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散文隨筆

  人到中年,有一些感悟。那我們讀一讀他們的散文隨筆,看看他們都感悟到什麼?下面是小編精心為你整理,希望你喜歡。

  篇一

  時間,絕對是一位冷酷無情的老人,人世間的一切在他面前瞬間就已成過去式!我們曾經痴想,坐上時間穿梭機回到過去或者飛向未來,科學家們也有理有據地宣稱:我們可以進行時間旅行,回到過去,去會見我們的曾祖父或我們更遙遠的祖先們,但我們任何時間旅行的理論,都必須面對一條不可抗拒的“祖父悖論”:假如我們改變祖父們情愛婚姻的生活,我們以後的一切就不能發生啦!當然,我們每個人的生命的奇妙誕生,都是父母的“愛”的結晶,在我們偉大母親的十月懷胎之後,我們就幸運地降臨到這個充滿愛的陽光和雨露的人世間,我們在自己的嚎啕哭聲中,卻給我們的父母帶來了無限的喜悅,我們就在父母的呵護哺育之下,幸福健康地茁壯成長。其實,我們一天天的長大,意味著父母的一天天的衰老。當我們在父母眼睛一眨之間,我們也初為人父了,二十三年前冬季裡一個暖日的下午,當小護士從產房裡懷抱出啼哭的女兒第一次捧在手裡時,感嘆生命的奇妙和神奇,更在感嘆這個弱小生命能在何時長大呢!如今女兒就在我們不經意間,彷彿是前天才走進幼兒園,昨天剛走進學校,今天卻已大學畢業走進東部寫字樓裡,已是“外企”一名“小白領”了,二十多年的時光歲月,讓我們沒有察覺不留痕跡地從我們的身邊偷偷地流逝了,其實,這段過程是漫長辛勞疲憊的一季人生旅程,就猶如我們攀登一座山峰,當我們最終站立在山巔之上一覽眾山小時,自豪感的喜悅悠然聚升,攀登時的艱辛過程早就被我們遺忘了,只存留了成功的喜悅豪情!

  三十年前,當我第一次駕駛科學考察船出海進行科考工作,站在甲板上高歌一曲“我愛這藍色的海洋”時,那時是多麼的年輕,多麼的青春陽光,海洋是藍色的,我心中的理想藍圖卻是五光十色絢麗多彩的,在大海的浪花中,青春的浪花在飛濺,在飛馳,當年那些彩色的夢,彷彿也隨著時光的流逝,現已褪色成讓人懷舊的老照片啦!最近在家休假閒暇時偶爾到抽屜裡找東西,發現了幾本老相簿,於是就坐在地板上獨自一人翻閱著老照片,彷彿是第一次感覺自己也曾經年輕青春過,一股久遠的激情又燃燒在心胸,我心血來潮就用掃描器把所有的老照片轉換成數碼JPG格式,又壓縮儲存在電腦中,然後有些激動地用滑鼠點選著,獨自欣賞著一張張一幀幀老照片,真是感嘆萬分!照片可以掃描,流逝的時光,卻永遠不再!永遠不能再掃描回來!照片裡記載的青春時光的瞬間永遠不能再複製回來!我們人啊!在時間老人的面前是多麼的無奈和惆悵!前幾天,一個喜慶的好日子,我應邀參加了一位“80後”圈友美眉的婚禮答謝宴會,那天,新娘子穿著鮮紅的婚紗晚禮服,站在酒店門前喜迎嘉賓,真是美豔奪目,楚楚動人,女人在這一天裡都是世上最美的!宴會廳裡飄蕩著喜洋洋悅耳的音樂,洋溢著喜慶的青春氛圍,新娘的朋友、同學個個青春朝氣時尚,環視宴廳周圍環境,令我有點沮喪和尷尬,我發現自己儼然已是幾位不多的“老男人”嘉賓了!他們新生代的話題興趣和愛好,已與我們這些“奔六”一族漸行漸遠,永遠不可能相交在一點上了!“代溝”的溝壑已永遠不能填平相容,因為他們還有大把的青春時光可以揮霍消遣,而我們的青春尾巴早就不知道遺留在何處了!唉!傷感啊!

