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昆明的雨的散文作品

  風追著雨,雨趕著風,風和雨聯合起來追趕著天上的烏雲,整個天地都處在雨水之中。下面是小編給大家帶來的,供大家欣賞。

  :昆明的雨

  芒種未到,忽見幾道閃電,伴隨著遠際幾聲悶雷,鋪天蓋地的雨來了,淋淋瀝瀝泣泣。是否就是繼而雨季的開始,我並不知曉。但順著乾旱三年前的回憶,雨季便是這麼開始,這才是昆明的雨氣,這便是要開始的雨季!

  隨著連續三年的大旱,雨季、雨傘這兩個概念逐漸在昆明人的意識中淡去,在絕大多數昆明女性的概念中,雨傘遮陽的作用遠比避雨要大的多,也頻繁的多。 還記得上小學的時候,每逢夏季,雨傘便是書包裡面必不可少的東西了。當時時興背的雙肩揹包正是符合這種需求,書包的左右兩端,都有一側包,包的深度與直徑,剛好夠放一把傘或是一瓶水,於是學生們書包兩邊一瓶水與一把傘的組合,遍成了常態。

  每逢雨季,昆明的空氣是足夠溼潤的,或者說,是比較潮溼。雨斷斷停停,連綿不斷,永遠有一種搖搖無期的感覺。縱然是陰雨不斷,但是並不會讓人感到氣悶與壓抑。昆明本來就是滿眼的綠色,在雨的滋潤下,植物們更是展現了一種盎然的姿態。葉莖上還沾著雨水,幾乎成了一種回憶的模式。經常聽到長輩們抱怨道“這天肯定是破了!”來形容這無盡的雨季。雨季裡面必不可少的食物,便是野生菌了。乾巴菌、牛肝菌、青頭菌、見手青、雞油菌成了每一家昆明人在下雨天必不可少的桌頭餐食。熱鍋之後,加入足量食用油,油熱之後加入蒜片、辣椒段炒香,加把整盤切片的菌倒入,隨著幾分鐘的翻炒,一盤美味就誕生了!雖然步驟比較簡單,但是要炒出真正地美味,是需要足夠的經驗的的,炒的時間過長了,菌會變幹,無法體現出鮮味與嫩爽感;炒的時間短了,又怕菌不熟,吃了人會中毒。其次,便是辣椒和油的掌握,辣椒段的長度必須根據菌的種類和切片大小來決定,油要足量但不至於膩口。

  炒野生菌是昆明雨季裡面典型的一道家常菜,在兒時的回憶裡面,我不記得有多少個夜晚,坐在餐桌前,看著窗外的夏雨,享受著這一道美味。雨的聲音被模糊了,菌的香美被模糊了,童年的老宅被模糊了,那一直流傳的情感,卻是記憶裡面永恆的。享受這自然地饋贈,重複著簡單的生活,體現著平凡,承載著平淡,最後,用內心來回味這一種源於生活最本質的美味。不知道是這道菜的影響了昆明人的生活方式,還是應該說,是昆明人的心態,創造出了這樸實的美味。

  古往今來,在詩人、詞人們的作品裡面,雨是一種特殊的意象,從李商隱的《夜雨寄北》到余光中老先生的《聽聽那冷雨》,它們代表著遠方的思緒,象徵著情感的溯及。我至今留有在高中課堂,語文課譚老師在講到雨的意境時,我曾寫下的幾句“雨反覆著熟悉的旋律,溼潤了眼眶,不知道是淚是雨”。如今,這些早已成了之鱗破散的記憶碎片,我甚至都認不出我寫過的字句了。

  隨著三年的乾旱,我再沒體會過,那雨下狂奔,那雨中的暢飲。總算等到天陰了,天卻很難憋出那屈指可數的點滴雨,彷彿一個人被憋得太久,絕望到欲哭而無淚。一起期盼著,乾旱的結束,那隻屬於昆明的雨季。

  :昆明的雨

  寧坤要我給他畫一張畫,要有昆明的特點。我想了一些時候,畫了一幅:右上角畫了一片倒掛著的濃綠的仙人掌,末端開出一朵金黃色的花;左下畫了幾朵青頭菌和牛肝菌。題了這樣幾行字:

  “昆明人家常於門頭掛仙人掌一片以辟邪,仙人掌懸空倒掛,尚能存活開花。於此可見仙人掌生命之頑強,亦可見昆明雨季空氣之溼潤。雨季則有青頭菌、牛肝菌,味極鮮腴。”

  我想念昆明的雨。

  我以前不知道有所謂雨季。“雨季”,是到昆明以後才有了具體感受的。

  我不記得昆明的雨季有多長,從幾月到幾月,好像是相當長的。但是並不使人厭煩。因為是下下停停、停停下下,不是連綿不斷,下起來沒完。而且並不使人氣悶。我覺得昆明雨季氣壓不低,人很舒服。

