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愛玲心經讀後感

  張愛玲用小說揭示了舊中國都市社會的種種灰色人生,同情於灰色人物的心靈創傷和心靈荒蕪。下面就是小編給大家整理的,希望大家喜歡。

  篇1

  張愛玲是一個傳奇般的女子,她的筆調,總是觸及人內心深處的隱祕世界。她很多次地寫到上海,在她筆下,老上海猶如一卷時代久遠的筆墨畫,隔著厚重的時光,發出氤氳的氣息。隔著遙遠的時光,我們看到了老上海的舊閣樓,老上海細細碎碎的雨,老上海韻味的情調,更重要的,看到了生活在那裡人細碎真實的心事。比如小寒。

  小寒是深愛著她父親的,這在作品開頭時,稍微心細的讀者就可以發現。愛戀自己的父親,這或許不符合道德,但是,這歸根結底,也是特殊時代形成的。

  二十歲少女的愛戀的心事,就如同一支含苞待放的荷花。張愛玲的筆觸,把這荷花的花瓣一片片展開了來,使我們看到了細碎的花蕊。

  “綾卿,我爸爸沒有見過你,可是他背得出你的電話號碼。”

  “我爸爸年紀可不大,還不到四十呢。

  文章一開頭,就是小寒在說她父親,像所有心懷愛情的少女一樣,她在心裡崇拜著自己所喜歡的人,崇拜她父親的能力和地位。跟別人說起自己的父親時,臉上都是滿含笑意。

  在說起自己的父親時,小寒兩隻手撐在背後,人向後仰著。看著天空。她的臉,是神話裡的小孩的臉,圓鼓鼓的腮幫子,尖尖下巴。極長極長的黑眼睛,眼角向上剔著。短而直的鼻子。薄薄的紅嘴脣,微微下垂,有一種奇異的令人不安的美。這是作品裡對小寒的外貌描寫,她是美麗的,但是卻是一種奇異的令人不安的美麗。

  小寒對父親的感情,既崇拜又依戀。作品之初並沒有直接寫小寒對父親的愛情,但是,讀者都可以從那些細節的動作,話語看出這個少女的心事。在她的生日聚會上,她父親遲到了,她父親一回來,她就上前挽著父親的胳膊,嗔怪父親來晚了。她向同學介紹:“這是我爸爸。我要你們把他認清楚了,免得……”她格吱一笑接下去道:“免得下次你們看見他跟我在一起,又要發生誤會,以為是我男朋友。” 按常理,這種誤會的可能性是不存在的。當她父親對她說“我說,你對我用不著時時刻刻裝出孩子氣的模樣,怪累的。”時,小寒突然撲簌簌落下兩行眼淚,將臉埋在他肩膀上。 峰儀低聲道:“你怕你長大了,我們就要生疏了,是不是?” 小寒不答,只伸過一條手臂去兜住他的頸子。掉眼淚,用手臂挽脖子,這些動作,嗔怪,心疼,這些心理,都是屬於一個擁有愛情的少女的。後來,隨著情節的發展,小寒還耍心計,逼龔海立表明心跡. 暗地裡耍弄了波蘭,使其感情破裂. 小寒內裡是想與家世同等的波蘭較量,顯示出自己的高人一等。同時,告訴父親龔海立深深地喜歡她,想試探父親的反應,想讓父親吃醋。在得知父親和自己朋友在一起以後,她又欺騙父親自己要訂婚,想看看父親的反應,讓父親吃醋,讓父親有挫敗感。這些心理,試探,嗔怪,佔有慾,都是女人戀愛時特有的心理特徵。張愛玲對心理細節的描寫,入木三分。

