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傷的故事精選

  悲傷是種情緒反應,多數高等哺乳動物均有此反應,人類最為顯著,是悲痛哀傷之意。人生在世,悲傷在所難免,正所謂有悲傷就有幸福。下面是小編為你整理的,希望對你有用!

  篇1:太幸福,就太悲傷

  我覺得臉上在升溫,他卻一點事也沒有,只是再自然不過地牽住我的手,他的手很涼很冷,凍得我狠狠打了個哆嗦。

  他卻笑了,緊緊抓住我的手,說:“白痴,走吧。”

  “去哪啊?”我現在對白痴這個稱號幾乎已經完全免疫了,聽見他叫我也沒多大反應,只是下意識地回握住他的手,問他。

  他帶我去了教堂,在市區的一個偏僻角落,不算大,只是外面種了大片的香樟樹,在這樣冷的冬天也依舊常青著,彷彿永不會凋零。

  我怔怔看著,很是喜歡。他卻笑了,抓著我的手,走了進去。

  裡面正在舉辦一場婚禮。這座小城信基督教的不多,所以大多時候,這裡都很冷清。今天卻是難得的熱鬧。

  我們雖然站在人群的最後面,卻還是可以很清楚地看清裡面的一切。

  我聽見神父對新娘的問話和電視裡面的一模一樣。可只有真真實實地聽著的時候,才知道那是怎麼樣的一種震撼和感動。

  他說,你是否願意這個男子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我不由自主地抓緊他的手,聽見了新娘堅定如斯的回答,然後是同樣的問話,和新郎同樣堅定的回答。

  我和他緊緊握住彼此的手,靜靜看著裡面的一對新人由兩個毫不相干的人變成一對夫妻,只覺得彼此的血液似乎都融進了對方的身體。就好像,那對被神祝福的男女是我們一樣。

  我聽見他隨著新郎小聲地說,“我願意”,只覺得心似乎跳得厲害。而那個少年只是太用力太用力地抓緊我,直到骨節泛白,也不肯鬆開。

  最後的最後,是神父的祝福,他說:“聖父聖子聖靈在上,保佑你們,祝福你們,賜予你們洪恩,你們將生死與共,阿門。我主洪恩與你們同在。”

  我聽見熱烈的掌聲,然後是盡頭的新郎親吻新娘。

  一切都是那麼的莊嚴神聖,幸福美滿。而我悄悄回頭看身邊少年時,卻驀然想哭。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在那麼幸福的時刻,我卻幾乎控制不了自己,只想好好地放聲大哭一場。

  後來的很多年後,我才明白了自己那時的心情。

  太幸福,就太悲傷。

  篇2:你的悲傷靠什麼解脫

  在網上遇到一個失獨媽媽,一年前獨女在一場車禍中離去。但在提及她女兒時,我並沒有覺得她有多悲痛,反倒有一絲樂觀。開始我以為她對女兒的感情很淡薄。

  我邊聊邊翻看她的心情記錄。

  有一條大概是她女兒剛離去時發的吧。“女兒,你怎麼忍心丟下我?媽媽很想你。”怕又重新揭開她的傷疤,我小心翼翼地試探著:“你當時是不是很悲傷?”

  她發來一段話:“我的悲傷早死了。看到骨灰的那一刻,我覺得整個世界都傾倒了。我不知道自己抱著骨灰盒哭了多少天,根本無法接受。後來的一個月我一看到女兒的照片就崩潰。”

  我頓時愧疚起來,自己不懂那種痛,還自以為是地猜測。

  她開始和我主動談起之後的心路歷程。

  一個月後,她乾脆把照片藏起來,把所有和女兒相關的東西都鎖起來。很多人勸她:時間就是治癒傷心的良藥,慢慢就忘了,睹物思人只會越陷越深。但是她並沒有被時間一點點治癒,反而更加絕望,心像被大火灼燒著,好幾次徘徊在死亡的邊緣。

  她又把女兒的照片拿出來,一直凝視,一直流淚。她看著女兒永遠定格的笑容,哭著哭著就笑了。她說她不能讓女兒看到媽媽這麼消沉,她要振作,要活下去。

  “女兒的笑容拯救了我。我現在想開一點了。”她說。以後她每天都看女兒的笑容。曾經,那可是她的雷區。

  在我們的觀念裡,悲傷的時候,最怕的就是觸景生情。但一個人究竟靠什麼才能從悲傷中解脫出來?刻意的忘記和忽視就可以消除一切嗎?不一定吧。開始的時候,它讓你悲痛,最後,它卻讓你解脫。

  如海明威所說:“生活總是讓我們遍體鱗傷,但到後來,那些受傷的地方一定會變成我們最強壯的地方。”

