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冠榮書法作品

  侯冠榮先生是我國著名的書法家,書法藏品更是我國書法收藏界中較為熱門的作品。下面是小編為你整理的,希望對你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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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法的學習與創作

  李向東同志讓我來和大家談一談學習書法與創作,我就從幾個方面講一講。從上一屆的中青年書法展和這一屆在棗莊辦的中青年書法展,還有昨天開幕的這個展覽***山東省第三屆振興中華書法篆刻比賽***能看出來,山東書界特別是中青年發展形勢很好。

  昨天蘇毅然同志講到現在中青年接觸的資料豐富。過去有很多老一代的,吃虧就是閉塞。從現在這個觀點看,就是缺乏資訊來源,究竟是不行。蘇毅然同志說:“現在我們一個青年人比古代的皇帝、達官貴人的眼見都豐富得多。”也確實如此,我們現在所見到的東西確實超過了《三希堂》的範圍,《三希堂》就代表了乾隆皇帝他所擁有的那些資料財富,現在我們比乾隆皇帝見到的資料更豐富。

  中青年一方面是這個客觀因素;另一方面就是中青年一開頭起步就高,思維也比較活躍。所以這些資料,特別是三中全會以後的大量資料,在社會上發揮的作用極大。中青年對這些好的資料非常敏感,接受得很快,而且從這些豐富的資料當中自由選擇,形成自己的道路。為什麼這麼說呢?昨天和蔣維崧先生看展覽的時候,走到每一件作品前都能站住看一看,原因就是每一件作品都是作者從資料當中尋找了自己的道路。當然這個路是個路程,不是目的地,路程它總是走向成功的一個過程,它是這樣形成的。這種形成很健康、很正常,所以每一件各有可觀。

  不同於前一時期,譬如說新潮書法。蔣老說新潮書法其實並不新,怎麼都一個模樣啊?我看他們是互相抄襲,並不是這麼大一個新潮隊伍都有這麼強的創造性,而是互相抄襲,出現了這樣一個“新貌”。這個“新貌”呢,實際上就是雷同地、互相抄襲地、很快就變成的一個老調,而且這個新潮裡頭出現的表面新貌實質上是以陳舊、庸俗作基礎的。為什麼?因為它沒有好的基礎作後盾,因為它突如其來地就產生了,而且是學日本人,學日本人實際上對日本人也不理解,這樣就形成了互相抄襲的一陣風。出現了這種東西,有時候一看通篇都差不多就不願。這次展覽就不同,不管是真、行、草都是認真學來的,結果每一件作品都能把你牽住,讓你看一看,這就是作品本身的力量。

  建國以後提倡精神文明以來,書法開始熱起來。書界出現的這麼幾種傾向:一開始還是陳舊的觀念比較大,因為一開始提倡的時候,多數人還沒提防,而原來寫字的人當中多數還是陳舊的,所以一開始陳舊的成分大;以後,因為有一種迫切求新的願望、又加上抗美援朝以來,我們老提防著外國人欺負,所以尚武精神是必要的。但是它反映到文化上,就有點偏重單一的陽剛之氣。作為藝術,它總是得陰陽調和,五行調和,金木水火土陰陽調和,這是一個比較完美的東西。所以前期,過分地單一地追求陽剛之氣,它所造成的結果就是一味地誇張,這個跟我們要把武裝搞好是兩碼事。在文化上、書法上沒有基礎力求陽剛之氣,就是等於盲目地冒充大力士。實際上沒這麼大勁,可是要做出一個大力士的樣子。不管你是不是有力氣,是不是身體健康,你主要是在紙上劃的時候,你要追求、要做出奇狀,一種奇狀壓倒別人的願望,實際上你是做不到的。

