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遂良書法家

  褚遂良***596年-658年***,字登善,唐朝書法家。明翟***今河南省禹州***人。先祖為褚少孫,曾補《史記》,父褚亮時遷杭州。博學多才,精通文史。是我國知名的初唐書法家,創作出了楷體字型,褚體。下面是小編為你整理的褚遂良書法,希望對你有用!

  褚遂良書法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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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遂良書法藝術

  褚遂良***公元596年-公元659年***,字登善,唐朝政治家、書法家,陽翟***今河南禹州***人;褚遂良博學多才,精通文史,隋末時跟隨薛舉為通事舍人,後在唐朝任諫議大夫,中書令等職,唐貞觀二十三年***公元649年***與長孫無忌同受太宗遺詔輔政;後堅決反對武則天為後,遭貶潭州***長沙***都督,武后即位後,轉桂州***桂林***都督,再貶愛州***今越南北境清化***刺史,唐顯慶三年***公元658年***卒;褚遂良工書法,初學虞世南,後取法王羲之,與歐陽詢、虞世南、薛稷並稱“初唐四大家”;傳世墨跡有《孟法師碑》、《雁塔聖教序》等。

  晚年的褚遂良,在書法上達到了一個至為高超的美的境界,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如果把歐陽詢、虞世南的楷書作品和禇遂良的作品放在一起,我們會明顯地看到一種風格上的轉變。顯然是對筆法的追求,造成了這種轉變。如果說,書法中楷書之有筆意的表現,當以褚遂良為最高。如果說,北碑體現了一種骨氣之美,歐陽詢體現了一種來自於嚴謹法度的理性美,虞世南體現了一種溫文爾雅的內斂之美的話,那麼,禇遂良卻是表現了一種來自於筆意的華美。在歐陽詢或虞世南那裡,線條與筆法是為塑造字型而服務的。而褚遂良則不然,他是一位具有唯美氣息的大師,他刻意地處理每一筆畫,每一根線條,每一個點與每一個轉折……,而結果則是,這種刻意卻超出了字形以外,而看來好像具有一種脫離了形體的獨立意義,使點線變為一種抽象的美。

  可見由歐陽詢等人建立起來的嚴謹的楷書結構,在禇遂良的筆下,已經開始鬆動。這種鬆動並不是由於他功力不夠,或者別的什麼,而是他知道如何運用結構的疏密、用筆的疾緩來表現流動不居的情感。倘若我們將歐陽詢推舉為“結構大師”的話,褚遂良則是“線條大師”。他的線條充滿生命,書家的生命意識也融入結構之中,而明顯地體現了中國藝術美學中一個重要的審美範疇:飛動之美。

  這種飛動之美來自於何處?顯然,褚遂良比起歐陽詢或虞世南都更富於藝術天賦,也就是說,在他的藝術化了的性格之中,更有一種智慧的流露。袁中道在《珂雪齋集》卷一《劉玄度集句詩序》中說:“凡慧則流,流極而趣生焉。天下之趣,未有不自慧生也,山之玲瓏而多型,水之漣漪而多姿,花之生動而多致,此皆天地間一種慧黠之氣所成,故倍為人所珍玩。”在褚遂良的書法中,的確可以見到這樣一種由“慧黠”而帶出的流動之美、舞蹈之美。他在用筆時就像舞蹈家靈敏比的腳尖,縱橫自如、卷舒自如。在輕靈飛動的連續動作中,完成一個又一個美的造型。在褚遂良那細勁、遒婉的線條中,有一種神融筆暢似的適意,悠悠地流動於指腕之間,落實在點畫之間,從而體現作者剛正、鯁直的性格和滿腹經綸的學識修養。

  蔡希綜《法書論》對褚遂良的用筆作了如下的比喻:“僕嘗聞褚河南用筆如印印泥,思其所以,久不悟。後因閱江島平沙細地,令人慾書,復偶一利鋒,便取書之,嶮勁明麗,天然媚好,方悟前志,此蓋草、正用筆,悉欲令筆鋒透過紙背,用筆如畫沙印泥,則成功極致,自然其跡,可得齊於古人。”這種明淨媚好,然而卻又沉著飛動,正是褚遂良用筆的最大特色。

  褚遂良成熟的風格,應以《房玄齡碑》的出現為標誌。此碑全稱《大唐故尚書左僕射司空太子太傅上柱國大尉幷州都督》,亦稱《房樑公碑》。貞觀二十回年七月立,三十六行,行約八十一字,原碑額陽文篆書“大唐故左僕射上信國太尉樑文昭公碑”十六字。碑在陝西昭陵。

