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關於山的散文作品

  群山像一個搖籃,把它懷裡的小山村搖進夢鄉。下面是小編給大家帶來的,供大家欣賞。

  :心裡的山

  知道秋天到了,於是,開始想念大山裡的秋色了!

  關於大山,關於夢想,關於生命,幾乎我所有的一切,都源自遠山深處的那個地方,給了我最早的啟蒙。

  或許落葉枯黃象徵著一種寂靜的孤單 ,那大山深處裡,就是一場無聲的喧譁!

  在山裡長大的孩子,多多少少都有些許戀山情結,無論何時看到山時,總會有許多歡喜和期待。

  秋天的山裡,淒涼更勝一籌,零零落落的小村莊,在失去綠葉的庇護下,更加慘淡無光 ,所有,全都暴露無疑。

  清風起 ,會有菊香襲來,也有泥土撲面,鄉間小道,是望不穿的落葉,鋪了一地,又掃了一地,人們用它們來應對嚴寒的冬天,這也許就是落葉對於大山裡的人們,最好的回饋了吧。

  於是可以看到,整個大山都光禿禿了,像沒了頭髮,沒了外衣,山裡沒有什麼可值得一提的東西 ,就是樹多,草多,土多,但,這才是大山存在的意義吧。

  草裡,會有秋螞蚱奏樂,它是著名的演奏家, 樹上,會有烏鴉演唱,它是小有名氣的歌唱家,只是它的歌聲太悲涼 於是 ,它們就各唱各的,一個,嘰嘰喳喳喜歡熱鬧,一個,低沉悶聲太愛孤清。

  在這樣一片蕭條的山裡,村子的存在,顯得格外重要,雖然也同等的淒寒,只是,炊煙裊裊可以看得清楚,至少,還有人們!

  每家煙囪處飄起炊煙,那聲久遠呼喚似乎就在耳邊,柴火香味盡在鼻間,隔著萬水千山 ,飄著回家吃飯的迴音依舊縈繞耳邊,那是扯開嗓門粗獷的呼喊,孩子們或許還躲在麥堆裡玩遊戲,或許還爬在樹上掏鳥窩 ,在準確的判斷了聲音來源之時 ,便會灰頭土臉的跑回家 ,在雲霞相伴之下,藉著微微亮的天色,坐在院落裡一家人開始了一天裡最後的時光。

  夜晚,那些交織的音樂會伴隨著夢想入睡,或喜,或悲,夢裡的泥土中,會長出各種各樣的花,果子,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當蘋果搖落一地,砸著樹下撿拾的人之時,最開心的,就是樹上搖枝的那個傢伙,爬樹是每個山裡孩子必備的本領,因為可以盪鞦韆,可以一覽眾樹小,可以居高臨下望及未來。

  這是件可喜的事情,果實累累,之後,便一樹枝杆,等著來年再開花結果,日復一年,直到待大山遺棄!

  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果然,就是這樣沒錯。

  我再也找不出比這兩句更合適的話來形容這樣凋零的盛景。

  小時候,常常問奶奶,山那邊是什麼?

  她告訴我,是這個村子,那個村子,這條河那條河,村子裡有一個這樣神奇的人,那河水有些神祕,好像還有個飛機場。

  於是我開始想,或許那個村子的牆上都刷著五彩的顏色,像彩虹那樣燦爛。

  河水裡遊著一種長牙的魚,可能還會飛;

  那個人,也許是個神人,可以知道很多事情。

  長大後,望及依舊都是連綿起伏的山,還是想知道山那邊是什麼。

  也許就像奶奶說的,是不同的村子,神祕悠久的河水,那神仙一樣的人,還有至今為止,沒有看見過飛機起飛的飛機場!

  大山就是這樣神祕,永遠也不知道里面會有什麼,探的清楚了,還會有另一座山,依舊吸引著人,這樣一座座,一座座,孕育了許許多多,像它一樣堅強樸實的人們,它就是一個世外桃源,隱祕而又偉大!

