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詩人孟浩然

  孟浩然***公元689——公元740***,字浩然,號孟山人。是唐代著名的田園隱逸派和山水行旅派詩人,與王維並稱為“王孟”。其剛正志高,但仕途坎坷。開元二十五年張九齡招致幕府,後隱居。下面小編給大家介紹。

  坎坷一生

  孟浩然出生於公元6******武后永昌元年***。出身於襄陽城中一個薄有恆產的書香之家,自幼苦學。年輕時隱居讀書於鹿門山。25到35歲間,辭親遠行,漫遊長江流域,廣交朋友,干謁公卿名流,以求進身之機。開元十二年***724***,因玄宗在洛,便往洛陽求仕,滯洛三年,一無所獲。40歲時,遊長安,應進士舉不第。曾在太學賦詩,名動公卿,一座傾服,為之擱筆。他和張說交誼甚篤。傳說張說曾私邀入內署,適逢玄宗至,浩然驚避床下。張說不敢隱瞞,據實奏聞,玄宗命出見。浩然自誦其詩,至“不才明主棄”之句,玄宗不悅,說:“卿不求仕,而朕未嘗棄卿,奈何誣我!”放歸襄陽。後漫遊吳越,窮極山水之勝。開元二十二年***734年***,韓朝宗為襄州刺史,十分欣賞孟浩然,於是邀請他參加飲宴,並向朝廷推薦他,孟浩然因為與朋友喝酒而錯過了與韓朝宗的約定。開元二十五年,張九齡為荊州長史,招致幕府。不久,仍返故居。公元740年***開元二十八年***,王昌齡遭貶官途過襄陽,訪孟浩然,相見甚歡。孟浩然背上長了毒瘡,醫治將愈,因縱情宴飲,食鮮疾發逝世。

  剛正志高

  孟浩然生當盛唐,早年有用世之志,但政治上困頓失意,以隱士終身。他是個潔身自好的人,不樂於趨承逢迎。他耿介不隨的性格和清白高尚的情操,為同世和後世所傾慕。李白稱讚他”紅顏棄軒冕,白首臥鬆雲,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贈孟浩然》***。王士源在《孟浩然集序》裡,說他”骨貌淑清,風神散朗;救患釋紛,以立義表;灌蔬藝竹,以全高尚“。王維曾畫他的像於郢州亭子裡,題曰”浩然亭“。後人因尊崇他,不願直呼其名,改作”孟亭“,成為當地的名勝古蹟。可見他在古代詩人中的盛名。王維、李白、王昌齡都是他的好友,杜甫等人也與他關係甚好。隱居本是那時代普遍的傾向,但在旁人僅僅是一個期望,至多也只是點暫時的調劑,或過期的賠償,在孟浩然卻是一個完完整整的事實。在構成這事實的複雜因素中家鄉的歷史地理背景,或許是很重要的一點。

  仕隱矛盾

  孟浩然的一生,徘徊於求官與歸隱的矛盾之中,直到碰了釘子才了結了求官的願望。他雖然隱居林下,但仍與當時達官顯官如張九齡等有往來,和詩人王維、李白、王昌齡也有酬唱。

  聞一多評價孟浩然:正如當時許多有隱士傾向的讀書人,孟浩然原來是為隱居而隱居,為了一個浪漫的理想,為著對古人的一個神聖的默契而隱居。

  孟浩然的詩已擺脫了初唐應制,詠物的狹窄境界,更多地抒寫了個人的懷抱,給開元詩壇帶來了新鮮氣息,並得到時人的傾慕。李白稱頌他“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杜甫禮讚他“清詩句句盡堪傳”。可見他在當時即享有盛名。他死後不到十年,詩集便兩經編定,並送上“祕府”儲存。現有《孟浩然集》。