  左僕射房玄齡死於貞觀二十二年***648***七月,而貞觀只有二十三年,所以此碑當立於公元648—649年之間,褚遂良五十二三歲。這時他的書風已經明顯地發生了變化,不僅與《伊闕佛龕碑》不同,就是與《孟法師碑》大不一樣。最明顯的,橫畫已有左低右高的俯仰,豎畫的努筆也明顯地有向內凹而呈背勢;隸書似的捺腳仍然存在,卻增加了行書用筆,字勢顯得極為活潑。褚遂良書法中特有的婉媚多姿在此時已經定型,並進一步走向成熟,便是以此碑為標誌的。

  郭尚先《芳堅館題跋》中說:“《慈恩聖教序記》及此最其用意書,飛動沉著,看似離紙一寸,實乃入木七分,而此碑構法尤精熟。”的確,無論是從用筆上還是從結構上來看,這都是褚遂良獨出心裁的創造。每一點、一線、一筆,都注入了十足的精神。所以郭尚先又以為“中令書此最明麗而骨法卻遒峻”。

  他那細勁的線條,不是因為沒有能力表現樸厚,而是在樸質剛勁之後提煉出來的優美與灑脫。他甚至為了追求美而簡化字面上的東西,把細節刪減,以使重要特徵格外顯著。例如在《雁塔聖教序》中,他便保留並強調了粗壯有力的捺腳,以與其他細勁的筆畫作鮮明的對比,而愈發顯得筆勢的壯碩與酣暢。但是,他的繼承者們卻顯然並沒有領會到這一點,只取其瘦勁,而忽視了他的豐腴一面,而使豐富的表現力喪失殆盡。所以,在竇臮《述書賦》中說褚遂良的書法“澆漓後學”,正在於此。

  他的最著名、最成熟的作品,當屬《雁塔聖教序》,共有兩塊,立於永徽四年***653***。《序》書於十月,全稱《大唐三藏聖教序》,李世民撰文;《記》書於十二月,全稱《大唐皇帝述三藏聖教序記》,李治撰文。褚遂良時年五十八歲。僅從兩位皇帝親自撰文這一點來看,褚遂良所具備的政治地位,該是無與倫比的了。

  杜甫有詩句雲:“書貴瘦硬方通神。”《雁塔聖教序》表現的正是這種“瘦硬通神”的審美趣味。它的線條雖然與隸書的豐厚不一樣,但是,這卻是褚遂良作品中隸書筆意最為濃厚的一件作品。宋人董逌《廣川書跋》中敏銳地指出這一點:“……疏瘦勁練,又似西漢,往往不減銅筩等書,故非後世所能及也。昔逸少所受書法,有謂多骨微肉者筋書,多肉微骨者墨豬;多力豐筋者聖,無力無筋者病。河南***指褚遂良***豈所謂瘦硬通神者邪?”

  他的用筆正是摒除了一切冗繁,而留下精華,在細勁中體現凜凜的風骨。

  褚遂良的《雁塔聖教序》,可以看作中國書法史上楷書發展的里程碑式的作品:從鍾繇、王羲之那微扁的帶有明顯隸書體的楷書;到北魏時期對楷書做出各種探索的綽約多姿;再到歐陽詢對楷書做出的結構方面的貢獻,與虞世南楷書中表現一種來自南方傳統的文化品味;一直到褚遂良,從早年的稚拙方正脫化而出,然後進入用筆之美的深層,在表現他的華美筆意的同時,又恰當地滲入隸書筆意,以表現其高古意味,這是褚遂良在楷書中最為突出的貢獻。《雁塔聖教序》是他最為得意與最為精心之作,因而也最能代表他的藝術風格。

