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草原的心情散文隨筆

  遼闊無邊的大草原像是一塊天工織就的綠色巨毯,走在草地上,那種柔軟而富於彈性的感覺非常美妙。下面是小編給大家帶來的,供大家欣賞。

  :牛比草原更遠

  看草原的遼闊,不是看地平線,也不是看飛鷹融化在藍天裡,連個黑點都沒剩下。看到遠方的牛群,才覺出遼闊是無法用腳丈量的遠。一群牛在天際如甲蟲般蠕動,覺得牛比草原更遠。

  傍晚,這群牛搖著尾巴回到家,步伐慢得不成樣子。難以置信,它們就是天邊那群牛。

  到牧區,城裡人的空間與時間觀念都被改變。牧區的一切都緩慢,像太陽上升那麼緩慢,然而什麼都沒耽誤。

  回家的牛一臉憨態。所有情況下,牛的表情都顯出茫然。好牛的皮毛比錦緞更有光澤。吃飽的牛,兩肋撐得比駱駝肚子還圓。一回,我跟公社幹部從堤壩邊的小路走過,對面來了一頭牛,兩肋更寬。牛倌喊:讓路了,讓路……公社幹部閃到樹後,我學他也閃樹後。寬肋牛氣定神閒走過,沒理我們行的注目禮。我問公社幹部為啥給牛讓路,他說這頭牛懷孕了。

  蒙古人對人畜草木給予同等關懷。到夏營地的牧民,秋天撤蒙古包的時候,把拔出楔子的土坑重新填埋踩實。按蒙古人的民間傳說,土地紮了一個洞,洞裡會鑽出魔鬼。現實中,這種傳說保護了草原。牧場的土層是草根編織的網狀保護層,扎一個洞,在理論上說會導致沙漠化。如今,草原上大規模開礦,其後果說也別說了。

  放牛比放馬更艱辛。牛倌常年無人說話,在烈日和暴雨中奔走,像化石的人。跟牧牛人說話,他惜話如金,好像暗示你採用眼神交流。無論問什麼,他點頭或搖頭,表情卻生動。我想問牛倌,你從早上到晚上,在漫長的一天裡想什麼呢?我沒問,這樣的問話說不出口。牛倌洪扎布對我笑,好像知道我想問的話。他坐地上,揪一片草葉在嘴裡嚼,默默看著遠方。膠鞋露出比煤還黑的腳肉,鞭子搭在胳膊上。洪扎布衣服、褲子的雙肩和膝蓋的布磨薄了,露出經緯線,城裡人扔掉的衣服也磨不破肩頭。他說回家挑水澆樹,跪地下弄樹苗,磨破了衣服。他用胳膊抱住膝蓋,感到羞慚,胳膊肘還有兩個洞。

  夏季的晚風吹過,草地像打了一個激靈,又像一隻無形的手從草葉撫過,如撫貓的毛。西天熱烈的雲陣伸臂迎接夕陽,洪扎布的臉鍍上一層金。我想,我的臉也有金色,終於跟金子掛上鉤了。草色轉為金碧,空氣更透明。嬉戲的鳥兒一頭栽進草裡,挑頭又飛起來。牛群回家了。

  我和牛倌洪扎布放了一天的牛,相互笑了無數次,沒說幾句話。洪扎布像草原上的樹、石頭和河流一樣,安於沉默,像聽古典音樂應保持的沉默一樣。牛犢子步小,在母牛後面跑。它不情願回家,時不時回頭看這片金碧的牧場。