  使我們悲傷的東西,時間久了,我們卻要靠它解脫。悲傷與解脫,兩者激烈衝突,又溫和地達成協議。什麼讓你悲傷,你就得靠什麼解脫。讓你悲痛的東西,往往就是解藥。

  篇3:說不出的悲傷

  秋雨趕場似的,一場接一場地下個不停,女人的心卻像火燒似的,越來越焦灼。男人馬上就要回來了,她不知道該怎樣把兒子出事的事告訴他。那還是兩個月前的事。兒子掉進水庫,再沒出來。女人當時正在地裡拔草,聽到這個訊息,整個人一下子僵住了。她回過神來後,第一個想法就是不能讓男人知道。男人在礦裡挖煤,知道這事後,肯定不能專心幹活,萬一出點事,女人不敢往下想了。

  幾天前,男人打電話來,說要回來。女人一邊期盼,一邊心慌,她怕男人受不了這個打擊。男人就是為了兒子才下井挖煤的。兒子患有白血病,醫生說,治好這個病得換骨髓,需要一大筆錢。男人聽完醫生的話,當時就決定去煤礦挖煤。男人才出去半年,兒子就出了這樣的事,他怎麼受得了!

  雨越下越大。女人想,這麼大的雨,男人不會回來了吧。正這麼想著的時候,男人已經進了門。男人沒穿雨衣,也沒打雨傘,就這麼被雨淋著走了回來,像一隻落水狗。女人說,你傻呀,怎麼不穿個雨衣?男人說,從礦裡出來時沒下雨。女人忙拿手巾給男人擦臉,又去找乾衣服讓男人換下。

  男人換好衣服,女人才看清,男人黑了,也瘦了,臉上還有幾分憔悴。女人一陣心疼,說,明天咱歇一天,看你累的;男人說,累點怕啥,又不會死,咱兒子的病要是不治,可是會死的。女人聽了,眼淚在眼圈裡打轉。她想說,兒子已經死了,可是她沒忍心說。她想等明天再說,今天男人太累了。

  提到治病,男人想起他進屋這麼長時間還沒看到兒子,男人說,兒子呢?女人愣了一下,說,上他姑家去了,他姑家的小寶不讓他回來。男人說,小寶這孩子,叫他媽慣得太不像話,說啥是啥;男人嘆了一口氣說,礦長只給了我兩天假,要不我就去他姑家看他了。

  男人的妹子嫁到了鄰縣,離家有二百里。女人說,怎麼只給兩天假?男人說,礦上人少,拉煤的車多,一般不給假,我因為一直沒請過假,礦長才給我兩天假,咱弟也想回來,礦長就沒給假。

  男人說的“咱弟”是女人的弟弟。女人的父母幾年前去世了,弟弟是她孃家惟一的親人了。男人要去井下挖煤時,弟弟也要跟著去,女人不同意,說他還小。弟弟說,我都十八了,還小?女人知道弟弟要下井,是為了幫自己。三個月前,弟弟一個人跑回來看她,帶回男人掙的錢,還有他自己的錢,都交給了女人,女人把弟弟掙的錢還給他,讓他自己攢著。弟弟說,你收我姐夫的錢不收我的錢,是不是不把我當一家人?女人心裡一暖,就沒再拒絕。

  女人說,咱弟咋樣?男人說,挺好的,掙的跟我一般多了。這小子,將來肯定比我掙的多,說著拿出兩捆錢,一捆是他的,一捆是弟弟的,都交給了她。女人接過錢說,掙得再多,過完年也不讓他去了。男人說,嗯,過完年高低不讓他去了。

  女人問男人晚上吃點啥。男人說,吃點粥吧,稀稀的米粥,礦上天天吃饅頭,我都吃膩了。女人煮了粥,炒了兩個菜,男人可能太累了,沒吃多少。女人因為有心事,也沒吃多少。

  睡覺前,雨小了一些,女人靠著男人的肩膀,聽著窗外的雨聲,竟然一直沒睡著!女人想,男人明天就走了,他又沒有懷疑,那兒子的事,下次再說吧。

  第二天,女人沒有說,男人也沒問。吃完早飯,雨又大了起來,女人送男人到村口,女人一直望著男人,直到看不見了,含在眼裡的淚才洶湧而出。

  在女人視線裡消失的男人,忽然蹲在地上,嗚嗚地哭了起來。上個月,井下發生瓦斯爆炸,死了三個人,弟弟是其中一個。男人怕女人受不了打擊,當時就沒告訴她。這次本想跟她說的,看著她憔悴的面容,就沒忍心,男人想,下次再說吧,

  雨越下越大,男人用手擦了把臉,站起身,向車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