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的文章抄寫

  抄寫冰心的文章,就好像是和冰心老人的對話,一切都那麼自然!下面是小編為大家整理的關於的相關資料,供您參考!

  篇1

  在我看來,冬天是最不浪漫的季節,特別是南方的冬天,它看不到北方的銀裝素裹,冰天雪地;也看不到西部的萬里荒漠,悄無人聲。南方的冬天永遠都只是一片蕭條之色。天很冷很冷,卻不帶一絲溼潤,浸入骨髓的冰涼彷彿要把身體的所有溫暖都抽去,只留下如干絮般散漫的冷一團一團的塞在胸肺間。在這樣的季節裡,人的思維都會被凍住,什末情感,浪漫會在剎那間被拋之九霄雲外。在這樣的境況下,難以提起一絲好興致,哪怕偶爾有所願望,也會很快被扔到記憶的角落裡。

  站在戶外,輕輕的噓一口氣,一團白霧裹著一份溫暖嫋嫋升空,在半空中伸展,氤氳,半晌又匯入了乾冷的空氣。剛剛燃起的一點希望有破滅了,消失得輕悄而又平靜,彷彿從來就不曾有過,又恍惚有過這末一份特別的溼潤。小澍長成大樹,到了冬天便成了老樹,老樹枝椏交錯,只有幾片稀稀落落的葉子點綴著生命的痕跡。樹皮微現焦黃,彷彿在火上烤了許久,煎熬的失了神采,半捲曲著好像隨時都會墜地。

  夏日裡花葉田田的荷塘,此時都只剩下了根根枯管,片片殘葉。早已沒了銜露含珠的風韻。寒風輕搖,枯和倓葉,彷彿悄悄的訴說著昔日美豔,又彷彿輕輕暗泣著如今沒落。倘若再來一場冷雨,更催花落,倒符了李義山留得殘荷聽雨聲的心境。

  南方的山向來不如北方的高大巍峨,到了冬日更失了往日的潤朗,之留下了略帶灰濛的身影悄然聳立於天地間。默守著一份寂靜。倘若在北方,來一場大雪,將群山覆蓋上一層蒼茫的白色,那有是一副磅礴的好圖景,巍芒間孕育著新的希望。只可惜南方無雪,如同土丘半散漫開的小山零零落落的點綴在遼闊的江漢平原上,山間便只剩下松柏蒼翠的影子,但之綠色都如同帶著一層霜,淡綠中隱隱的泛出青灰。遠望去彷彿被飛揚的塵土覆住了。

  站在江邊,這才發現昔日裡的天塹而今只剩下了窄窄的一道灰鏈,昔日裡浪拍千石的江畔現下已是波瀾不興。江水彷彿被凍住了,連東注的流速都似乎被停住了,一切都現著一片死寂。

  是的,南方的冬天便只能用死寂來形容,看不到一絲生命的動感。天地間唯存單一的灰濛。這種蕭條的氛圍充斥了萬物,一點一點的抽走了它們生命的活力。

  篇2

  去年冬季大考的時候,我因為抱病,把《聖經》課遺漏了;第二天我好了,《聖經》課教授安女士,便叫我去補考。

  那一天是陰天,雖然不下雪,空氣卻極其沉悶。我無精打采的,夾著一本《聖經》,繞著大院踏著雪,到她住的那座樓上,上了臺階,她已經站在門邊,一面含笑著問我“病好了沒有”,一面帶我到她的書房裡去。她坐在搖椅上,我扶著椅背站在爐旁。她接過《聖經》,打開了;略略的問我幾節詩篇上的詩句,以後就拿筆自己在本子上寫字。我抬起頭來,——無意中忽然看見了爐臺上倚著的一幅畫!

