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情的散文

  親情是寒冷時父親為你披上的一件外套,是深夜裡母親為你衝的一杯牛奶;親情是孩子柔嫩的小手為父親擦去額上的汗珠,是母親疲憊時遞上茶水時的體貼。下面就是小編給大家整理的,希望大家喜歡。

  篇1:時光請你慢些吧

  白駒過隙,白雲蒼狗,驀然回首,那人早已身軀佝僂。

  ——題記

  昏黃的燈光下,母親在一針一線的做著刺繡。有多久沒有這麼近的看著她了,我想。從小時候在她懷裡呀呀學語到青春叛逆期,再到如今讀大學很久才能回家一次。是隔了好久了。我坐在她的身旁,默默地注視著她,母親似乎感受到了這灼人的目光,抬頭笑道:“幹什麼呢,一直盯著我看。”我也笑笑,然後轉了目光。

  母親抬頭的一瞬,我看到了她眼角的細紋,也瞥見了她髮梢間的幾根銀絲。心頭一酸,只好轉開目光。忽然間就發現了這歲月的痕跡,心頭微微一震。不知不覺間,我已經步入了大學,不知不覺間,母親已年過四十。她為了這個家奔波勞碌了大半生的時光,為了我傾盡所有,付出一切。家裡大事小事都得她操心,家裡的大人小人都等著她打理。她無時無刻不在忙碌,從不停歇。

  轉頭間看見了父親,他坐在離我不遠的地方看著電視。年近五十的他早早就白了鬢角,身軀佝僂,再也不是昔日那個令我崇拜又仰望的人了。他專心的看著螢幕,隨著劇情或喜或悲,並沒有發現我在偷偷看他。想到了往日的種種,沉默寡言的他給了我一份特別深沉的愛。從初中到高中,整整六年,風雨無阻的接送我,準時準點,從來不曾推遲過。只要一出校門,就能看到他的身影。到我畢業,校門口的烤麵筋叔叔都和他很熟了。一輛電動車,一個人,從家到學校的距離兩點一線,整整六年的時光。難怪他在同齡人中都顯得蒼老,我知道,都是我。

  他們從不曾對我說過自己遇到的困難,也從不在我面前提起自己的身體。偶然一次,父親隨口說了句“現在只有你回來,我才能沾你的光吃點葷,平時連肉末都見不到啊”。簡單的一句話,就讓我溼了眼眶。後來我才知道,在我讀大學的一年裡,家中很少開灶,父親母親總是隨便吃一點填飽肚子,而他們一個月的開銷,竟不足三百元。可我,每週至少花兩百。恍然明白,自己拿來揮霍的錢都是父母省吃儉用一點點攢下的。儘管家裡的經濟狀況足夠擔負,可父母都是節儉的人,衣櫃裡的衣服很久都不曾更換,身體不好卻從來捨不得去買補藥,日益消減的體重...然而對我,總是有求必應,只要我開口,父母就是傾盡全力也會幫我實現。他們疼愛我,從不捨得讓我受委屈,為了我,他們寧可委屈自己。

  時光時光慢些吧,不要再讓他變老了,我願用我一切換他歲月長留。我最親愛的爸媽,我能為你做些什麼,微不足道的關心,收下吧。

  謝謝你做的一切,雙手撐起我們的家,總是竭盡所有把最好的給我。我是你的驕傲嗎,還在為我而擔心嗎,你牽掛的孩子啊,長大了。

  時光時光慢些吧,不要再讓他變老了,我願用我一生換他一世安穩。我最親愛的爸媽,我能為你做些什麼,寥寥無幾的陪伴,收下吧。

  謝謝你在我身邊,給我一個避風港灣,無論何時何地都會給我溫暖。你對我還滿意嗎,還在為我而掛心嗎,你身旁的孩子啊,長大了。

  篇2:不說一句的愛有多好

  我知道成年以後的你總是很勇敢、很堅強。

  月薪三千住潮溼的地下室,你一邊洗澡一邊硬氣的歌唱。

  淋著大雨卻迎面撞上摟著別人的男友,你愣在原地沉默的尷尬,任憑淒涼和悲催交疊著來襲擊。

  使勁的攢錢啊攢錢,卻始終比不上房價的增速,你拖著行李從一線城市輾轉到二線、三線,抬起頭看不到未來的天空。

  這些,你都沒哭,因為你知道哭沒有用。

  可是,到了月底你打個電話回家,低沉隱忍的聲音還是沒能夠瞞得住母親,她把電話遞給你那當家的爸爸。

  他沉默半響,來一句:“沒關係,爸爸養你。”