  張愛玲用了七個場景組成了這個故事:生日派對,樓梯,畢業典禮,家電話,電梯,汽車上,一個場景接一個場景,用蒙太奇的手法成功地刻畫了小寒和她父親的心理。生日派對上,初步介紹了人物之間的關係。小寒的戀父情結,也初顯端倪。接著,派對完了,送綾卿到樓梯. 兩人的對話揭露了對方的心理。綾卿追求名利,只要條件合適,她是“人盡可夫”的。而小寒,對其他男人,只是玩弄一下,她想一輩子都不長大,呆在家裡,也就是說,可以一直呆在父親身邊。第三個場景,畢業典禮,小寒耍心計。第四個場景,在家裡,小寒與父親的對話表現了許峰儀跟龔家的特性。許峰儀,他的富貴名望是靠趨炎附勢而來的. 記性不好卻對電話號碼過目不忘,代表他很重視也很習慣的去跟別人暗裡打交道. 迷信風水,顯示出他心虛,不自信,也證明了一切富貴不是憑實幹而來的。第四個場景,電話裡,波蘭雖然與小寒感情破裂,可因為從小在上層家庭耳濡目染的虛偽,跟小寒通起電話. 小寒也虛偽得寒喧著. 兩人扯了好遠好多, 才講到了重點,第五個場景,在家裡,小寒唆使母親阻止父親與綾卿在一起, 可許母不聞不問. 小寒一再相激都沒用,使得小寒脾氣暴燥。這裡表現出許母的特徵,是典型的封建婦女形象。對於丈夫的婚外情, 無能為力也習以為常. 依舊保持著冷靜的姿態. 只想維持家庭生活。最後一個場景,是在汽車上,寒徹底瘋狂了,想去段家。 讓段老太阻止綾卿,中途被母親騙回到車上。

  至此,故事告一段落。而小寒母親對小寒的感情,通過側面描寫和正面描寫相結合,一是借用小寒的父親的話,看命的說小寒克母親,準備把她過繼出去,但是母親不同意。還有就是結尾處,母親不同意小寒嫁一個自己不愛的人,害怕她得不到幸福。在最後女兒離開的時候,遲鈍地說著:“你放心。等你回來的時候,我一定還在這兒……” 小寒父母的感情,因小寒長期的挑唆而破滅,文章到結尾處,小寒與母親的關係恢復了。她母親固然是軟弱的,然而,對自己的孩子,還是充滿寬容和母愛。

  而小寒的父親,他開始沉迷了, 本來在女兒面前承認自己老了,可後面因為女兒的誇獎感覺自己還年輕。而且因為真的沉迷了父女戀,但是又不可以和自己女兒在一起,所以找了跟女兒同年又長相很像的凌卿婚外戀。對女兒小寒,他也產生了曖昧的超出父愛的感情,甚至於身體上,也對女兒有了反應。

  此文絕對揭露了40年代上海社會對地位名望的崇拜, 社會完全畸形發展. 對小寒的心理刻畫入木三分。龔海立那樣的才氣少年比不上中年的有地位的許峰儀。 也表現了當時人們對未來沒有希望,只在乎當下。從許峰儀的成功看出社會上醜陋現實. 這文更重要的是從小寒,許母,綾卿三人上,完全表露了40年代的女權低下的現象。

  篇2

  眾所周知,心經是本佛經。但張愛玲的心經,故事卻是駭人聽聞的。

  從小說開端,小寒三番四次提起父親時,乍看第一感覺,哦,父女情深;再看,才覺奇怪,怎麼言語間辣麼膩味,難道內有隱情。接著看,才漸漸知道,啊,原來是父女間的不倫之戀。

  我定義小寒與他父親間的感情為“不倫之戀”,在於我本人無法接受這樣的情感,正如人獸戀一樣。相比於張愛玲早期的其他小說,這篇心經我無法定義為傑作,原因在於,母親的反應。以張愛玲一貫殘酷的筆法,總覺得小寒的母親會暗地裡施以殘忍的報復的,如曹七巧般的殘忍。所以小說結尾那溫情的一幕,總有種如鯁在喉的感覺,彷彿是不夠殘酷到底。

  【小寒在枕上撐起胳膊,望著她。許太太並不理會,自顧自拿出幾雙襪子,每一雙開啟來看過了,沒有洞,沒有撕裂的地方,重新捲了起來,安插在一疊一疊的衣裳裡。頭髮油、冷霜,雪花膏,漱盂,都用毛巾包了起來。小寒爬下床頭,跪在箱子的一旁,看著她做事,半日,突然彎下腰來,把額角抵在箱子的邊沿上,一動也不動。

  許太太把手擱在她頭髮上,遲鈍地說著:“你放心。等你回來的時候,我一定還在這兒……”

  小寒伸出手臂來,攀住她母親的脖子,哭了。

  許太太斷斷續續地道:“你放心……我……我自己會保重的……等你回來的時候……”】

  小說中對景物的描寫一貫有著張愛玲式的特點:色彩、精巧的比喻。例如這段:

  【 ……幸喜每一家門上都鑲著一塊長方形的玻璃,玻璃上也有糊著油綠描金花紙的,也有的罩著粉荷色皺褶紗幕,微微透出燈光,照出腳下仿雲母石的磚地。】

  照例,以對話推動情節這一方面,張在這小說中已經很有功力,給我印象最深的是這段:

  【小寒伸出一隻手去抓住他的手。她的手心裡滿是汗,頭髮裡也是汗,連嗓子裡都彷彿是

  汗,水汪汪地堵住了。眼睛裡一陣燙,滿臉都溼了。她說:“你太好了!你待我太好了!”