  昆明的雨季是明亮的、豐滿的,使人動情的。城春草木深,孟夏草木長。昆明的雨季,是濃綠的。草木的枝葉裡的水分都到了飽和狀態,顯示出過分的、近於誇張的旺盛。

  我的那張畫是寫實的。我確實親眼看見過倒掛著還能開花的仙人掌。舊日昆明人家門頭上用以辟邪的多是這樣一些東西:一面小鏡子,周圍畫著八卦,下面便是一片仙人掌,——在仙人掌上扎一個洞,用麻線穿了,掛在釘子上。昆明仙人掌多,且極肥大。有些人家在菜園的周圍種了一圈仙人掌以代替籬笆。——種了仙人掌,豬羊便不敢進園吃菜了。仙人掌有刺,豬和羊怕扎。

  昆明菌子極多。雨季逛菜市場,隨時可以看到各種菌子。最多,也最便宜的是牛肝菌。牛肝菌下來的時候,家家飯館賣炒牛肝菌,連西南聯大食堂的桌子上都可以有一碗。牛肝菌色如牛肝,滑,嫩,鮮,香,很好吃。炒牛肝菌須多放蒜,否則容易使人暈倒。青頭菌比牛肝菌略貴。這種菌子炒熟了也還是淺綠色的,格調比牛肝菌高。菌中之王是雞縱,味道鮮濃,無可方比。雞縱從是名貴的山珍,但並不真的貴得驚人。一盤紅燒雞縱的價錢和一碗黃燜雞不相上下,因為這東西在雲南並不難得。有一個笑話:有人從昆明坐火車到呈貢,在車上看到地上有一棵雞縱,他跳下去把雞縱撿了,緊趕兩步,還能爬上火車。這笑話用意在說明昆明到呈貢的火車之慢,但也說明雞縱隨處可見。有一種菌子,中吃不中看,叫做乾巴菌。乍一看那樣子,真叫人懷疑:這種東西也能吃?!顏色深褐帶綠,有點像一堆半乾的牛糞或一個被踩破了的馬蜂窩。裡頭還有許多草莖、松毛、亂七八糟!可是下點功夫,把草莖松毛擇淨,撕成蟹腿肉粗細的絲,和青辣椒同炒,便會使你張目結舌:這東西這麼好吃?!還有一種菌子,中看不中吃,叫雞油菌。都是一般大小,有一塊銀圓那樣大,的溜圓,顏色淺黃,恰似雞油一樣。這種菌子只能做菜時配色用,沒甚味道。

  雨季的果子,是楊梅。賣楊梅的都是苗族女孩子,戴一頂小花帽子,穿著扳尖的繡了滿幫花的鞋,坐在人家階石的一角,不時吆喚一聲:“賣楊梅——”,聲音嬌嬌的。她們的聲音使得昆明雨季的空氣更加柔和了。昆明的楊梅很大,有一個乒乓球那樣大,顏色黑紅黑紅的,叫做“火炭梅”。這個名字起得真好,真是像一球燒得熾紅的火炭!一點都不酸!我吃過蘇州洞庭山的楊梅、井岡山的楊梅,好像都比不上昆明的火炭梅。

  雨季的花是緬桂花。緬桂花即白蘭花,北京叫做“把兒蘭”這個名字真不好聽。雲南把這種花叫做緬桂花,可能最初這種花是從緬甸傳入的,而花的香味又有點像桂花,其實這跟桂花實在沒有什麼關係。——不過話又說回來,別處叫它白蘭、把兒蘭,它和蘭花也挨不上呀,也不過是因為它很香,香得像蘭花。我在家鄉看到的白蘭多是一人高,昆明的緬桂是大樹!我在若園巷二號住過,院裡有一棵大緬桂,密密的葉子,把四周房間都映綠了。緬桂盛開的時候,房東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寡婦就和她的一個養女,搭了梯子上去摘,每天要摘下來好些,拿到花市上去賣。她大概是怕房客們亂摘她的花,時常給各家送去一些。有時送來一個七寸盤子,裡面擺得滿滿的緬桂花!帶著雨珠的緬桂花使我的心軟軟的,不是懷人,不是思鄉。