  在一個亂世,例如龐德公***東漢名士***的時代,對於某種特別性格的人,入山採藥,一去不返,本是唯一的出路。但生在“開元全盛日”的孟浩然,有那必要嗎?然則為什麼三番兩次朋友伸過援引的手來,都被拒絕,甚至最後和本州採訪使韓朝宗約好了一同入京,到頭還是喝得酩酊大醉,讓韓公等煩了,一賭氣獨自走路呢?正如當時許多有隱士傾向的讀書人,孟浩然原來是為隱居而隱居,為著一個浪漫的理想,為著對古人的一個神聖的默契而隱居。在他這回,無疑的那成立默契的物件便是龐德公。孟浩然當然不能為韓朝宗背棄龐公。鹿山不許他,他自己家園所在,也就是“龐公棲隱處”的鹿門山,決不許他那樣做。鹿門月照開煙樹,忽到龐公棲隱處。巖扉鬆徑長寂寥,惟有幽人自來去。《夜歸鹿門歌》是唐代詩人孟浩然的作品。此詩通過描寫詩人夜歸鹿門山的所見所聞所感,抒發了詩人的隱逸情懷。整首詩按照時空順序,分別寫了江邊和山中兩個場景,上個場景著眼於鐘鳴、爭渡、向江村、歸鹿門等人物的動態描繪,下個場景側重於月照、巖扉、鬆徑等靜態刻畫,先動後靜,以動襯靜,寫出鹿門清幽的景色,表現詩人恬靜的心境,同時在清閒脫俗的隱逸情趣中也隱寓著孤寂無奈的情緒。全詩筆法順暢,語言質樸,情感真摯。

  這幽人究竟是誰?龐公的精靈,還是詩人自己?恐怕那時他自己也分辨不出,因為心理上他早與那位先賢同體化了。歷史的龐德公給了他啟示,地理的鹿門山給了他方便,這兩項重要條件具備了,隱居的事實便容易完成得多了。實在,鹿門山的家園早已使隱居成為既成事實,只要念頭一轉,承認自己是龐公的繼承人,此身便儼然是《高士傳》中的人物了。也許,是襄陽的歷史地理環境促成孟浩然一生老於布衣的。孟浩然畢竟是襄陽的孟浩然。文學創作

  孟浩然的一生經歷比較簡單,他詩歌創作的題材也比較單一。孟詩絕大部分為五言短篇,多寫山水田園和隱居的逸興以及羈旅行役的心情。其中雖不無憤世嫉俗之詞,但是更多的是屬於詩人的自我表現。他和王維並稱,他的詩雖不如王詩題材廣泛,但在藝術上有獨特的造詣。