  藝術這個東西,它是出乎其人。你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反映出來就是個什麼樣。比如我想裝一個非常雄強的樣子,那肯定是裝的,因為我根本就不禁一碰,這個得實事求是。因為不實事求是就歪曲了、扭曲了一些人的真面目,反映是不正常的。特別是限制了女性書法的發展。男屬陽,女屬陰,但總還是得陰陽調和。女性的特點就是:跳芭蕾舞的女主角也得有勁,但她表現的是輕柔的有力的美,她和男性是有區別的。結果呢,一味地單純地崇尚這種人為的不真實的陽剛之氣,結果女性書法得不到女性本質的發揮。本來社會分工就有文武之別,不是說每個人都可以耍大刀。在這個基礎上,又加上求新,怎麼叫新呢?新很難,但是怪容易。怪的沒大見過的,它不也是新的嗎?所以狂怪也就發展起來了。這種風氣,不等於說佔據了全部,但它形成了一個陣風。在這種風氣之下,還是有人在做自己的事情,走自己的道路,所以發展到近些年來才出現了新的局面,就是在美的追求美的意識上逐漸克服了陳舊與庸俗觀念。

  古典資料和陳舊是兩碼事,這個界線必須弄清楚。陳舊要是領會錯了,就是一學古代的好東西就是陳舊的,這是錯誤的。陳舊的概念是什麼?是曾經廣泛流行的、低水平的、庸俗的東西才叫陳舊,並不是古代的那些優秀的作品和作家陳舊,這個界線必須弄清楚。不清楚的時候,之所以出現盲目求新,沒根底盲目求新所出現的那種狀況,出現的這幾陣風,過去得都很快,很快就出現了目前這個狀況。這說明文明素質已經發展到一個相當的高度,留心書法的、學習書法的、欣賞書法的文化藝術素質都出現了新的高度。出現這個新的高度的同時,都這麼整齊也不一定。它總是有先有後,有快有慢,所以才也有這樣的反映。就是說有一些反映也是對的,這個對,只是說到了一個在發展進步當中還有值得注意的問題,而不該否認了目前進步的高度。

  這裡面有個根本差別,就是否定目前這個水平、這個高度、這個正確健康的新趨勢是錯誤的。如果說在發展當中有些問題應該注意到、認識到,不斷地完善,這是正確的。譬如說,近幾年的書法作品缺少陽剛之氣,這說明他還停留在那個前幾年的水平上,這個說法是不對的。但是如果是出於趕時髦,從挺胸腆肚、攥著拳瞪著眼一變而為一個奶油小生或者青衣花旦也是不對的,因為他這個出發點是趕時髦就不對啦。有這樣的人所以也出現這樣的問題,這是應該加以區別的。

  現再有一種過分地追求宋元書札的面貌,而且是片面地、錯誤地追求。有的本來寫的一段文,不應該有抬頭的地方,因為書札他尊重對方而提到有關對方的稱呼之類的,需要不管這一行寫到第幾個字要提上去作為另一行的第一個字,結果是出於尊敬對方而出現了畫面上的優美。這個不是為優美而是為尊重對方而得到了一種好看的經驗,結果寫出來好。就像王羲之尊重對方,一開始寫一個羲之頓首,他把“羲之頓首”這幾個字寫得非常好看,實際上他不是為著這幾個字好看去尊重對方,而是尊重對方常這樣寫,寫好了,是這麼個形成的過程。可是看到這樣的作品就無緣無故地抬頭,它不像新詩,你如果覺得這種形式好看,寫新詩也行。譬如說“啊”這一個字就是一行也行,“祖國”也是一行,“母親”,都行。他不是,他是無緣無故寫著寫著就毫無道理地另抬出一行,他是追求古代書札的形式美,而歪曲了它的本意,這個是不行的,你不能胡亂抬頭。一行一行寫下去,你願意分段的話按照新的文章分段,另一行抬頭,一句話也可以作為一段,那是服從文字。其實追求書札這種形式,寫新文章寫新詩有好處的,它是自然相合的。你不能寫古代的詩文胡亂抬頭。

