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文摘優秀文章

  《青年文摘》是以青年為主要的讀者物件。每一期的青年文摘都刊登過不少優秀的文章,你印象最深刻的優秀文章是哪一篇?下面就是小編給大家整理的,希望大家喜歡。

  篇1:無相禪師和打水車青年

  無相禪師行腳時,因口渴而四處尋找水源,這時看到有一個青年在池塘裡打水車,無相禪師就向青年要了一杯水喝。

  青年以一種羨慕的口吻說道:“禪師!如果有一天我看破紅塵,我肯定會跟您一樣出家學道。不過,我出家後不會像您那樣到處行腳、居無定所,我會找一個隱居的地方,好好參禪打坐,而不再拋頭露面。”

  無相禪師含笑問道:“哦!那你什麼時候會看破紅塵呢?”

  青年答道:“我們這一帶就屬我最瞭解水車的性質了,全村的人都以此為主要水源,如果有人能接替我照顧水車,我就無牽無掛,我就可以出家,走自己的路了。”

  無相禪師問道:“你最瞭解水車,我問你,水車全部浸在水裡,或完全離開水面會什麼樣子呢?”

  青年答道:“水車是靠下半部置於水中,上半部逆流而轉的原理來工作的,如果把水車全部漫在水裡,不但無法轉動,甚至會被急流沖走;同樣的,完全離開水面也不能車上水來。”

  無相禪師說道:“水車與水流的關係不正說明了個人與世間的關係,如果一個人完全入世,縱身江湖,難免不會被五欲紅塵的潮流沖走;倘若全然出世,自命清高,不與世間來往,則人生必是漂浮無根。同樣,一個修道的人,要出入得宜,既不袖手旁觀,也不投身粉碎。出家光看破紅塵還是不夠,更要有普度眾生的巨集願才好。出世與入世兩者並立,這才是為人處世和出家學道應該持有的態度。”

  青年頓悟,並決心繼續打水車。

  篇2:兩隻螞蟻的愛情

  兩隻熱戀中的小螞蟻,一隻住在小島的南端,一隻住在小島的北部,他們每次的約會,都要穿越湍急的溪流、巍然的山頭。

  他們屬於兩個世代仇視的螞蟻部落,能偷偷相約,卻無法長相廝守。可是,愛是苦難打磨的一顆珍珠。他果然不再對其他螞蟻的眉眼動心,她也果然把思念一個人做成了每日的功課。但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一場預料之中的海嘯讓所有的螞蟻開始從絕望到瘋狂,他們都在告別,因為誰也無法把家搬到海洋外的陸地-除非做一隻會飛的螞蟻。但,螞蟻又怎會長出蝴蝶的羽翼呢?他們也傷心地擁抱在一起,不為災難,只為愛情才剛啟程,沿路的風景才次第開啟,像兩個抬眼看到煙花的孩子,剛一微笑,花火就闌珊。

  面對死亡,誰都心有不甘,他們瘋狂地約會、流淚、擁抱,原本一個月的來回在他們飛速爬行的決心裡漸次縮短,有一天,她發現自己會走了;有一天,他發覺自己能奔跑了......他們帶著奇蹟的祕密繼續為愛而"爬行"著,他們誰都沒有說破那個希冀,為愛的約會漸漸成為一場場希望的演習。那一天,洪水滔天,所有的螞蟻都在掙扎,只有他們手拉手的飛奔著-直到他們發現,巨浪漸漸離他們越來越遠、雲彩離他們越來越近......

  等洪水退去,他們又回到了生存的土地。他們激動而幸福地抱在一起,都說是為劫後餘生的愛情。誰都以為他們該快樂地把童話寫到尾聲吧。但,當日子開始山清水秀地鋪陳開來的時候,當他們簡簡單單就能擁抱的時候,卻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愛情已像開啟的香水瓶:他開始抱怨她整天粘在身邊,自己飛到哪兒就被跟蹤到哪兒,而且唆唆地像螞蟻婆婆,世界上有那麼多的螞蟻,嫵媚的、溫柔的、安靜的,為什麼我當初選擇了她呢;她也時時會想,世界上有那麼多的螞蟻,英俊的、勇敢的、能幹的,我為什麼就要選擇這麼壞脾氣的一隻呢,連說話的熱情都沒有-要命的是,他們最後都會優越地總結:我可是一隻不尋常的會飛的螞蟻啊。於是,他們開始互相嫌棄。只是,他們偏偏都忘記了,他們是怎樣才長出了飛翔的翅膀......

  生活就是這樣:有時,愛情能穿越巨集大的滄桑抵達幸福,卻穿越不了寧靜的瑣細。

  篇3:人生裡的第一次約會

  突然想起自己的第一次約會,大約是17歲吧,人已經在高中了,卻又想起初中時候的“緋聞物件”,其實根本就沒有任何事情發生,兩個名字卻被人生拉硬扯到了一處,有板有眼就給撮合成了一對兒,胡亂開起玩笑來。

  那姑娘長得漂亮,也是學習尖子,我一個差生哪裡敢高攀,於是總急急地辯解,誰和我玩笑就和誰紅臉,平時凡事都故意要和她劃清界限,一副避猶不及的樣子。後來她竟終於惱了,不知道是為了那些閒言碎語,還是因為我每天指天賭咒硬是想脫了干係的蠢樣子。

  某天下午,一向文靜柔軟的她竟衝到我面前,當著所有人的面大聲質問我:“你到底喜不喜歡我?今天就當著大家的面說個明白。你說一句話,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讓他們都聽清楚,這些亂七八糟的話煩死我了。”我那時如果敢大聲說個“有”字,就能提早幾年做個好男兒了,可惜我那時還是個不折不扣的縮貨上海話裡軟蛋的意思,即使就在那一瞬間,她質問我的一瞬間,我便開始無法自拔地喜歡上她了,但嘴裡卻說了三個字“不喜歡”。

