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國藩讀書散文

曾國藩讀書散文

  讀書,是個永久的話題,古今中外,不計其數的飽學之士對如何讀書都有精闢論述,可說各有千秋,而清廷四大“中興名臣”之首的曾國藩,其讀書之法頗有借鑑之處。

  曾國藩是湖南湘鄉縣(今雙峰縣)人,清嘉慶十六年(一八一一年)出生於一個窮山僻谷的耕讀之家,他勤奮好學,博覽群書,抓住一切讀書的機會不放鬆,同治元年(一八六二年),他任兩江總督,軍政事務纏身,但夜間仍溫讀詩文。自道光十九年(一八三九年)正月初一起寫日記,至同治十一年(一八七二年)二月初二止從未間斷,數十年如一日,去世前一日猶手不釋卷。

  《曾國藩家書》中關於讀書的文字佔了很大比例,咸豐九年(1859)六月十四日,曾國藩在給其子曾紀澤的信中如此叮囑:爾讀書記性平常,此不足慮。所慮者,第一怕無恆,第二怕隨筆點過一遍,並未看得明白,此卻是大病。爾不必求記,卻宜求個明白。道光二十三年(1843)正月十七日,曾國藩在給幾位兄弟的'書信中,再次強調了如何讀書:讀經有一“耐”字訣:一句不通,不看下句;今日不通,明日再讀;今年不精,明年再讀,此所謂耐也。

  曾國藩可謂一語中的,無論作何事,只要有了恆心便成功了一半,讀書自不例外,而讀書不求甚解,囫圇吞棗,確是讀書之大忌,書讀了許多,卻懵懵懂懂,不知作者在說什麼,如此讀書猶如一個腸胃不好的人,只是將食物加工為糞便罷了,而食物蘊含的養分吸收極少,甚至可以說是在浪費食物。

  曾經有許多人提倡讀書在精不在多,曾國藩恰恰相反,他教導四弟曾國潢:“不必惑於在精不在多之說,今日半頁,明日數頁,又明日耽擱間斷,或數年而不能畢一部。如煮飯然,歇火則冷,小火則不熟,須用大柴大火,乃易成也。”曾國藩的這個比喻再形象不過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但有米卻不得法,守著一鍋米卻做不熟,爐火時斷時續,搞得煙熏火燎,烏煙瘴氣,米飯卻遲遲不能出鍋,巧婦也就成為拙婦了,只有讓爐火旺旺的,一鼓作氣,香氣四溢的米飯自然呈現於飯桌。煮熟了這鍋飯——書,書的內涵、書的意境自然瞭然於胸,鍋中“煮”的書愈多,食者自然受益愈大。

  曾國藩的讀書“耐”字訣與“不必惑於在精不在多之說”表面看有些矛盾,但略加分析並非如此,道光二十二(1842)年九月十八日給四位弟弟的信中有一句:“看書則專看一書。”其自定的讀書十二條規定中有一條是如此說的:讀書不二,一書未完,不看他書。一個“耐”字,道出了曾國藩對讀書質量的重視,而“不必惑於在精不在多之說”,曾國藩顯然在強調讀書貴在持之以恆,博覽群書。讀死書、死讀書也是許多人的軟肋,曾國藩對此也極力反對,認為“若令其句句讀熟,則愈讀愈蠢……若蠻讀蠻記蠻溫,斷不能久熟,途耗日工而已。”

  在封建科舉時代,讀書是讀書人求取功名、踏入仕途的唯一途徑,因而學子們把讀書視作改變命運的敲門磚,曾國藩卻不這麼認為,他告誡幾位兄弟,讀書是為了明白事理,“一者進德之事,講求乎誠正修齊之道,以圖無忝所生;一者修業之事,操習乎記誦詞章之術,以圖自衛其身。”曾國藩說的極是,讀書是為了增進自己的道德修養,追求誠實正直修身齊家治天下的道理,以無愧於一生;讀書是為了修習學業,操練學習記憶誦讀詞章的方法,以圖自強自立。作為一個生活在封建社會的人來說,讀書的境界能達到如此之高是難能可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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