  一片危峭的石壁,滿附著蓬蓬的枯草。壁上攀援著一個牧人,揹著臉,右手拿著竿子,左手卻伸下去摩撫巖下的一隻小羊,他的指尖剛及到小羊的頭上。天空裡卻盤旋著幾隻飢鷹。畫上的天色,也和那天一樣,陰沉——黯淡。

  看!牧人的衣袖上,掛著荊棘,他是攀崖逾嶺的去尋找他的小羊,可憐的小羊!它迷了路,地下是歧途百出,天上有飢鷹緊追著——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牧人來了!並不責備它,卻仍舊愛護它。它又悲痛,又慚悔,又喜歡,只溫柔羞怯的,仰著頭,挨著牧人手邊站著,動也不動。

  我素來雖然極愛圖畫,也有一兩幅的風景畫,曾博得我半天的凝注。然而我對於它們的態度,卻好像是它們來娛悅我,來求我的品鑑賞玩;因此從我這裡發出來的,也只有讚歎的話語,和愉快的感情。

  這幅畫卻不同了!它是暗示我,教訓我,安慰我。它不容我說出一句話,只讓我靜穆沉肅的立在爐臺旁邊。——

  我注目不動,心中的感想,好似潮水一般的奔湧。一會兒忽然要下淚,這淚,是感激呢?是信仰呢?是得了慰安呢?它不容我說,我也說不出來——

  篇3

  因為我喜歡水,我愛看一切的江河湖海。我這一輩子,在國內國外,看見過許許多多美麗的、值得記憶的湖:有的是山遮月映,加上湖邊樓臺的燈火,明媚得像仙境;有的是遠島青青,驚濤拍岸,壯闊得像大海;有的是雪山回抱,湖水在凝冷的雲氣之下,深沉得像一片紫晶;有的是叢林掩映,繁花夾岸,湖水顯得比青天還藍,比碧玉還翠……這些湖都可以用筆畫它,用詩的散文,或散文的詩去描寫它。獨有在去年十一月十一日的黃昏,我在蘇聯的列寧格勒城西北三十多裡,所看到的拉茲列夫湖,是難以形容的!這個湖,既不深,也不大,它是一對氾濫瀦水的姊妹澤沼——拉茲列夫,俄文是氾濫的意思——我去的那天,是冬天陰霧的黃昏,既沒有晚霞落照,也沒有月光星光,湖水靜得沒有一點聲音,周圍長著很高的蘆葦,深深的薄霧之中,看不到邊際。但是它給我的印象——我說印象是不對的,因為不能說我在欣賞它,乃是它自己,這個世界上最美麗、最偉大、最樸素、“像真理一樣樸素”的湖,把我包圍在它裡面去了。自從看見過它,我再也忘不掉它。它不是供人欣賞遊玩的湖,它是受著世界上千千萬萬人民參謁瞻仰的湖,因為它在一九一七年八月以後,阿芙樂爾船上一聲炮響不久以前,曾經親炙過一個最偉大、最樸素、“像真理一樣樸素”的人——列寧!湖邊樹林裡,曾是這位偉大的人的“綠色的辦公室”。這個辦公室的“仰頂”是蔚藍的青天,“地板”是鬆軟的沙土和厚厚的落葉。辦公室的桌子和椅子是一高一矮的兩座樹根,就在這個最偉大最樸素的辦公室裡,列寧寫出天才的著作:《國家與革命》,和其他經典檔案。離開這書桌不遠,兩根樹杈支著一根橫木,上面吊著一把鐵壺。這把鐵壺,我再也忘不了,因為它和北京常用的鐵壺一模一樣,是在戶戶人家的爐上都能看到的、黑色的、最平凡最樸素的水壺。就在這鐵壺的下面,列寧架起枯枝,點上火,然後再回到辦公桌上去,執筆凝思,一面靜待著壺水的沸聲。樹林的後面,一個用厚厚的草搭成的、僅容一人躺臥的尖頂草棚,就是這位割草工人——伊凡洛夫***列寧的化名***夜裡容身之地。他日中寫作,清晨和黃昏,就在湖邊散步。他不但在這最寂靜、最平凡、最樸素的湖邊,會見了他最親密的戰友,計劃著怎樣掀起這個石破天驚的十月紅色風暴,他也在這個長滿了蘆葦,人跡罕到的湖邊,獨自欣賞著晚霞和新月。

  這是一個多麼幸福的湖,和偉大的列寧多麼相稱的一個最樸素的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