  :遠嫁草原

  看著家鄉北方春季的漫天黃沙,我想起了古代美女王昭君是怎樣適應得了這種氣候那!在公元前36年仲春,王昭君淚別父母鄉親,登上雕花龍鳳官船順香溪,入長江、逆漢水、過秦嶺,歷時三月之久,於同年初夏到達京城長安,為掖庭待詔。王昭君在隊隊車氈細馬的簇擁下,肩負著漢匈和親之重任,別長安、出潼關、渡黃河、過雁門,歷時一年多,於第二年初夏到達漠北。王昭君出塞遠嫁,眺望遠方,滿心離愁,一路上馬嘶雁鳴,撕裂她的心肝,悲切之感,使她心緒難平。她在坐騎之上,撥動琴絃,奏起悲壯的離別之曲。南飛的大雁聽到這悅耳的琴聲,看到騎在馬上的這位美麗女子,忘記擺動翅膀,跌落地下。從此王昭君就有“落雁”之美譽。

  遠嫁他鄉,也許在新婚的甜蜜會一度讓你忘記鄉愁。但相隔千里,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親人們一朝散去,從此南北,遙望無期,聯絡漸無。遠嫁他鄉,顧名思義,是你為了一個男人,要到離家上千公里或者幾千公里的地方生活。你放棄了父母近在眼前的愛,忘記了父母從小到大這麼些年為你所付出的一切,只因這一別,再見亦難。王昭君一里一回首,翻過陰山,越過希拉穆仁大草原,一直往塞北深處走去。終於,王昭君的儀仗隊從這裡越走越遠,最終湮沒在茫茫黃沙中。王昭君從此是與漢家永別了,別得杳如黃鶴,別得風沙獵獵,別得使後人思接千載!昭君走的那天家鄉城外是否有風,你坐在西去的馬車上想再回望幾眼香溪,但隨風而起的沙塵瀰漫,漸漸地把家鄉從你的視線裡抹去了。低下頭拭去眼角沾滿的斑斕星點,抬起頭繼續趕路。正是生離死別之時,你站在一顆淚水的中央,過一河隔一河,走一山遠一山,回頭已看不見深秋的漢宮!

  西去的路上,夕陽殘照裡,故鄉香溪河上的寶坪村,這一生能否在桃花盛開的那一季再重逢。你一步三回首!香溪,昭君因之而絕色,它因昭君而傳名。千百年來,香溪成了人們心目中美麗的化身。風沙彌漫處再不見她的身影!遠嫁的昭君卷珠簾,深坐顰蛾眉。千年的風沙亙住雙眸,大塊的陽光瀉在河邊,掙褪歲月的蒹葭裡,她盈盈走來,宛在水中央。默默佇立,琵琶半遮,神祕,遙遠,納成千古的呼喚。遠嫁,是你為了和平。她勇敢的意無返顧地飛到了遙遠蠻荒的大漠。進了匈奴,從南國走進了北國。像南水北調般的從長江中下游流進了黃河源頭,像楊柳春絮般的從揚子江畔飛進了北國山脈。草原,她帶來了南國的溼潤和靈秀,帶來了香溪河的朝霞和薄霧,也帶走了青春歲月的無盡遐想和不息追求。

  歷史上,和親的使者不乏其人,但大都是位高權貴的宗室公主。昭君出塞和親,世人稱之為和平使者,功在當代,惠及子孫。她所播下的友好種子和留下的影響,在後世漢匈關係上,長期起著作用,漢匈恢復和親使北境首次出現長期平靜的狀態,大約50年相安無事,史稱“三世無犬吠之警,藜庶無干戈之役”。漢匈之間和睦相處,永無戰事。你執著你的選擇。這沒有錯,只是你忘了,你是遠嫁他鄉!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回孃家最終恐所只會空留遺憾!我們想象,就像世代相傳的“遠嫁、哭嫁”習俗一樣,痛在為孃的心裡。唯王昭君她甘心情願背井離鄉,走進黃沙,走進與中原生活風俗一點也不相同的穹廬邊地,甚至終老窮荒,正如杜甫所感嘆的“一去紫臺連朔漠,獨留青冢向黃昏”。這樣的女子,這樣的美人,總是讓後代趕來懷古的男人感嘆不已。