  古代的詩文牽扯到皇帝的時候它抬頭,而且抬的高出其它行一截,那是封建帝制的需要。所以我們現在不能看到這樣情況,就有的抬到齊頭,有的也是出於畫面的需要就提高到比各行都高出一頭,毫無道理就不行了,單純地說這是畫面的要求,這不行。這跟題畫不一樣,題畫是要和畫配合。譬如說這個畫,高山起伏,要題到上頭呢,這叫上齊下不齊。為什麼呢?上齊,上頭沒東西;下不齊,因為山有起伏你得服從山,你不能寫到山上去是吧,那是服從畫面的要求。如果是題到畫的下面也有這種情況,特別是花鳥畫題到下面也是可能的,花和鳥都在上面也是可以的,這種情況也可能出現下齊上不齊,這都是符合規律的。目前相當多的人很敏感地、迅速地接受了這些好的資料,受到啟發再探索自己的創作道路,這是應該的。但是也應該不要對古代的東西發生誤會,在一張平平正正的紙上,無緣無故地一會兒抬頭,一會兒低頭,這實際上是對古代東西的一種誤解。誤解就是錯誤的理解,錯誤理解還得端正過來。

  學習和和創作這裡頭同樣是有兩種傾向,就是急於創作,沉不下心學,這叫 “思而不學”不行,“學而不思”也不行。但是這兩個問題有某種傾向,或者把創作看得重一些,或者把學習看得重一些,都未嘗不可。這是一個過程,在過程當中有這樣的現象完全是可以的,但總的說來,學在前頭創作在後頭。就是邊工作邊學習也是一樣,工作就算是創作吧,總還得先學。先學不一定是得分成階段,我學上三十年再創作,這也不行的;或者反過來,我在創作當中學習,我在這裡編造畫面編造字形,求新又美,結果解決不了的問題再查書法大字典,這種創作是有的,這種創作方法是錯誤的。

  “學而不思”不行,就是每個字都從書法大字典裡挑出來,都把它描下來甚至翻拍下來,整合你這一篇字,然後你再照著這個寫也不行。“學而不思”就是光臨帖不寫文、也不考慮美的發現,這樣不行。目前看來,“學而不思”的狀況比較少,因為我們這個時代,人的思想都比較活躍,不大容易流到“學而不思”的傾向裡頭,而且不用故意地思啊,你學有體會就是思啊,你學了半天能沒有體會嗎?你有體會就有思了,所以“學而不思”這種傾向比較少。

  “思而不學”的這種傾向多。所以為什麼看著好像不錯的作品裡頭讀一下的時候,就發現一些字寫得完全不對,這就是沒有臨摹功夫。字的寫法能夠讓大家認識就是有一個統一的標準。你寫出字來不能光讓你自己認識,實際上你創造出來的字,你要是不大常用自己也忘了;常用呢,就造成大家都不認得你的字。所以還是需要有個共同的標準,就是古代那些好的範本。所以這個好的範本就要練,就好像彈琴,一個旋律,一個旋律地練,這一個旋律的指法形成一個習慣,不用琴鍵手自然就能彈出來。字也是如此。這就要有長期的臨摹功夫,有長期臨摹功夫,字不是憑查書來寫,而是長期培養的正確寫這個字的習慣。這樣寫出來的既自然又能叫別人認得,起碼是叫懂得書法的人認得。

  學習和創作的關係,也就關係到建立自己的風貌問題。我認為風貌不能自己過早地建立,你不能過早地設計自己。現在二十歲到四十歲時長什麼模樣,你自己不能設計,除非你拿支筆自己畫自己的臉,畫出來的是假的。它是一個水到渠成,由於你的學養、由於人格上的不斷完善、由於鍛鍊的純熟程度,它都形成了一種潛在意識,這個潛在意識它形成風貌。譬如說一個人,你強迫他在背誦一個什麼東西的時候,他沒有什麼風貌,他只有表達自己的意思的時候,為了表現意識流露出來的才是風貌。所以過早地建立風貌,很可能扭曲了自己的真正面貌,也就是說一個人本來長得很漂亮,因為他老是裝模作樣,結果就不漂亮了。所以過早地塑造風格、塑造自己的形象,實際上就是創作的裝模作樣。