  孟詩不事雕飾,佇興造思,富有超妙自得之趣,而不流於寒儉枯瘠。他善於發掘自然和生活之美,即景會心,寫出一時真切的感受。如《秋登萬山寄張五》、《夏日南亭懷辛大》、《過故人莊》、《春曉》、《宿建德江》、《夜歸鹿門歌》等篇,自然渾成,而意境清迥,韻致流溢。杜甫說他、清詩句句盡堪傳***《解悶》***,又讚歎他賦詩何必多,往往凌鮑謝***《遣興》***。皮日休則稱:先生之作遇景入詠,不拘奇抉異,令齷齪束人口者,涵涵然有幹霄之興,若公輸氏當巧而不巧者也。北齊蕭愨'芙蓉露下落,楊柳月中疏';先生則有'微雲澹河漢,疏雨滴梧桐'。王融“日霽沙嶼明,風動甘泉濁”;先生則有'氣蒸雲夢澤,波撼岳陽城'。何遜之詩句精者有'露溼寒塘草,月映清淮流';先生則有'荷風送香氣,竹露滴清響'。此與古人爭勝於毫釐也。***《郢州孟亭記》***其抒情之作,如《歲暮歸南山》、 《早寒江上有懷》、 《與諸子登峴山》、《晚泊潯陽望廬山》、《萬山潭作》等篇,往往點染空靈,筆意在若有若無之間,而蘊藉深微,挹之不盡。嚴羽以禪喻詩,謂浩然之詩一味妙悟而已***《滄浪詩話·詩辨》***。清代王士碌推衍嚴氏緒論,標舉神韻說,宗尚王孟,曾舉浩然《晚泊潯陽望廬山》一詩作為範本,說:詩至此,色相俱空,政如羚羊掛角,無跡可求,畫家所謂逸品是也。***《分甘餘話》*** 盛唐田園山水詩,在繼承陶、謝的基礎上,有著新的發展,形成了一個詩派。其代表作家中以孟浩然年輩最長,開風氣之先,對當時和後世都有很大的影響。他的詩以清曠衝澹為基調,但衝澹中有壯逸之氣***《唐音癸籤》引《吟譜》語***。如氣蒸雲夢澤,波撼岳陽城***《望洞庭湖贈張丞相》***一聯,與杜甫的吳楚東南坼,乾坤日夜浮***《登岳陽樓》***並列,成為摹寫洞庭壯觀的名句。清代潘德輿曾指出:襄陽詩如'東旭早光芒,浦禽已驚聒。臥聞魚浦口,橈聲暗相撥,日出氣象分,始知江湖闊'、'太虛生月暈,舟子知天風。掛席候明發,渺漫平湖中。中流見匡阜,勢壓九江雄。香爐初上日,瀑布噴成虹',精力渾健,俯視一切,正不可徒以清言目之。***《養一齋詩話》***然而這在孟詩中畢竟不多見,不能代表其風格的主要方面。總的說來,孟詩內容單薄,不免窘於篇幅。蘇軾說他韻高而才短,如造內法酒手而無材料***陳師道《後山詩話》引***,是頗為中肯的。

  孟襄陽雖為唐山水詩之始創者,然其成就卻居王維下,何也?一因其才氣不殆,二因其詩意常未若王維高遠。孟浩然一生不仕,心有不甘,此情多發之於詩,令其詩每有寒儉處。而王摩詰一生出仕入仕,幾經周折,於世情之變體味頗深,此情發之於詩,則往往意趣清遠,無跡可尋。

  雖則,孟詩亦自有其過人處。其詩之淡遠處,既上繼陶潛餘緒,又不減王維。如木落雁南渡,北風江上寒。風鳴兩岸葉,月照一孤舟等句,真可謂清空自在,淡然有餘,不愧山水詩中之佳制也。

  孟浩然的詩描寫田園風光,表達對農家生活的熱愛,讀來樸質感人。他與王維是盛唐時期的田園山水詩的代表人物。

  軼事

  ——人生的成就誰說就只有官位一途

  玄宗開元十六年***728年***,時年已經40歲的詩人孟浩然來到京城長安參加進士考試,但他卻落第了。不用說,他此時的心情極為鬱悶。而他在湖北襄陽隱居時就曾努力讀書寫作,30年來,他真可謂擁有了滿腹文章,而且他也得到詩人王維和宰相張九齡的大力讚揚,使得孟在長安也頗有詩名。但他在應試時卻竟然失利,不難想像,他內心裡自然也就更為懊喪了。

  早些時候,孟還記得在一次詩人聚會時,因他詩中有一聯“微雲淡河漢,疏雨滴梧桐”,便深深贏得大家的一致讚賞,以為像這樣清絕的作品一般人是難以寫得出來的。對此,詩人自然也頗為自負。但命運就是喜歡跟他鬧著玩兒,他在這次原以為勝券在握的考試中居然又未能如願!

