後轉暗,憂傷而堅硬。

  還不到深秋,可是,我的頭腦中卻充滿了楓葉的粲然、落花的蕭颯、青草的悽悽。一種悽楚的美、破敗的美、殘存的美。一股凝重、沉實的氣息。為什麼人生的季節與現實的四季不能完全地吻合?敏銳的內心卻與現實的豐欠、虧盈有著慣性的聯絡。還不到深秋,我就看到了收割後空曠的田野,還有我腕上輕飄飄的竹籃。我痛恨我的不諳稼穡。忠厚、樸質的土地不偏袒任何一顆種子,除非有什麼擋住了從種子通往果實的道路。

  月臺上,星輝傾瀉,凝眸無語;棧橋旁,汽笛長鳴,蘭舟催發。一闋闋嫵媚婉約的詞,一曲曲低辶斷腸的簫。無處停泊。無處停泊。在悄悄裡,煩憂又忘憂;在悄悄裡,攝魂又銷魂。

  遙遠的今生究竟有多遠?我在一路探尋中慢慢離開你的視線,以及你心靈的港灣。夕陽下,柳浪深處,長亭短亭殷勤相送,如流的簫聲起於逝水之湄。盪漾,如煙如霧,柔媚中蘊藉著風骨;哀怨,似夢似幻,流連中充溢著果決。註定會有這樣一段縹緲的音韻點染冗重的今生。這個結局我清楚地知道。

  泊走你的那一灣水,明亮了我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