  海立道:“光是好,有什麼用?你還是不喜歡我!”

  小寒道:“不,不,我……我真的……”

  海立還有點疑疑惑惑地道:“你真的……”

  小寒點點頭。

  海立道:“那麼……”

  小寒又點點頭。……】

  課程的老師把一部小說歸納在課題:怪胎家庭羅曼史。讓我對”怪胎“又多了幾分認識。

  篇3

  她犯了罪。她將她父母之間的愛慢吞吞地殺死了,一塊一塊割碎了——愛的凌遲!

  張愛玲的《心經》,果真是她的心經,初讀之下,還在感慨主人公小寒這個三、四十年代的上海女子怎會如此前衛,短短20年的生活竟然扽出了這麼專業的心理學名詞——戀父情結,後來多方查詢,前因後果中,原來這小寒原本姓“張”,普通的女子本無這畸戀的可能,一是沒有這份膽量,其次沒有這份心智,但若偷偷在心裡給故事的主人公定個“姓”,故事卻豁然間順理成章了。

  既然這原本就是作者欲蓋彌彰的演出,觀眾也看得心知肚明,那對主人公小寒的分析就死也拋不開原型了,下面讓我們翻開“張小寒”的這本心經。

  “李鴻章的增外孫女”,這身份聽起來就覺得已經可以直接成為故事主人公的離奇身世了,但故事,讓作者更安心地說出“心經”,畢竟別人戀父的故事總要易於啟齒一些。

  戀父情結是張愛玲生命織錦上的一個死結,折磨著,卻也成就著她,《心經》便是這死結的過去,當時和將要。

  張愛玲四歲的時候,母親離家出走,留給她怨恨和父親。所以小寒四歲的時候險些被過繼給三舅母,骨子裡帶著怨恨,一刀刀凌遲了母親的愛情;戀父而生,這情結成了小寒的命,也最終要了小寒的命。

  張愛玲怨恨著母親的拋棄,也歇斯底里著繼母的橫刀奪愛***父愛***,所以小寒母親的愛情先被自己女兒捅了一刀,又被女兒的朋友捅了一刀,而小寒母親的視而不見、逆來順受是張愛玲的手下留情還是意味深長的溫柔一刀就自憑各位去編排了。因為即使許太太明察秋毫,幹練得如“湖南女子”一般,也無非發現自己身邊兩個20多年的愛情病態者,相比之下,這高高掛起卻也掛得舒服,用她自己的話:“人活在世上,不過短短几年。愛,也不過短短的幾年。由他們去罷!”

  張愛玲曾因與繼母的口角和父親鬧翻,小寒便“撲到他***峰儀***身上去,打他,用指甲抓他。峰儀捉住她的手,把她摔到地上去。她在掙扎中,尖尖的長指甲劃過了她自己的腮,血往下直滴。”還記得,小寒行動之前是這樣哭道:“你看不起我,因為我愛你!你哪裡還有點人心那— 你是個禽獸!你 —你看不起我!”她語無倫次,罵完禽獸,竟然還怕禽獸看不起自己,她已經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在傷重不治的時候,竭盡全力地報復,她總還要個公平,要個夠本,可最後那道血痕還是深深地傷在自己臉上,此時,她其實應該明白,不管她攻擊誰,傷都是一定會留下的,一定會留在她身上的。

  一切都只是無助的挽回,都只是在與失寵作鬥爭,最後的掙扎,明知無用,還非要抱著一點點希望,或者叫奢望,想到這如果可以奏效的喜悅,又被現實狠狠拖住的心如刀絞,明明已經身心俱疲,卻還得為心中些許的不甘赴湯蹈火,一切的一切唯一鑄就的就是癲狂,她根本不能相信,自己輸了,輸在朋友的手裡,輸得沒有申辯的地方,因為戀父是不倫的,這“輸”便尤其的窩火,尤其的啞巴虧,反應也便尤其得激烈,可以說話的時候,詞語便要篩選著來,揀最毒、最解恨得說,可那又怎麼樣呢?愛這東西,小寒是知道的,她給峰儀“上過課”:“你要是愛她,我在這兒你也一樣的愛她。你要是不愛她,把我充軍到西伯利亞去,你也還是不愛她。”可照結果看來,說教只是給別人用的,輪到自己就都沒譜了。