  他也曾想直接給皇帝上書,要求面試以求取功名,但生性清高的詩人一時又覺得難以啟齒;所以,事情就在這樣猶猶豫豫中給拖著了。然而,假如就這樣兩手空空兒地回返老家,那他心裡無疑又是很不願意的,畢竟這次出來的目的還遠遠未能達到嘛。於是,他遂在好友王維的住處寫了一首題為《歲暮歸南山》的詩,用以表明自己這種進退維谷的心境。

  剛寫罷詩,王維就進來了,一眼瞥見孟這首新作寫的是:

  北闕休上書,南山歸敝廬。

  不才明主棄,多病故人疏。

  白髮催年老,青陽逼歲除。

  永懷愁不寐,鬆月滿窗虛。

  剛讀一遍,王維便很是欣賞了,但他又不覺極為感嘆。他不是不想幫好友的忙,但如今又如何才能幫得上一個真正的大忙呢?正在苦思冥想之際,忽然有小書童急匆匆地過來向王大人報告:皇上就要駕臨了!王維一聽,心裡便不由慌張起來,該怎樣把孟浩然推薦出去而又不違背聖旨呢?而此時的孟浩然則無疑更為緊張,他想要就此去叩見皇上,但只是如今,他的身份?……

  正在此時,玄宗的腳步聲越發近了;眼看著玄宗就要推門進來,王維遂把孟浩然往他床底下一指並輕輕一推,自己則慌忙出來迎接皇上大駕光降。等待玄宗坐定,此時,王維卻也不敢隱瞞這房間裡還藏有詩人孟浩然;因為他知道皇帝萬一知道後,這“欺君之罪”的結果會是什麼。

  玄宗在獲悉眼下即有知名詩人孟浩然在此,也很高興地對王維說道:“此人的詩名朕早就知道了,現在他既然在這裡,那就請出來見見何妨!”這樣,當下便有詔命孟浩然出來叩見皇上。玄宗和藹地詢問孟浩然:“愛卿帶來了詩作嗎?”孟急忙奏道:“因來得匆忙,偶然間還沒帶呢。”玄宗便笑著說:“詩人嘛,能有不當場寫作的麼?卿如今當場給朕賦上一首何如?”這樣,孟遂把剛才才寫好的詩作以一種抑揚頓挫的語調朗吟起來:

  北闕休上書,南山歸敝廬。不才明主棄……

  正當聽到“不才明主……”,還沒等到孟浩然把全詩唸完,玄宗就極不耐煩了,一揮手便蠻橫地叫孟停下來,憮然道:“要知道,這只是卿不來求官而已!事實上,朕卻並未拋棄卿呀,而卿卻居然在詩中要來誣陷我了?!”說完,他遂讓孟迴歸終南山去了。

  在求官路上碰了一鼻子灰的詩人孟浩然,只得失意地離開了京城長安;但由於他那卓絕的詩才,歷來就成為評論家們幾乎是一致讚賞的物件,這恐怕正是玄宗所始料未及的。而人生的道路無疑有很多條,所謂“條條道路通羅馬”,即是其形象化的說法;而詩人孟浩然的最終成就也證明了他不做官,也依然能成為我國文學史上事功彪炳的人物之一。這當然決不是偶然的,這是因為詩人並沒有自暴自棄地對待人生呀!因為只要做到自重並去發憤圖強了,這樣,即便是擁有最高權力的人物也奈何不了你奮力前行的步伐!

  按:① 一般來說,此詩並不屬於近體詩“五律”,儘管幾乎所有的選本都把它作為“五律”入選,如著名的《唐詩三百首》即是如此。蓋首句格律為“仄仄平仄平”,而且末尾平聲字屬於押韻者,儘管對句中“歸”字為平聲,但它似乎並非屬於人們常見的“隔句拗救”格式。然而,這種詩格在孟浩然集裡卻頗多見,大詩人李太白詩集中亦頗不少,這似乎又可視為正常格律外的一種特殊“近體詩”了。② 此據《新唐書》,實本於《唐摭言》。至如《唐詩紀事》以為孟因張說之薦,而《增修詩話總龜》則又言李相推薦;蓋一事而傳聞異辭若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