  還有兩件墨跡也頗能體現褚遂良的優美風格。一是《倪寬贊》***圖11、圖12***。這件傳為褚遂良所書的墨跡,對唐太宗李世民之“民”字,以及唐高宗李治之“治”字,皆不避諱。陳垣《史諱舉例》研究,唐代書法中避諱缺筆的,最早見於唐高宗乾封元年***666***,時褚遂良已死去六七年。從這個角度上來看,褚遂良不避皇帝名諱,亦屬正常。宋趙孟堅跋:“此《倪寬贊》與《房碑記序》用筆同,晚年書也。容夷婉暢,如得道之士,世塵不能一毫嬰之。”“容夷婉暢”,是這個帖的最大特色。明人王偁《虛舟集》評此帖說:“其自書乃獨得右軍之微意,評者謂其字裡金生,行間玉潤,變化開合,一本右軍。其諸帖中《西升經》是學《黃庭》,《度人經》學《洛神》,《陰符》學《畫像》。《湖州獨孤府君碑》、《越州右軍祠記》、《同州雁塔兩聖教序記》是其自家之法。世傳《蘭亭》諸本亦與率更不類,蓋亦多出自家機軸故也。今永新文學鄧仲經甫所藏《倪寬贊》正與《蘭亭》、《聖教序記》諸帖相似,筆意婉美,似瘠而腴,似柔而剛,至於三過三折之妙,時加之意,誠褚法也!”文中所謂“字裡金生,行間玉潤”,“三過三折之妙”,言簡意賅地指出了優美的褚遂良書風。

  在橫畫上,褚遂良已經開啟了顏真卿楷書的橫畫的處理方式,即起筆頗重,再提筆輕過,然後結尾時又頓筆收鋒:甚至他的鉤也給了顏真卿以靈感,在稍稍一頓的瞬間,再輕輕提出。顏真卿被後人稱為能夠變法出新貌。實際上,唐代楷書的變法始於褚遂良。

  另一件是《大字陰符經》。據說褚遂良奉旨書寫《陰符經》,有一百九十卷之多。除《小字陰符經》***刻帖***之外,就是這一彌足珍貴的紙本墨跡了,楷書九十六行,有四百六十一字。上面鈴有“建業文房之印”、“河東南路轉運使印”等鑑藏印。在帖的背面,有南唐升元四年***939***邵周重灌、王□覆校題字。從這點上來說,它至少在南唐以前就存在了***參看徐無聞《褚遂良書法試論》一文,載於《書法》雜誌1983年第六期***。

  認為它是偽作的人,其佐證是褚遂良署款為“起居郎”。那時他的書風應該是《伊闕佛龕銘》一路的,而不是晚年《雁塔聖教序》式的。作偽者只知道褚遂良做過“起居郎”而不知其他。在《雁塔聖教序》中,褚遂良明明地寫著“尚書右僕射。上柱國、河南郡開國公”這樣一系列官銜,作偽者為什麼偏要署“起居郎”呢?

  認為它是真跡的人則以為,褚書的全部特色都體現在其中,同時也最能代表格遂良的風格。沈尹默便力主其真。他的《跋褚登善書、〈陰符經〉真跡》以及《再跋褚書大字〈陰符經〉》兩文中,則將時間限定為貞觀十年至十五年***636—641***之間:“其字型筆勢亦與《伊闕》為近。《伊闕》既經模拓,筆畫遂益峻整,少飛翔之致,雜有刀痕,故爾褚公楷書真跡傳世者,唯此與《倪寬贊》兩種。”的確,從字勢扁平開闊上來說,《大字陰符經》與《伊闕佛龕銘》有著極為相同的地方;更重要的在於,石刻書法從來就與墨跡書法有著不同的地方。

  對於《大字陰符經》來說,仍然真偽難辨:一方面,世稱《大字陰符經》為贗作;而另一方面,則又確信它的確代表了褚遂良的書風!如果不是褚遂良的作品,那又是誰的呢?誰又能有如此高超的藝術水平?

  宋人揚無咎跋雲:“草書之法,千變萬化,妙理無窮。今於褚中令楷書見之。或評之雲:筆力雄贍,氣勢古淡,皆言中其一。”草書的筆勢竟能於楷書中畢現無遺,這是何等神奇的手法!

  如果細看,可以發現,他沒有一筆是直的,而是曲的;沒有一筆是像歐陽詢或虞世南那樣保持著每一筆畫的平直與勻淨,而是偃仰起伏,輕重緩急,極盡變化之能事。從筆法上來看,蕭散而恬淡,不衫不履中尤見性情的流露,可謂極盡風流。

  總之,從筆法與體勢上來說,褚遂良是直接承繼晉人風度的;或者說,他在同時代人之中,是最深刻地理解晉人韻致的書家,並將這種風韻也表現在自己的書作之中。他既是初唐楷書風格的創造者,同時也是晉人書風的繼承者。在他之後,人們便走向了另一種書風,雖然魏晉人的風度仍然是人們所追慕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