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詩歌的政治預見性

  “詩仙”杜甫寫的很多詩往往都充滿了政治性,下面由小編為大家整理的,希望大家喜歡!

  

  杜甫關心政治還突出地表現在他的詩歌反映統治階級的腐朽和廣大人民的疾苦上面。當然,杜甫也是統治階級中的一員,但是他的官位不高,在政治上連遭失敗,所以他對當權的統治階級是不滿的,而且由於他的接近人民,對人民的疾苦有較深的瞭解,故而更增他對上層統治階級的憎惡,他大膽地反映最高統治者和后妃、權貴的腐朽荒淫,而對人民則注與了深切的同情,為他們發出強烈的呼號,這樣的詩篇在杜甫的作品中是很多而又很傑出的。

  如天寶十二載寫的《麗人行》,揭發楊國忠、楊貴妃姊妹的驕奢,十四載寫的《自京赴奉先縣詠懷五百字》大膽地陳述唐玄宗和楊貴妃在驪山享樂,而人民卻過著飢寒交迫的生活,有著名的概括對照的詩句寫道: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榮枯咫尺異,惆悵難再述。

  在湖南,他寫過《歲晏行》,寫從事漁獵的貧民的困苦,和米賤傷農,農民困於租傭,賣兒鬻女,到處皆是。《蠶谷行》哀當時賦役繁而農桑廢,令人讀之悽然欲淚。

  還有的杜詩反映各地風土民俗,也值得一提。比如《成都府》以音樂之盛來突出地寫成都的繁榮“喧然名都會,吹簫間笙簧”,《石筍行》、《石犀行》對民間相傳石筍為海眼和石犀厭水的無稽,用事理給以駁斥和嘲笑,《遭田父泥飲美嚴中丞》詩寫成都社日聚飲的風俗,表現成都老農的誠厚和民風的淳樸,《負薪行》寫夔州土風的重男輕女,《火》、熱三首寫當地人民防早的迷信做法,《歲晏行》寫洞庭漁民和射獵為生的莫搖《湘中少數民族》,等等。

  杜甫政治方面的詩詞

  北征唐代:杜甫

  北歸至鳳翔,墨制放往鄜州作。

  皇帝二載秋,閏八月初吉。杜子將北征,蒼茫問家室。

  維時遭艱虞,朝野少暇日。顧慚恩私被,詔許歸蓬蓽。

  拜辭詣闕下,怵惕久未出。雖乏諫諍姿,恐君有遺失。

  君誠中興主,經緯固密勿。東胡反未已,臣甫憤所切。

  揮涕戀行在,道途猶恍惚。乾坤含瘡痍,憂虞何時畢。

  靡靡逾阡陌,人煙眇蕭瑟。所遇多被傷,呻吟更流血。

  回首鳳翔縣,旌旗晚明滅。前登寒山重,屢得飲馬窟。

  邠郊入地底,涇水中蕩潏。猛虎立我前,蒼崖吼時裂。

  菊垂今秋花,石戴古車轍。青雲動高興,幽事亦可悅。

  山果多瑣細,羅生雜橡慄。或紅如丹砂,或黑如點漆。

  雨露之所濡,甘苦齊結實。緬思桃源內,益嘆身世拙。

  坡陀望鄜畤,巖谷互出沒。我行已水濱,我僕猶木末。

  鴟鳥鳴黃桑,野鼠拱亂穴。夜深經戰場,寒月照白骨。

  潼關百萬師,往者散何卒。遂令半秦民,殘害為異物。

  況我墮胡塵,及歸盡華髮。經年至茅屋,妻子衣百結。

  慟哭鬆聲回,悲泉共幽咽。平生所嬌兒,顏色白勝雪。

  見耶背面啼,垢膩腳不襪。床前兩小女,補綻才過膝。

  海圖坼波濤,舊繡移曲折。天吳及紫鳳,顛倒在裋褐。

  老夫情懷惡,嘔洩臥數日。那無囊中帛,救汝寒凜慄。

  粉黛亦解苞,衾裯稍羅列。瘦妻面復光,痴女頭自櫛。

  學母無不為,曉妝隨手抹。移時施朱鉛,狼藉畫眉闊。

  生還對童稚,似欲忘飢渴。問事競挽須,誰能即嗔喝。

  翻思在賊愁,甘受雜亂聒。新歸且慰意,生理焉能說。

  至尊尚蒙塵,幾日休練卒。仰觀天色改,坐覺祆氣豁。

  陰風西北來,慘澹隨回鶻。其王願助順,其俗善馳突。

  送兵五千人,驅馬一萬匹。此輩少為貴,四方服勇決。

  所用皆鷹騰,破敵過箭疾。聖心頗虛佇,時議氣欲奪。

  伊洛指掌收,西京不足拔。官軍請深入,蓄銳何俱發。

  此舉開青徐,旋瞻略恆碣。昊天積霜露,正氣有肅殺。

  禍轉亡胡歲,勢成擒胡月。胡命其能久,皇綱未宜絕。

  憶昨狼狽初,事與古先別。奸臣竟菹醢,同惡隨蕩析。

  不聞夏殷衰,中自誅褒妲。周漢獲再興,宣光果明哲。

  桓桓陳將軍,仗鉞奮忠烈。微爾人盡非,於今國猶活。

  淒涼大同殿,寂寞白獸闥。都人望翠華,佳氣向金闕。

  園陵固有神,掃灑數不缺。煌煌太宗業,樹立甚巨集達。

  賞析

  杜甫的這首長篇敘事詩共有一百四十句,它像是用詩歌體裁來寫的陳情表,是他這位在職的左拾遺向肅宗皇帝彙報他探親路上及到家以後的見聞感想。它的結構自然而精當,筆調樸實而深沉,充滿憂國憂民的情思,懷抱中興國家的希望,反映了當時的政治形勢和社會現實,表達了人民的情緒和願望。

  全詩分五大段,按照“北征”,即從朝廷所在的鳳翔到杜甫家人所在的鄜州的歷程,依次敘述了蒙恩放歸探親、辭別朝廷登程時的憂慮情懷;歸途所見景象和引起的感慨;到家後與妻子兒女團聚的悲喜交集情景;在家中關切國家形勢和提出如何借用回紇兵力的建議;最後回顧了朝廷在安祿山叛亂後的可喜變化和表達了他對國家前途的信心、對肅宗中興的期望。這首詩像上表的奏章一樣,寫明年月日,謹稱“臣甫”,恪守臣節,忠悃陳情,先說離職的不安,次敘征途的觀感,再述家室的情形,更論國策的得失,而歸結到歌功頌德。這一結構合乎禮數,盡其諫職,順理成章,而見美刺。讀者不難看到,詩人採用這樣的陳情表的構思,是出於他“奉儒守官”的思想修養和“別裁偽體”的創作要求,更凝聚著他與國家、人民休慼與共的深厚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