  這是“張小寒”的戀父結,接下來,讓我們再解個結,再讀篇經,即張愛玲的自戀情結與小寒的盲目自信。

  戀父終究是得不到回報,而因此產生的內心退縮則形成了另一種結 —自戀情結。在心理學上,這種嚴重自戀的人種,被稱為水仙子式的病人,張愛玲就是這樣無法逾越地顧影自憐著。

  這種極度自我欣賞的人,自然不缺乏自信,“陪”綾卿唱歌,揭發波蘭跟龔海立,所有的舉動實際都在表現自己,畢竟給別人壯膽說明自己大方,把喜歡自己的男人推給別人也是在往自己臉上貼金。所以綾卿才會說:“人家要你,你不要人家,鬧得烏煙瘴氣,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小寒“有一種奇異的令人不安的美”,她也知道自己的這種美,而因為太知道了,卻讓她最後甚至沒有看出父親與綾卿之間的蛛絲馬跡,也沒有留住遠去的愛情。

  這美讓他不乏追求者,但上一種情結讓她根本無法享受這“普通”愛情的甜蜜,所有都對,人不對,一切也都白費。

  她想為了愛的人犧牲是應該的,是偉大的,是壯烈的,甚至這樣才是甜蜜的,可當一切付出註定永遠得不到回報的時候,她恨了,恨自己的所作所為都成了笑話,給別人做媒,自己的卻反被人家算計了去。

  其實看完整本《經》,我們會發現開場白多精巧,看似一句玩笑,實際卻把小寒的愛情之死提前播報了,讓人有種驀然回首的恍然大悟:“綾卿,我爸爸沒有見過你,可是他背得出你的電話號碼。”小寒聰明瞭那麼久,這點小小的破綻卻看不出,他不會真的把這個細節當成對其父親精明強幹的誇獎之一了吧?沒見過,卻背得出電話,不奇怪嗎?可小寒沒看到危機,她太自信,還在不斷地傳送錯誤訊號:“上次有一個同學,巴巴地來問我,跟你去看國泰的電影的那個高高的人,是你男朋友麼?我笑了幾天——一提起來就好笑!這真是……哪兒想起來的事!”小寒在故意布煙霧彈,沒想到煙太濃,薰到自己了,生日宴上,猛彈弦外之音,峰儀也順水推舟,倚老賣老地和小寒拉開距離,這本來就是警告,小寒卻還在幸福地拿這當祕語,享受箇中滋味呢。

  綾卿實際是張愛玲戀父與自戀的理想體,這是她希望成為的角色,希望得到的結果,她希望可以戰勝母親,突破世俗,最終得到“父愛”,他多麼希望父親是愛她的,這個理想體也被她塑造的和自己有幾分相似:峰儀道:“你們兩個長得有點像。”張愛玲內心是渴望的,渴望即使父親不能愛她,也是因為不能違背社會倫理,不能違背道德,實際他是喜歡自己的,所以最後勝利的女人也是自己的影子,至少和自己相近,希望以此證明自己對父親還是重要的。

  張愛玲這個敏感的女子,在她安靜得不能再安靜的外表下,有一顆怎樣狂飆的心啊,那安靜的面容下,恨得咬牙切齒,愛的死去活來,她的文章給了她疏解,有人說,張愛玲用前半生去體味生活,用後半生去咀嚼、回味。

  張小寒就是這傳奇女子一段奇特的脣齒酒香,酒不會甜,卻越品越醇,糾纏的情打著結,就像酒入喉頭,溫熱醇香,不會順流而下,總是會留下些痛楚,難免火辣辣的熱,驚險刺激,讓你回味無窮,危險、傷害,卻停不下來地想要繼續,成了一種癮,這種癮就是張愛玲自己也欲罷不能,所以她才會不斷地在各個故事中“舔傷”,開始的時候疼痛還會來襲,後來就變成了一種快感。

  既然原本傳奇之人,對她的故事我們也就無須大驚小怪,在故事中隨她跌宕,演出結束了就留個念相,等著下次開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