  我原來以為這樣才是硬漢的姿態,沒想到一句話說完便懂了什麼叫“追悔莫及”。她眼裡似乎有淚光一閃,但只片刻間就變成了咬牙切齒的模樣。她狠狠地對我也對眾人說:““大家都聽清楚了?以後勿要再傳我們的閒話了。”我心裡五味瓶全翻倒了,一句話也憋不出來,眼睜睜看她掉頭冷漠地走了。

  後來我便託了關係去找她。那時還沒有手機,是託了家裡有電話的另外一個女同學,希望給我搞一個聯絡方式,我想也許寫封信能說個明白。當時那女同學只是答應去問問,幾天之後再給我回復。

  忐忑不安地等了幾天,一天晚上家裡電話突然響了,拿起聽筒,裡面是她的聲音。我一時又有些語塞,她倒是很大方,說是在另外那個女同學的家裡。和我隨便聊了幾句,她突然就問我要不要明天一起去游泳,我們倆,還有那個女同學。我聽了心裡一驚,一起游泳簡直是太激情澎湃的事情!電話那頭她平靜地說“你教我游泳吧”,電話這頭我激動得都快流鼻血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了,練了無數個俯臥撐,心裡把要說的話都排練了幾遍,直到可以貌似輕鬆連貫地背出來了,才出門去了約定的游泳池。但那天整整等了一下午,她和女伴都沒有出現。我悻悻地回家,強壓著心裡的失落,卻不想打電話去詢問。直到那天很晚電話又響了,我那女同學笑著告訴我,她們其實去了游泳池,但遠遠看到我在焦急地魂不守舍地等她們,便故意沒有過去,是為了出一口氣,這幾年裡她心裡憋的一口氣。我聽完這解釋,心裡倒是有些釋然,也暗自慶幸自己沒有早離開。那女同學又接著說:“明天下午一點,去某路某號她家窗下叫她的名字,她想和你去看電影,如果你願意去的話。”我當然願意,掛電話的時候我開心得都要暈過去了。 第二天我依計而行,準時到了她家的樓下,清了清嗓子本來想嘹亮地呼喚她,不料喊出來的聲音竟滿是心虛,環顧四周,好像馬路上所有的人都看出了我形跡可疑的樣子,可唯獨她的窗簾紋絲不動。此時箭在弦上已無退路,我壯膽又喊了幾聲,她這才探出頭來,不過只一秒鐘的樣子,說了一句“等我啊”,便又關上窗退了進去。太激動了,我突然意識到,這一小會兒之後,我便成為一個會約會女人的男人了,無限的驕傲一齊湧上心頭來,幾乎衝動得要和路人一一握手感謝了。

  時間過了好久,她卻還不下來。我突然想起來那天急著出門,根本就沒想著要換衣服,只穿了一套學生的行頭,也突然就不滿意起一頭亂七八糟的頭髮來,後悔著也沒有去剃個頭,把自己收拾得體面一些,鞋子也不對,運動鞋,應該是皮鞋才好。唉,這樣想著,突然就覺得路上的行人都像在笑我,這個心急卻要吃熱豆腐的小笨蛋,悻悻然覺得自己似乎沒有資格開始這場約會了。又等了很久,我記得很久很久,直等得我心慌意亂,心裡甚至已經有些暗自希望她只是想要再讓我空守一場呢,倒也算是我的解脫。可突然間,她出現了。

  我美豔動人的“約會物件”突然就出現在了門口,在我幾乎要謝天謝地地打退堂鼓的時候,她就那樣以“五雷轟頂”的效果出現在了我的戀愛生涯的最初幾秒裡。街邊站著的那個小呆子在那一刻是靈魂出竅的,毫不誇張,那就是我回憶裡的感受。我美豔的她,一頭學生時代看慣了的長長直髮,此時成了一頭蓬鬆捲髮;她塗了鮮豔的口紅,還有藍色的和褐色的眼影,顯然是花了很多時間認真描摹過了,和我看的香港武打片裡的女俠一樣英姿颯爽又五彩斑斕。還有她的緊身短裙,閃著亮光的絲襪,紅色的高跟鞋,還有亮光閃爍的小坤包,還有大紅的指甲油,還有……這一切對我的打擊實在太大了,我還是個孩子,那一刻我徹底願意承認這個殘酷的現實了,望著這個一瞬間成了大女人的她,所有我用於偽裝成熟的小鬍子,臉上的,心裡的,一瞬間就被狂風吹散了,一根都不剩。那個光溜溜的小縮貨根本無法接受自己約會的竟然是如此成熟明豔的尤物。我站在街邊望著她脣間血色的微笑,魂飛魄散。

  那一個下午是怎麼熬過來的,我如今已經不記得了,大約是太緊張了,無論是買電影票時,還是在黑暗的電影院裡,我都像個殭屍一般面無血色。她身上的香水味兒對我來說簡直是無孔不入的煎熬,我幾乎不敢看四周別人的目光,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愚笨的罪犯,在一場精心佈置下的圈套裡,把自己活活勒死了。

  當然,這段關係是沒有下文的。她對我失望極了,我竟連一句像樣的話都沒有說,一句誇她的話都沒有,她非常後悔那天花了那麼多時間和精力和一個沒有發育好的男人約會。

  這是我人生裡的第一次約會,完全沒有準備好便倉促上陣了,可惜了一個那麼美妙而又早熟的對手。對此我總是心懷歉意,卻再也無法補償她了。少年時覺得凡是愛情必然是要愛得死去活來的,不曾想死去又活過來的事兒是少之又少的,大部分的愛都是死了便永遠地死了,活著的是造化,是要珍惜一生一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