  真正的草原風光。平坦,廣闊,空曠,從古以來沒有人耕種過,甚至從來也沒有屬於任何個人私有過的草原。沒有山,沒有樹木,沒有村落,只有碧綠的草和覆蓋這個草原的藍色的天。一些用氈子圍起來的灰白色的帳幕,是蒙古族牧人的家。當然,自古以來就是一個最好的草原。這個草原一直是遊牧民族的歷史搖籃。出現在中國歷史上的大多數遊牧民族:鮮卑人、契丹人、女真人、蒙古人都是在這個搖籃里長大的,又都在這裡度過了他們歷史上的青春時代。

  茫茫的草原上,月亮在雲朵中匆匆的穿行,它好像在急切的尋找什麼,在一座大帳前,在一堆篝火旁,停住了腳步。看清楚了,那是昭君的露營大帳,熊熊篝火映紅了潔白大帳,也映紅了篝火旁每個人的臉龐。已換上匈奴服裝的昭君,還是那樣光彩照人,俊秀的臉龐在篝火的映襯下,多了幾分嫵媚、多了幾分剛毅。是啊,她現在已是匈奴的閼氏,她要母儀天下,她要撐起匈漢和睦共存的使命。月亮悄悄的走了,遼闊的草原上,漸漸升起了黎明的曙光,也升起了匈漢和平的曙光。

  此刻,生在內蒙古草原,置身在草原,才能體會到什麼是風吹草低,只有置身草原,才能感到了草原的獨特風味。才能明白什麼叫胸懷寬廣。我站在家鄉最高的地方,感受著刺骨的寒風和不時揚來的沙塵暴,舉目望向陰山南北,那首千古傳誦的《敕勒歌》便會悠然響起,這是意境多麼蒼涼遼闊、情懷多麼深摯悽美的民歌啊!

  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這首民歌原是我從小就知道的詩。說句真話,那時我雖然涉世未深,閱歷不豐,但喜歡它的通俗易懂,喜歡它的乾淨簡潔,更喜歡它的句子不多卻涵蘊了那麼廖廓高遠的意境,這種意境中又透出些無法言傳的悽美冷寂、遺世獨立的憂傷。這種感覺,我僅僅讀完前面四句就領略到了,後三句則是情感接受後的昇華。這種感覺一直綿延至今,以至我慶幸自己是草原人,但我也約略滿足了自己是昭君的婆家人的心願。誰能不羨慕遊牧民族那種雖處窮荒野景心情卻曠達奔放的灑脫態度。有了那種情懷後,我更真切地感受到了作為一名2000多年前的美麗女子王昭君的幸運、偉大與堅強!

  作為婆家的蒙古人民出於對昭君的這種褒揚和緬懷,隨她的遠嫁猶如行雲流水,無法停駐,成為一道以往的風景。全國可以看到的昭君墓有十餘座,都是昭君足跡所到的地方。草原沃野上驀然崛起一座座山包,一個永不廢棄的古蹟。在內蒙人民的心中,王昭君已經不是一個人物,而是一個象徵,一個民族友好的象徵,昭君墓也不是一個墳墓,而是一座永久的民族友好的歷史紀念塔。就像人們把她浣紗洗衣的小河叫香溪,把她走過的便橋稱琵琶橋,並且多處為她樹碑立廟。在我想來,究竟哪一座墳墓才是真正埋香葬玉的地方已經不太重要。重要的問題是為什麼會出現如此多的昭君墓。顯然,這些墳墓的崛起是人民對昭君這位歷史人物傾注的好感。

  回首身後,長河落日,昭君的青冢已遠離狼煙,在冥冥的黃昏,傾聽長安的鳳簫。千百年來,文人寫昭君,百姓談昭君。關於昭君的詩歌、傳說故事、畫卷、散文,戲曲為巾幗之最。出神入化地活脫出昭君的美容與神采。昭君那偉大的腳步踏破了曠古寧靜,越過時空輕如煙的金黃流沙裡,遠處清脆的駝鈴聲,遠嫁昭君卷在亙古的回憶裡。駱駝背上的昭君姑娘,越走越遠……