  我們曾經的童年時光裡,看小人書是我們苦澀生活裡的最愛。它啟蒙我們人生的心智,一幅幅白描的黑白圖畫,讓我們幼小的心靈深處升騰著彩色之夢,如今,當我從女兒書櫥上拿出一本漫畫卡通書,翻開扉頁,不同大小的畫圖混雜在一起,我吃驚地發現自己閱不少小人書的“老書謎”,已找不到畫幅的序號,都不知道怎樣閱!我們鍾愛被譽為經典的名著老書,《鋼鐵是怎樣煉成的?》裡保爾與冬妮婭初次在河邊的相遇,是我們這一代禁錮情愛時期裡永遠讓我們回想留戀的經典片段,當我在電腦上再次重放這部老電影時,情不自禁地陷入對往事的沉思冥想時,女兒看不屑一顧,很不理解這部黑白片有什麼經典之處,她們就喜歡虛假編造的青春偶像劇,她們就是喜歡宮崎駿,就是喜歡《最小說》,就是喜歡韓流那些非天然的帥哥美女,只要養眼搞笑就是最愛!女兒大學時中了獎學金,請我們去量販式KTV唱卡拉OK,我和妻子只會唱“東方之珠”、“水手”等一些老歌,女兒依依呀呀地哼唱著一些我們連名字都沒聽說過的“大小姐”:還少了一雙鞋,跟包包做搭配,眼鏡要夠黑,明星感覺,做好隨時準備,我臨時想逛街,就除了你什麼都缺,再六個月,可能會下起雪,到時候我想換馬靴,你要疼我寵我因為我是大小姐...在女兒這樣的歌聲中我們真真地恍惚感覺:難道我們真的落伍了?歲月已把我們曾經的風華一點點蝕去了,青春不復,我們已進入到中年,就應該沉澱一下自己,用理性去釋然我們的痛楚和嘆息了?啊!多少年的風風雨雨,多少年的季節變換,我們缺少了不諳世事的憧憬浪漫,我們缺失了無憂無慮的燦爛笑顏,驀然回首,不知不覺一到了中年!

  當然,中年男人也有令人讚譽的秉性優點:中年男人經歷歲月的磨礪,蛻盡了男孩曾經的浮躁幼稚,周身那種成熟內斂的氣質,氣定神閒的態度,溫暖謙和的笑容,理性謹慎負責任的秉性,無疑成為了最具誘惑力的殺手鐗終極武器,能夠讓人傾慕和信任!成熟的中年人,都是一本裝幀精美的書,裡面有豐富多彩的人生鮮活故事,能讓很多年輕美眉們賞心悅目,讀後愛不釋手,久久耐人尋味,掩卷沉思後就義不反顧地去滿世界裡去尋覓這樣的經典書去啦!簡單中體現了完美,成熟中體現了高貴!

  但是,中年時光裡的“奔六”男人們,以上這段令人羨慕的時機也很快轉眼即逝了,五十多歲的男人們,已處在一個人生危險的年齡段,外傷侵襲身軀的危險性已大大降低,但內傷病魔無情地侵害一天天不再偉岸的軀體,卻無法預測和防護,過去“死亡”這個夢魘惡魔,它是離我們很遙遠的就像非洲草原上的一隻怪獸,如今它就藏匿在我們的身邊,惡狠狠地瞪著一雙貪婪無情的透露著凶光的魔眼,嘴裡垂涎著高倍數的酸性腐沫,虎視眈眈時刻準備吞噬品嚐饕餮大餐!去年我們老同學聚會,我的一位與我同窗三載的好同學,他給我們講述他在年前出差青海,遭遇雪災差一點凍死在高原上,最近我們老同學再一次聚會,驚悉他前不久突發疾病猝死,已離開了我們這個世界,讓我悲慟傷感,唏噓不已,感嘆我們男人自喻偉岸的身軀,現已是那樣的不堪一擊,讓我們不由地呼籲:為了家庭,為了自己,珍愛生命,淡泊名利,放棄不好的嗜好,對自己和家人理智負責,心理日趨完善,中年人的心就要像海灣裡寧靜深邃的海水,在暴風雨襲來之時,能經受考驗,那被風暴激起的漣漪和浪花,不正是大海的激情嗎?

  篇二

  今夜,在我的燈下,我終於到一種中年的了。

  這是―種既複雜卻又,既卻又歡喜,既卻又無怨的心情。

  這是一種我始終不會完全知道的心情。

  在那個時候,在十多少年前,當船停靠到旅程的最後一站,當我在法國的馬賽港上岸的時候,世界曾經以怎樣光輝殘酷的面貌來迎接我啊!我,一個藝術系的小小畢業生,一個年輕的東方女子,是懷著怎麼一顆熱烈如朝聖者的心,在博物館跟美術館的長廊裡,一張畫一張畫地看從前,每一個角落都不肯放過。而在學校裡,每逢考試,每逢競爭,就用一種超乎平常百倍千倍的力氣會拼鬥,不得到第一誓不罷休。酷寒的深夜,在布魯塞爾市中心租來的簡陋畫室裡,埋頭作畫的我好像竟然有著一種烈士的心情了。

  在那個時候,我的周遭充滿了種種,每一種都有一種不同的光采,我每一種都愛,都想要,並且,都一定要得到。……….

