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長的順口溜***2***

  日出月沒是一天,冬去春來又一年,

  七三夏季生我妹,雖說是女未曾嫌,

  家中人口真浩繁,兩個女兒四個男,

  打起夜工忙針線,要給兒女做鞋穿,

  過去農村沒有電,桐油點燈不願燃,

  後來改進點煤油,比起桐油稍好點,

  外婆家,隔得遠,回趟孃家確實難,

  那時又沒修公路,步行要走大半天,

  背起娃娃腿腳軟,翻過一山又一山,

  肩背痛來腰背痠,一連幾天難復原。

  計劃生育未實行,育齡婦女任你生,

  那時媽才三十幾,生育兒女一大群,

  高矮形成梯子磴,老少多大一家人,

  別人看來是命好,其實飽受艱與辛,

  人人都是父母養,皇帝也是媽媽生,

  下地最多十五寸,慢慢慢慢養成人,

  樹大分丫是一定,兒大分家是常情,

  人多不好來照應,分後各自奔前程,

  分家之時很平等,心中想的要公平,

  手掌手背都是肉,沒得哪個願偏心,

  糧食傢俱和器皿,派成四股分均勻,

  寫成紙團來過硬,捻到哪份得哪份,

  大哥分後另立門,其餘依然隨母親,

  明的擔子減輕了,暗下還是仍擔心。

  人生道路不平坦,喜怒哀樂甚頻繁,

  婚喪嫁娶常不斷,高祖死於七五年,

  高祖壽高八十三,孫見孫面於階前,

  死後理當行祭奠,熱熱鬧鬧送上山,

  那時我才三歲半,姐姐七歲多點點,

  三哥剛有上十歲,二哥才有一十三,

  一家大小要吃飯,按勞分配政策嚴,

  缺乏勞力工分少,年年都差口糧錢,

  只有二哥大一點,輟學在家來種田,

  工分雖少耐心幹,半分一分往上添。

  二哥幹活也展勁,工分逐漸往上升,

  一晃又是十九歲,要給二哥定婚姻,

  說起婚姻就焦人,沒得錢財不得行,

  爸媽私下來商定,就派二哥去上門,

  男到女方去落戶,哪個願得這麼做,

  沒得辦法的辦法,爸媽心痛一大路,

  本來相隔也不遠,田邊地界都相連,

  隨時都能看得見,因此也不把心擔。

  八二年的六月間,傾盆大雨下幾天,

  遍山遍地水氾濫,山崩地裂看不完,

  當時情景真悽慘,好多莊稼被水淹,

  房屋倒塌更危險,逼著才往別處搬,

  家中財產都不管,只圖人走保安全,

  借居別家屋簷坎,至今想起心也寒,

  舊屋垮了要重建,代家包上建家園。

  說起建房夠麻煩,忙得晝夜不曾眠,

  爸爸負責把工喊,調工遣將他上前,

  幫忙人員天天換,今天過了喊明天,

  腳板跑得像鍋鏟,走過這灣到那灣,

  上下一身黑皮面,好像老了幾十年,

  媽媽負責來煮飯,管理糧食和油鹽,

  心中隨時在盤算,如何安排才新鮮,

  那時喊工不給錢,一天就供幾頓飯,

  不把生活辦好點,又怕別人不願幹,

  辦好要有材料辦,菜不放鹽不得鹹,

  左也難來右也難,媽媽一人受熬煎。

  八三秋季正徵兵,三哥踴躍報了名,

  自衛還擊赴雲南,老山前線去紮營,

  那時聯絡憑寫信,見信猶如見了人,

  望斷雲山把信等,等信不來淚長傾,

  三哥當兵沒復原,姐姐出嫁八六年,

  儘管辦得不如意,一費精神二費錢,

  三哥三年義務滿,回家探親定姻緣,

  訂婚過後回部隊,結婚過後才復原,

  喜事連年都在辦,人來客往夠周旋,

  哪怕任勞又任怨,三哥分家八八年,

  各立門戶各分爨,有的甜來有的酸,

  什麼兒多老來便,燕子銜泥也枉然,

  喜的喜來悲的悲,大難來時各自飛,

  接來一個走一雙,仍和小的在一堆,

  小的只有我和妹,在校讀書是累贅,

  家再困難亦不悔,情願受苦和受累,

  說起我們去讀書,憶起往事就想哭,

  貧困家境多樸素,沒穿一件好衣服,

  寄居學校在異處,暑寒二假才回屋,

  當然比起媽的苦,亦若似有亦若無。

  到了一九九零年,家中喜訊頻頻傳,

  我考音師到開縣,妹考奉師九一年,

  兄妹有了鐵飯碗,媽雖再苦心也甜,

  丟下愁顏變笑臉,只是心焦學費錢,

  哪怕那時讀師範,不及現在學前班,

  家中沒有啥儲辦,就賣雞蛋和李幹,

  音師畢業我留校,妹妹畢業高丫教,

  兄妹二人都工作,爸媽驕傲和自豪,

  抬起頭來挺直腰,天不焦來地不焦,

  真是做夢沒想到,她們還會有今朝。

  移風易俗大轉變,自由戀愛自己談,

  不要父母來包辦,妹妹結婚九五年,

  新式婚姻須從簡,爸媽有言說在先,

  嫁時只給一個碗,無奈只有遵諾言。

  人生世事不斷線,喜事憂事緊相連,

  大哥多年把病染,患的嚴重氣管炎,

  吃藥無效人心亂,求神神也不靈驗,

  兩千年的六月間,大哥一夢喪黃泉,

  大哥生前對人嘆,上面還有兩層天,

  只怪閻王不睜眼,世人沒掌生死權,

  大哥一死安天庭,可憐我娘最傷情,

  人間何事最痛心,白髮葬送黑髮人,

  古時稱之為喪明,實為哭得瞎眼睛,

  人人都怕丟兒女,何事比這更要命!

  憂事過了喜事臨,我在開縣結了婚,

  自由婚姻自己訂,新式婚姻新章程,

  開縣設宴把客請,雙雙給媽把酒斟,

  兒媳對媽很孝順,當作自己親母親,

  那時媽媽多高興,歡天喜地笑盈盈,

  算沒為***啥心,把我婚事也完成,

  兒女婚事雖完畢,喜事憂事未停息,

  家中還有老爺爺,享有高年八十七,

  年老體弱無力氣,臥床不起甚焦急,

  寒熱虛實和表裡,扁鵲再生無藥醫,

  人老善終歸西去,難禁兒孫的悲泣,

  一生苦勞實難敘,留下豐功和偉績。

  對上養老送歸山,對下送讀訂姻緣,

  上下義務都完善,正好安心度晚年,

  昔日無吃常吝吃,昔日無穿常吝穿,

  今日有吃任吝吃,今日有穿任吝穿,

  一生不離勤和儉,真是習慣成自然,

  牢記過去苦和難,誓不讓媽受飢寒。

  改革開放甚英明,萬眾踴躍熱歡騰,

  束裝南下來深圳,治窮致富夢成真,

  我也可謂走好運,先到布吉南下村,

  該村小學正招聘,我和愛妻報了名,

  初到新校多榮幸,我教音樂她語文,

  工作雖忙負責任,曾蒙師生的好評,

  零二年的六六順,我們愛情得結晶,

  新生一個小寶寶,歡天喜地樂不停。

  環境逐漸變換快,隨機應變作安排,

  工作繁忙實無奈,想把二老接過來,

  一來城市開眼界,二來順便帶小孩,

  兩全其美何不可,不知願來不願來,

  回家面對父母說,父母高興滿湊合,

  來到布吉一起住,五口一家無限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