  :草原行

  這是一個嚮往已久的地方,這是一個神奇的地方,毋庸置疑,它是一個美麗的地方。

  幾家人相約,上週五開車向若爾蓋草原進發。

  要到若爾蓋,雪山樑子是我們的必經之路。上次經過這裡是,霧是它的全部,什麼也沒看到,留下了不少遺憾。這次,終於看到它的真面目,儘管豔陽高照,但那風不住地刮來,幾乎要把人吹倒,不由人打了個寒戰,真冷啊!不過那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真是太美妙了:群山被踏在腳下,一眼望去我就是巔峰。那遠處的山,連綿起伏,在藍天白雲下畫出柔和的曲線,完全沒有了平日印象中的陡峭、突兀。

  走出川主寺不到一個小時的車程,感覺眼前突然亮堂了許多,山退到了遠處的天邊,車窗外便能看到一片片草場。我總覺得那還不是真正意義上草原,因為它還不那麼廣闊。隨著車子的前進,草甸越來越寬廣,我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判斷是錯誤的,草原真的到了!那一眼望不到邊的綠色:路兩旁的平地是綠色的,遠處的已經不是山了,而是一座座小丘,那些小丘也是綠色的。那綠色並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有層次的、變幻的。有的一片翠綠,從中間又穿插進一片黃綠,遠處又是粉紫的顏色,那一定是美麗的草原之花。就在這樣的綠毯上,犛牛和羊群在自由的繁衍生息。它們休閒地吃著草原賜予的美味,車從它們身邊駛過,彷彿都能聽見它們啃食牧草發出的聲音。它們也毫不害怕這些鋼鐵怪物,有時甚至橫穿馬路,慢悠悠的,踱著方步,才不管你趕路還是駐足痴望。司機很理解這些草原的精靈,就是再忙,也不會鳴笛催促,耐心等待它們慢慢地走過去了,才啟動車輛,因為所有的遊客都知道:我們只是過客,它們才是真正的主人,客人哪有不尊重主人的道理?

  七月正是草原上百花競放的時節。到了這個時候,不管是有名的,無名的草兒都會展示自己最美的時光。遠遠望去,那些花兒成片成片的,一片紫色,一片黃色,一片粉色……各種各樣,大家聚在一起比美似的,你不讓我,我不讓你,都想趕在秋天來臨之前燦爛得炫耀一番。花兒們在朝陽下,帶著新鮮的露珠,一陣風吹來,左右搖擺,灑落一地的晶瑩。

  遼闊的草原,馬路異常的平坦,幾百公里的路途幾乎不變的景緻,難免還是有點枯燥。於是我在努力地尋找路牌,想早一點到達目的地——九曲黃河第一灣。到了,終於到了!爬上那個不高的小丘,迎面就是她了!儘管早在圖片上看到過她的倩影,當真正第一眼看到時,還是不得不發出一聲驚歎:太美了!因為她的身份,所以總想把她與“奔騰不息”、“咆哮”“黃水東流”“九曲黃河萬里沙”“水又急,浪又高”這些詞句聯絡起來。可是在這裡,完全沒有這些詞句描寫的景象,她是那麼得靜,靜靜地躺在草原母親的懷抱,誰也看不出她在流動。我問同伴:“你們說說這水是從哪個方向來,要流向哪個方向去?”大夥兒都說無法判斷。是啊,她就像一面彎彎的銀鏡,鑲嵌在翠綠的草地上,沒有聲音,沒有運動。於是我想當然地認為自己穿越了,穿越到了黃河母親的孩提時代,原來母親並不是一直都像我們印象中那樣凶悍,她也曾嬌羞,也曾婉約,也曾靜謐……

  三天時間,對於上班的人來說,已經夠奢侈了。可是對於草原來說,是那麼地匆忙,不夠,還不夠!我想在草地上赤腳走走,感受一下那嫩嫩的草踩在腳底柔軟的感覺;我還想在小丘上躺上一陣,聽風吹過耳畔,看白雲從頭頂飄過;我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