  時常想起一句話,長大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走出大山,我要看看,外面的世間到底有多精彩。

  只是如今常常在想,大山裡的孩子,可能永遠走不出那座大山,因為心裡的山,遠比外面的世界 更加精彩動人!

  :閱讀大山

  我們這裡山很多,但鮮有名山大川。這裡的山大都不高,卻多呈險峻之勢。這裡的山多削瘦,缺少豐盈之態,因為這山多石少土,沒有樹木的掩映與裝飾。這裡的山冷峻,缺少溫情,像那些塞外的漢子。

  因為工作的關係,常常到農村去,閒暇的時候,總喜歡爬一爬周圍的山。把山當做書來讀,體味大山所帶來的獨特感受。

  人們登山,大都喜歡攀到山的最高處,尋找一種征服的快感,體味那種"會當臨絕頂,一覽眾山小。"的唯我獨尊的心情。我則不然,我喜歡順川而行,在山的最低處,仰望山的巍峨與險峻。在大山的懷抱,翻閱大山的岩石,探尋大山的褶皺。在每一棵艱難生長的樹木面前,駐足、品味;在那些獨自搖曳的山花前觀賞它們的寂寞與堅韌;在那些枯黃的卻是生長著的野草跟前,感動著它們的柔弱與堅強。在大山的懷抱,諦聽大山的心跳,感受歲月給大山留下的痕跡。

  我喜歡同夕陽一道走進大山,在夕陽餘暉下,那塞外高原上的大山比較耐看。有色彩,有韻味。

  山裡很安靜,沒有潺潺的流水,沒有喧譁的遊人,隔著山或者在樹木的深處,傳來鳥的鳴叫,時斷時續,時而清晰,時而模糊。山風順著山川掠過,發出嘯聲,像是從笛孔傳出來,時而尖銳,時而渾厚;時而短促,時而悠長;時而清越,時而蒼涼。在夕陽的餘暉下面,很有一些羌笛悠悠,餘韻不斷的意味。人在其中,不禁有些悲愴的感覺。

  我沿著山川踩著裸露的石頭,披著夕陽,伴著風的嘯聲,向大山深處走去。似乎走進了一種難以言表的意境中。

  山川很狹窄,兩側的山很陡峭,形成一個很狹長幽深的山谷。由於山水的沖刷,滿山谷都是裸露的大大小小的石頭。走了一段,感覺很吃力,就在一塊大而平的石頭上坐下,迎著夕陽看過去。

  山的形象很好,是典型的北方塞外的山形風貌。山的輪廓清晰,堅硬、俊朗。山的頂部,是由許多大大小小的岩石堆積而成的。這些岩石經過歲月雕飾,形成了各種各樣的形態,由此而產生了許許多多的優美的傳說和故事,也因為山峰的形態各異,獲得了非常貼切而富有詩意的名字。我走進的這座山,當地人就叫它"青龍山".

  山多岩石,就會少土壤。只有在山的緩坡處和岩石的夾縫間,才會有一片一片的土層,才會見到一片一片的樹木。由於山中沒有水源,山裡雖然有各種各樣的樹種,卻不見茁壯之態,也不見茂密之勢。有山花野草在生長,大都有些憔悴,現出一種飢渴之狀。

  此時夕陽恰好倚在那塊高聳的岩石上,像一個巨人揹負著太陽在奔跑,又如一個勇士高擎著熊熊燃燒的火炬,將沉寂的大山照亮。夕陽的餘暉順著山脊揮灑過來,深深淺淺,濃濃淡淡的餘光一直射到山谷。我和身邊的樹木,大大小小的石頭,都被塗抹成玫瑰色。

  一川亂石大如鬥。坐在石頭上,看滿山谷的亂石,似乎是走進了一個奇石博物館。從位置和形狀看,這裡的石頭有從高高的山峰滾落下來的,有因山洪沖刷而顯露出來的。有大如車輪,巨如碉堡;有圓潤如磨,玲瓏可愛;有菱角分明,堅硬如鐵;有鐵青色,有乳白色,有褐紅色,有暗黃色,還有各色雜糅,渾然天成的奇妙組合。夕陽下,或坐或臥,或凝望,或諦聽的各種各樣的石頭全都被籠上了一層神祕的橘紅色,像是一幅鋪展在深谷裡的油畫,有層次,有質感。