  學和裝要嚴格劃分,它是兩碼事。學書札那裡頭一些好的東西,這是一回事;剛才說無緣無故地抬頭這叫 “裝書札”,這不叫學書札。比如說漢代竹簡寫得趣味很好,還有《禮器》碑陰,那個趣味很好完全是出於自然。漢《禮器》的正文寫得非常好,寫得非常嚴謹,它的碑陰呢,寫得很自然,很流露一些天真。如果對這個問題理解錯了,那就應該說寫禮器的人寫正面的時候板起面孔,寫碑陰的時候故意地嘻皮笑臉,時常作出些鬼臉,不是那麼回事,他就是寫得隨便一點的時候就出現的那個東西。而我們現在很多人呢,不是去理解漢代人寫字的那個自然習慣,因為碑陰表現的自然習慣比較多,而要去裝那個樣,學碑陰形成了假碑陰,偽裝碑陰,那就是矯揉造作了。就是本來是一個豐滿的成年婦女,她還想裝成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那就叫人很不舒服,就是這個道理。

  學習和創作的問題,就關係到愛好問題。有這樣的人,很愛好書法,他怎麼愛好呢?他就在那兒自己寫,對好的資料沒有興趣,而且覺得這個古典好的資料會成為一個阻力。這樣就應該問他一下,你愛好的是什麼書法?已經有的非常優秀的作品他不愛好,而是光愛好自個兒在那兒製造字形、製造風貌,他到底愛好的是什麼?

  在欣賞的基礎上鍛鍊,因為它是藝術的東西不是被迫的,沒有任何一個人是被迫學習寫毛筆字的,因為沒必要。和古代不一樣,古代那你要不寫就要打板子了,你現在完全可以不用毛筆。既然不是被迫的,那就是愛好,愛好,就是欣賞,欣賞誰的呢?你不能欣賞自己的啊!你自己還沒學會怎麼自我欣賞啊!所以說重點是欣賞古代的和別人的好東西。在這個學習的同時才能形成自己的道路、自己的傾向性,這樣自己的創作才能逐漸形成,所以這個創作,是一個學習、認識、長期積累的結果。但是這不等於不允許你搞創作,這裡頭有個實際問題,因為我們現在經常地展覽啊比賽啦,你不能不創作。創作也是一種鍛鍊,也是必要的。那剛才我說的創作規律,是一個自然規律。但是在目前提倡比賽,比賽這樣繁多的情況下,要寫一件好的作品,選出一個內容,多寫遍數從這裡頭自己再找毛病、再克服、再改進,這一幅寫很多次經過多次改變,這是允許的。不過這樣的東西用很嚴格的標準來說不是很完美的作品,但是可以承認它是一個不錯的作品。這一點也不能完全否認,否認了這個事兒,那大家就不肯去參加展覽、比賽,那就不行了。而且帶著缺點、錯誤上場也是應該的,如果等到什麼錯誤缺點都沒有了再上場,這裡頭可能鼓勵、啟發的這種動力也就小了。所以社會上組織這些活動,從正面看,它還是起到推動作用,這是不可否認的,但是它跟正確的創作規律又應該辯證地看。

  最完美的創作規律應該是怎麼樣?根據自己的現有狀況應該怎麼樣去搞創作?這兩個事不能完全對立起來,這裡頭可以介紹一種古代學習和創作的方法。古代他不是過早地塑造字形和畫面,因為古代需要寫毛筆字的地方太多了,他就是學習臨摹的同時,除了實用寫字以外,抄寫東西也是一種鍛鍊方式,這個抄寫本身就是一種創作。而且它迫使你來不及矯揉造作,因為你要把這篇抄完,文字要寫的對、要寫整齊,要讓人看懂,要儘量快一些,就來不及在那裡塑造字形塑造畫面。在抄的當中就形成所學的東西的自然流露和運用,所以這種方法也是可行的,但這種東西它和直接參加展覽的的創作不一樣,這種方法叫“自運”。這個自運,不是把古代字帖上的勉強地搬下來,而是抄寫受到文字上的限制、受到時間上的限制,來不及矯揉造作,是自然流露。