  十多少年的,使我有了不同,我已經知道,世間的美是無限的,而終我終生,我所能得到的卻只是有限中的有限,就只有那麼一點點而已。

  因此,既然是這樣,為什麼不能好好地來我面前所能見到的這―點有限的美呢?

  當然,我知道,就在另外一幢樓裡,或者,就在另外一間展覽室裡,甚至,能在隔牆,就在一扇門之外,有我還沒有見到的珍奇與美麗,也許在我一舉足,一跨步,一開門之間就可以見到。

  可是,我也深深地明白,就在我惶急地一回身的時候,那張原來已經在我眼前,原來已經安靜地顯現在我眼前的那一幅畫,原來已經在牆上了我那麼多年,原來已經等到了我的來臨,原來,原來巳經就要馬上進入我的心裡,立即成為我日後的安慰與的那份美麗,就會在我一轉身的那一剎那,被我永遠地拋在身後了。因此,我就站住了。興許是在這一張灰紫色小幅的睡蓮之前,也許是在另一個博物館裡,在那個神奇的月夜,無邪的獅子輕嗅著沉睡中的吉普賽人的畫幅之前,我靜靜地站住了。在我能得到的有限之中,我甘心做一個無限專一熱情的觀眾。

  中年看畫,居然看出了一種安靜和自足的心情來。

  然而,“看畫”,到底仍舊是一種可有可無的收穫,而在的這一條長路上,走到中途的我,了的,又豈僅是一些珍奇與一些俏麗罷了呢?

  在人生的長路上,總會遇到不合的一點,無論我篩選了那一個方向,總是會有一個方向與我相背,使我。

  此刻,在我置身的這條路上,大風麗日,滿眼蒼翠,而我,我當初若是取捨了另外一個方向,也必定會有同樣的陽光,同樣的燕語鶯聲。只是,就因為在那一個分歧點上,我只能決定一條被安排好的路,所以,越走越遠當前,每次回憶,就都會有一種其名的悵惆。在我心裡,那條我沒能走上的小徑就每次都在那裡,在含糊的顏色裡,向我展露著一種。

  然而,中年的心情,是由不得我來隨意後悔的啊!

  於是,我一直地,鍛鍊自己,告訴自己:要理解世間漂亮與珍異的無窮,要寧靜,要,要從容,要不懊悔我所有的決議,所有的分辨跟割捨。

  因此,對當初的時刻就越發地起來。我想,所有被我匆匆促地拋在後面的日子,對它們,我是再也無能為力了。可是,對那些即將要降臨的,對眼前的這一個時刻,我還來得及控制,還可以用我的全心與全力來等待、企盼與經營。

  我想,無論如何,在往後的日子裡,對所有被我愛惜的那裡事物,我都要以一種從容與當真的去對待。

  我原來以為,只有認真地揣摩,我可能把中年的時光琢磨成一塊晶瑩剔透的玉,只有我肯,生活就能夠變得極為光潔、汙濁、不絲毫的瑕疵。

  可是,我卻不知道,裡到處都鋪展著如迷般的軌道,就算是到了中年,有些事件仍然是我無奈探索也無奈明白更無法操縱的了。

  因而,我愕然發現,人類的努力本來也是有限的。仍然存在,只是在每一個畫夜的反覆裡,會發生很多微小瑣碎的錯誤,將我與我的空想緩緩隔開。回想望從前,性命裡所有的記憶都只能變成一幅褪色的畫,而只有我本人才曉得,在我心裡,曾經是那樣赫然的色彩啊!

  面對著這樣的一種結果,我在悲傷之中又隱隱有著歡樂,臣服於自己的,喜好時間與浪潮對生命的沖洗。

  而正如他們所說的:那就是我所有的詩裡的心情了。

  自從把詩印成鉛字當前,就始終有意識的或者不意識的讀者來問我,很直接或者很技巧地問我,他們很想知道,在我詩裡的這種心境,是真的還是假的?而我要怎麼才華回答他們呢?

  莫內的那一幅灰紫色的睡蓮,或者他畫的所有的睡蓮:清晨的、正午的、傍晚的、一那些巨幅的連作,或者是那些小張的速寫,到底是真的仍是假的呢?

  在他作畫的時候,那池中的睡蓮開得正好,與它們嬌豔的面貌比較,莫內畫上的睡蓮應該只是一種不生命的顏色罷了。可是,畫家在他的畫里加上了一引他願意留下來的,他留下來的美麗,藉著大自段裡那無限的光彩變革,他畫出一朵又一朵盛開的生命。………而中年的心情,興許就是―種不再急切地去索求解答的心情了吧?

  也許就是在被曲解時,不再辯解,再被刺傷時,不再躲閃的那一種心情了。無怨也無尤,只保有一個單純的渴望。

  慾望終於可能在有―天,畫出一張永不褪色的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