  撫摸這些深藏於山谷間,裸露於太陽底下的石頭,感覺到了它們的溫度,似乎聽見了它們那輕微的呼吸。它們,仍然留有生命的氣息嗎?那些小的,溫婉可愛的河卵石,經歷了多少歲月的打磨,才會如此細膩光滑。可是,存在於它們身上的色澤依然那麼純粹,甚至比原來更加耀眼。那是它們的本質所在,深埋於泥土中也好,暴露於風雨烈日之下也好;貧瘠也好,富饒也好;藏於深山也好,把玩於掌上也好,它都不會有任何改變。那塊巨石,看樣子剛剛從山崖跌落山谷不久,與山崖有著相同的顏色,有著同樣的硬度,一樣的稜角分明。雖然不能成為高山,跌落山谷,也不失大山的氣度。端坐著,巍然、屹立。行走於亂石之間,就像行走在時光的隧道,如果你細細觀察,你會看見每一塊石頭的顏色深淺不一,形狀各異,它們都是這大山的文字,記載著大山的細微變化;都是這大山的解說,在歲月的深處,訴說著大山的艱辛與苦難。在它們的身上,你會讀到大山的歲月滄桑,讀到大山的喜怒哀樂。

  山的緩坡處,是一片樹林。我沿著一條羊腸小道攀爬了上去。這是一片面積不小的樹林,樹木不高,不密,但已成規模。站在林間,一眼望不到邊際。樹林裡的樹很雜,有楊樹、榆樹、白樺樹,還有一些山杏樹、棗樹等等。然而,它們都有一個相同的特點,那就是蒼老、粗糲。蒼老並非是因為樹齡的悠長,而是因為土壤的貧瘠,生長之艱難;粗糲則是因為山風的強勁,氣候之惡劣。在這樣一片規模不算太大的樹林裡,凡塞外可以生長的樹種,幾乎都可以找得到。是這裡的人們不斷試種的結果。

  這裡的山,多岩石,少土壤,缺水,山風強勁。人們就選擇了不同的樹種來栽種,來試驗。栽種了,枯死了。枯死了,再栽種。就這樣,年復一年,日復一日,人與山,山與樹,不斷進行著嘗試與選擇,不斷進行著希望與失望、生存與死亡的鬥爭。眼前這片頗具規模的樹林,恐怕就是淘汰與選擇的結果吧。

  每一棵樹都無法茁壯、高大;每一棵樹都一樣堅韌、頑強。這裡的每一棵樹,都可以當做一頁書來讀。

  在一叢白樺樹前停下腳步。說它是一叢,而不是一棵,是幾棵拳頭粗細的白樺樹相擁相守,並肩生長。白樺樹本該亭亭玉立,像一位素顏女子,於深翠淺綠中,顯示一種素雅的,茁壯的美。然而,這幾棵白樺樹卻缺失了那種婷婷的風采,缺失了那種臨風玉樹的妙曼之姿。用手去摩挲那白色的樹幹,感覺到了一種粗糙、乾燥,感覺到了一種難言的痛。選擇了一塊貧瘠的土地,選擇了生存,就是選擇了苦難,選擇了堅韌。

  那些楊樹,成年累月,不見挺拔高大,卻呈現崎嶇盤旋之態,那是在一種堅韌的狀態之下,積蓄著生存的能量,與白樺為伴,與大山相守,成就一番別樣的風景。

  那些山杏樹,酸棗樹,怎麼能夠開花結果啊,即便開花結了果,也是星星點點,像一顆顆暗紅色的火種,等待星火燎原。

  撫摸著每一棵樹,就是翻閱大山的書頁,我在閱讀苦難,閱讀堅韌,閱讀一種堅忍不拔的精神。

  樹林的深處,看見了一間土屋。一扇門,兩扇窗,背山,面對樹林。夕陽之下,樹林之中,雖則極為簡陋,卻也詩意盎然。於是,舉手,輕叩。柴門應聲而開。開門的是一位四十上下的漢子。削瘦、硬朗,就如那背靠的大山。漢子很熱情,見到我這個不速之客,邀我進屋坐坐。屋子裡陳設非常簡單,一床一桌一椅,再就是簡單的炊具和一些勞動工具。