  雨,有時是會引起人一點淡淡的鄉愁的。李商隱的《夜雨寄北》是為許多久客的遊子而寫的。我有一天在積雨少住的早晨和德熙從聯大新校舍到蓮花池去。池裡的滿池清水,作比丘尼裝的陳圓圓的石像傳說陳圓圓隨吳三桂到雲南後出家,暮年投蓮花池而死,雨又下起來了。蓮花池邊有一條小街,有一個小酒店,我們走進去,要了一碟豬頭肉,半市斤酒裝在上了綠釉的土磁杯裡,坐了下來。雨下大了。酒店有幾隻雞,都把腦袋反插在翅膀下面,一隻腳著地,一動也不動地在簷下站著。酒店院子裡有一架大木香花。昆明木香花很多。有的小河沿岸都是木香。但是這樣大的木香卻不多見。一棵木香,爬在架上,把院子遮得嚴嚴的。密匝匝的細碎的綠葉,數不清的半開的白花和飽漲的花骨朵,都被雨水淋得溼透了。我們走不了,就這樣一直坐到午後。四十年後,我還忘不了那天的情味,寫了一首詩:

  蓮花池外少行人,

  野店苔痕一寸深。

  濁酒一杯天過午,

  木香花溼雨沉沉。

  我想念昆明的雨。

  :昆明的雨

  數遍讀過周作人的《苦雨》,今在昆明又讀了一遍,沒多少華麗的詞藻,卻是濃厚的人情和文化,越讀越有味,從而對雨別有感受。本人今日身處昆明雨季,每天必有一場甚至數場滂沱大雨,難以出行時,時時獨自觀雨、聽雨……

  周是紹興人,那裡距海近,河多、橋多、雨多,還有烏篷船走在河面,一川菸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總讓人腦海生出小橋流水。正如他所說:“我以前在杭滬車上時常遇雨,每感困難,所以我於火車的雨不能感到什麼興味,但臥在烏篷船裡,靜聽打篷的雨聲,加上欸乃的櫓聲以及“靠塘來,靠下去”的呼聲,卻是一種夢似的詩境。”

  或許我是北方人,很少見到河與橋,因而太喜歡小橋流水,一直有乘坐烏篷船的衝動。

  所以,沒到昆明前,我自以為這個南國也會有江南的氣息。

  可到了後,才發現昆明不是那樣的,山山水水花花草草儘管都有,山河卻太過大氣,難見逐水而居的人,尤其難以見到門前屋後來回穿梭的小船,所以只有單獨欣賞雨的份兒。

  我也真見識了昆明的雨,真如林黛玉的眼淚,流個沒完沒了。

  受亞熱帶高原季風氣候影響,昆明雨季旱季分明,通常從五月持續到九月。

  站在陽臺上,豔陽高照,暖意融融,一團雲朵突然像打碎的墨缸,一下子朝你的面前襲來。頓時,墨點砸下來,噼哩啪啦。時間在這一刻加快腳步:行人開始競相奔跑,或躲在屋簷裡、樓沿下,或撐開隨身攜帶的傘,小販則快速收起東西,忙得不可開交。攤位較大的小販倒是從容無比,難見慌張,因為攤位上早就扣著一把遮陽大傘。

  雨來了,齊刷刷敲打著地面,那麼狂野,一切東西在它的爪牙下顯得那麼狼狽。街道到處是積水,嚴重侵擾人們的視覺。因而可以隨便看見急速奔跑的車,很自然地在尾部撐開一把雨扇,孔雀開屏,卻也美麗。

  對於家鄉雨的記憶,記得不多,卻有一些。

  每年我們村逢七月初七舉行廟會,但在這天幾乎都下雨。有一年雨很大,雨水在廟內的地上成股成股流,於是那些賣紙錢和香火的老太太就遭殃了,貨物一下子被沖走了,老太太慌了,小腳在水中慢騰騰地追趕,很有意思。當時年紀小,看著好玩,不曾幫過,想起倍感慚愧。

  還有一件事,大概發生在四年前。

  我們那裡人,習慣將廁所建在大門口。那年雨水忒多,斷斷續續一個月。住戶甲的廁所與住戶乙的廚房很近,大概距離半米。住戶乙是多年的土坯房,禁不住雨水浸泡,轟然倒塌,而住戶甲的廁所便池也早已滿了,屎尿一下子衝進住戶乙的廚房……

  但昆明少有土坯房,像第二件事幾乎不會有,倒是第一件常常發生。

  再說昆明的雨,這裡的天氣真是張娃娃臉,頓時麥芒自天幕灑下,一片祥和之氣,遠處的山上也立刻一片嵐煙,有種雲山霧罩之態,總令人不自然想起那裡有神仙居住,烘雲托月,好個仙境。

  所以,昆明的雨,可愛之處就在於它的短暫,不那麼沉悶、壓抑。

  此刻,我又想起周的《苦雨》,想起《烏篷船》。

  但細想,沒有無妨,昆明自有可愛之處,立刻雨過天晴,天朗氣清。所以,無需“沾衣欲溼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更無需“黃梅時節家家雨, 青草池塘處處蛙”。再說,即便沒有周莊、甪直、同裡這些絕版的水鄉,有了這樣獨一無二的春城與花城就夠了。至少,這裡養眼的綠色絕對是江南少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