  在學習和和創作的問題上,又牽扯到一個資料和師承的關係。我們現在之所以發展得快,當前很多書界人士在學習的趣味上遠離了陳舊和庸俗,就是因為依靠大量的資料。因為高水平的老師在整個社會上是極少數,所以我主張還是要依靠資料為主。不是不可以同好之間互相探討,不是不可以訪師訪友,都是應該的,但是應該以資料為主。因為以資料為主,自己的認識是對前輩的一種鑑別。

  學習,尤其這種業餘愛好的學習,它是這樣子的:如果把它說成是老師和學生的關係,是學生自由地選擇老師;老師也是自由地選擇學生,這裡頭就沒有強迫。那怎麼樣來鑑別向哪些人來求教呢?就是依靠自己對資料的認識來鑑別。我這一個階段的學習狀況,我想著去拜訪沙孟海;又隨著學習一個階段吧,我想拜訪啟功。這樣,我覺得資料和師承的關係應該是依靠大量的資料為主,在不同的階段去訪師訪友,這樣能夠做到自由選擇。這樣的結果就是:只能多師,克服了門派這種封建的陳舊意識。

  門派意識既幫助了一些人又限制了一些人。任何一個人都有侷限性,任何人都有自己的侷限,各有侷限。就是說,如果不是多師,你跟他那個心思不一致的地方,他就要限制你了。因為他是誠心地幫助你,誠心地幫助你有時是受到限制。

  “尊師重教”只是在人與人的關係上一種尊敬,而不是藝術上的服從。這一點非常重要,因為這個東西畢竟是以自學為主的。自學為主,自己選擇道路、自己選擇資料、自己選擇先生,而且資料在選擇上隨時有改變。比如一開頭選擇了哪些資料,經過學習、經過磨鍊、得到了一些好處,但在這個基礎上又有了新的認識,那就又感到需要原來並沒有認識或沒有認識到它的好處的資料,這就是不斷地選擇新的資料。其實,拜訪社會上的一些前輩也是如此,只不過是些活資料。你某一個階段覺得某一位先生可能對你有幫助,在某一個階段,又需要從另一位先生那裡得到幫助。當然,這不等於是喜新厭舊,你沒有前頭那個幫助,發展不到後頭這個幫助。但是不能完全歸功於你請教的這位先生,主要的還是靠你的資料。因為靠你的資料,你才有判斷選擇先生的能力,在先生的幫助下才有新的認識,又尋求新的資料,又尋求新的先生,這就叫“學無止境”。

  “學無止境”是什麼?不是說買了本《多寶塔》就學到老臨到老,寫一輩子,這叫學無止境,不是這樣。學無止境是在認識上、在成就上、在素質上不斷地提高不斷地發展,這才叫學無止境。所以說對學無止境也要有個新的認識。我剛才說買了一本《多寶塔》學到老,當然他自己就是那麼認識,就是愛那一樣,也是可以的。把這個東西理解為必須專攻一家是不行的,不是必須專攻一家。如果你就永遠愛好一家也是可以的,如果你不是那樣的話就不要勉強。

  過去有句話叫:“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覺得這句話作為尊重某一位先生是可以的。如果是把事理解機械了就壞了,而且拿這個做比方本來也不正確,父親只有一個,不會有第二個,何必這樣呢?一日為師終生為師都不行,為什麼這樣說呢?你以後認識上有發展呢?倒過來他以你為師了,這不是不合理的。比如說現在一箇中年書法家,他原來小學教他的啟蒙老師可以大七、八歲,曾經是一個階段為師,以後你發展得很好,那麼他比你大七、八歲,他不可以向你學習嗎?完全可以。他不學也可以,他不學他吃虧。好的就要學嘛!所以真地在這些問題上弄通了的話,在很多問題上就沒有阻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