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訪日月潭

    日月潭的名字對我來說並不默生,在小學課本上讀過,在歌裡唱過,可就沒有一賭她的芳容。幾十年裡,日月潭像夢中的情人一樣扣動我的心靈。

那年的深秋,我像去會見多年的情人一樣,狂熱地擁抱日月潭。那是個傍晚,夕陽的餘輝照在萬頃碧波上,波光粼粼,霞光閃閃;湖水四周,群山環繞,群嵐疊翠,猶如置身仙景一般。站在湖邊,我想起了新疆的天池,可天池又太冷峻;我想起了杭州的西湖,這個“濃妝淡抹總相宜”的西湖啊,又太匠氣。而日月潭卻有自然、大方、素面朝天的韻致。我正在瑕想,同伴們催我上船,我這才匆匆登上旅遊船。船老大是位快言快語的漢子。他聽說我們來自青島,而他的女兒正在海洋大學讀書,立馬拉近了距離。他介紹說,日月潭坐落在臺灣中部地帶,潭東高山重疊,潭西為平原,是臺灣第一大湖,海拔748公尺,面積8·27平方公里。日月潭東南是青龍山脈,龍頭伸向湖中心;西北方的涵碧半島向湖中心延伸,兩個半島之間恰有一個小島,叫拉魯島,所以,這拉魯島就有“二龍吐珠”之稱。以拉魯島為街,東面的湖像太陽,就叫日潭;西面的湖像月亮,就叫月潭,統稱日月潭。同行的朋友忙於照相,我就獨享這份大餐。我正聽得入神,不知誰喊了一句:“拉魯島到了!”我們急忙下了船,走過一段浮橋,登上拉魯島的東邊。向西一望,拉魯島小得很,面積約有千八平方米,在萬頃碧波簇擁下恰像沙漠裡的綠州。夕陽已收盡最後一片餘輝,拉魯島浸在蒼茫朦朧的暮靄中,愈顯得神祕。島上僅有的一座建築掩映在綠樹叢中,欲隱欲現。船老大說,正在修整,不能過去。我們只好望而興嘆了。此時,日月潭湖水變得昏暗、幽靜。回望湖邊,青山重重,綠樹綽綽,點點燈燈火構成燈火帶,像珍珠項鍊把日月潭打扮得分外饒嬈。日月潭美極了!我捨不得離開,但又不得不離開。在船老大的指引下,我們又匆匆登上青龍山上的玄光寺。這裡沒有燈火,只能在黑暗中感受佛教文化的傳播。

在回來的船上,我對拉魯島仍有一種解不開的神祕和好奇。我問船老大。船老大來了興趣。他說,拉魯島本來沒有這麼小,他原來是邵族的祖先發祥地。清朝光緒年間臺灣總兵吳光亮在島上建了“正心書院”,以教化邵族。你們望見島上那座建築就“正心書院”。上個世紀30年代,日本佔領當局在下游建大壩發電,使湖水水位上升了20餘米,拉魯島才淹成今天這個模樣。由於邵族人數最少,到今天才200餘人,將他們遷移到青龍山腳下生存。聽了船老大的介紹,我感受到拉魯島的滄桑。是的,小小拉魯島也留下了殖民主義的腳印。

晚上8點鐘,我們下榻的賓館正靠湖邊。夜晚,我聽著日月潭低吟淺唱,回想的種鍾。雖然匆匆,但印象是深刻的。日月潭像“藏在深山人未識”的姑娘,有一種野性美,她美在山水相依,美在自然、環包,美在人與自然的諧。在這裡,沒有人世間的紛擾,沒有濃郁的商業氣息,更沒有人滿為患的燥雜。在這裡,你可盡情的與山、與水、與湖共度良宵。

早晨,是我們離別的日子,我跑到湖邊,捧起湖水撩在臉上、脣邊……輕輕耳語:日月潭,我們吻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