  那漢子是一個護林人,一個人看守著這半山的樹林,白天除了巡山護林,還要負責栽種那些已經死掉的樹木。他告訴我,他在這個山裡已經有幾年的時間了,除了下山取一些生活用品,一般很少下山,他已經成為了這林中的一棵樹,這山裡的一塊石頭。他感嘆說,這裡的樹木活下來真得不容易,我沒有理由不去精心照料,它們就是我的孩子,我的希望。

  是啊,一方水土一方人,水土養育了那裡的人,而人也在世世代代呵護著他們賴以生存的土地。土地厚重而永恆,人類生生不息,人與自然相依相生,是一種相互依存的關係。土地再貧瘠,都會有我們人類的足跡,而土地卻是有限而脆弱的。我們不但依賴它,還應該好好保護它,有了美好的環境,我們才能獲得好的生存空間。

  這樣行走著,感嘆著,天色已經逐漸暗下來。從那滿川亂石的山谷中走出來,彷彿走出了一個感性與理性交錯的思維空間,走出了一個理想與現實並存的世外桃源。在大山的遠處,回望尚處於落日餘暉下的大山,仍舊是那麼硬朗,冷峻。連綿起伏的山脊,在餘暉下像騰空躍動的蛟龍,披著一身耀眼的餘光,定格成了一個美麗的圖騰。

  :看山

  山是故鄉的守望,山是旅人的依戀。

  夕陽西下,暮色沉沉,於獨樹一幟美麗的晚霞下,看遠方重山,心曠神怡,思緒萬千……

  夕陽的餘輝染紅了半邊天,而美麗停留在山的邊緣,這種美麗是在不經意間才能發現她的獨特之處。山淡然的面對了世間的一切,“江流天地外,山色有無中”.因為她的剛毅之浩氣,猝然臨之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無論風吹雨打,她依然矗立於春夏秋冬……

  山有雄壯的風采,山有樸素的品格。山豪邁,山也雋秀。奇險是山,逶迤是山,平坦是山,突兀是山,溫柔是山,呼嘯是山。山,時而鬼斧神工,時而平淡無奇。山的性格是剛強的,不具怕任何壓力,但平素卻顯得和藹慈祥,文質彬彬,英俊而柔情。因為有山,流水乃為之改道,城市才緣依環繞,大山以渾厚坦蕩容納萬世匯聚百川。

  山是純樸的象徵,不管思歸的遊子,不管勞作的農民,對山的執著之情寄託了永遠的鐘情。

  山,回憶她的純潔,回憶著她的執著;我,回憶著自己曾經的足跡,回憶著少時歲月的可惜。當我們滿懷夢想走出大山之後,再次去看暮色下的群山,她於世無爭,無欲則剛,獨領風騷。在晚霞的餘暉中,感受著天人合一,是自然賜予了和諧之美,此時我在想,誰能否認這滿山遍野的綠色,裝飾了黃土高原的執著?

  看山,山是一部辭典,年輕時讀她薄,年長時讀她厚。“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山讓人類千萬年永遠看之不完。山依然那樣虛懷若谷,山總是樂於把豐富的寶藏奉獻給熱愛它的人們。搜尋世界上所有的形容詞不足以涵括山的睿智。

  看山是一種心情,看山是一種體會,人生何嘗不是像群山一樣有高峰亦有低谷,然而無限風光在險峰,人們只有不斷的攀登,才能領略迷人的景色。然而詩人汪國真卻向登高的人說出了經典名言:沒有比人更高的山,沒有比腳更高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