  一瞬間,你再也崩不住,淚如雨下。

  1、

  那是你在外頭品嚐了酸甜苦辣後,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受到不善言談的父親意味著比母親更深沉的愛。

  這份愛,在小時候,你並不領情。

  你覺得生活的全部溫暖和快樂都來源於母親,她給你唱兒歌、陪你過六一、準備你的一日三餐、在你在外受欺負時衝上前去理論。

  記憶中的父親彷彿永遠不討喜。

  他不知道你愛吃什麼愛穿什麼,卻總是頻繁的過問你的成績。

  他在你和同學朋友爭吵打架時,從不會替你出面,反而會把你罰站在角落,逼你一遍遍的承諾:我再也不打架了。

  你除了有些怕他,甚至有些記恨他。

  進入叛逆期的你開始有意無意的和父親對抗,在父母鬧彆扭時,你變成母親的同盟,挑釁的威脅著父親的家庭地位。

  你雖然看到了,那個被你定義為冷酷的男人滿眼的不解和滿心的憂傷。

  但你並不覺得有錯,因為你覺得他不愛你,你聽不到他對你說愛。

  成長是一件特別快速的事情,你來不及思考,便已十八。

  讀大學之前,父親為你擺一桌升學宴慶祝,你頭一次見父親那樣高興,他十幾天的喜悅都在那一天釋放了。

  酒過半巡,他攬過你,說:“娃啊,出門在外對虧待自己,有事和你媽說。”

  他沒說有事和爸說,而是說和媽說。

  你瞭解他,他真是矯情不來的,把做好人的機會全給了媽媽。

  每個周,你往家打個電話,如果是你媽媽接,你會絮絮叨叨的說很久,關於校園關於思念關於生活瑣事。

  如果是你爸爸接,你一準兒只有一句話:“爸,我媽呢?”

  後來你發現每次往家打電話,接電話的總是你爸爸,你開始有些不滿:“怎麼老是你?我媽怎麼不接電話?”

  你爸爸低沉的“哦”了一聲把話筒傳給你媽媽,你再又絮叨了十分鐘之後放下電話,心裡突然有根弦響了,你突然想到了:

  每次都是爸爸接電話,並不是碰巧,應該爸爸早就等候在電話旁邊,就為和你來一段開場白的。

  因為如果是媽媽接了電話,那他和你基本又是一個周說不上一句話了。

  你開始懂得爸爸,懂得這個剽悍的男人形象裡內心的一絲柔軟。

  兒時粗獷的父親,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變得細膩和敏感了,大概,就是從你離家讀書的那一天吧。

  2、

  你畢業了,你想去大城市發展,打電話問父母意見,媽媽幫你分析來分析去最後說“哎呀我也不知道了”。

  爸爸卻斬釘截鐵:“去吧,順著自己的心意就好。”你知道他其實省略了後半句“有我給你做堅強後盾呢”。

  剛衝出象牙塔的你意氣風發的樣子英勇至極,他又怎麼能不支援,呲牙咧嘴的在遠方為你搖旗助威。

  每次回家,媽媽為你備好短袖短褲、棉襖棉褲,陪你嘮一年的嗑兒。

  爸爸卻騎著單車去趕集賣貨,你覺得爸爸太俗,太看重錢,你一共在家幾天呀,他還像以前那是不知道在家陪陪你。

  可是他馱著你去車站回京,你聽到了他因力氣不夠而累的氣喘吁吁,你開始心疼他。

  你一年回家兩次,爸爸遞給你的錢也摞兩次。

  你拿在手裡沉甸甸的。

  你住地下室、住集體宿舍、住七八個人合租的房子,一個人在他鄉打拼夢想,不覺得累不覺得苦,總覺得未來會有起色。

  有一天,剛換了新工作的你被壓了兩個月的工資,連最便宜的房租都快要交不起。

  可是那天你也收到了來自家鄉的快遞,是一隻你中意好久的某大牌口紅。

  聽媽媽說鄰居出國的女兒回家探望父母,來家裡聊天時隨口提起這個牌子,爸爸就催媽媽去買了。

  他知道你喜歡,也知道你錢不夠,你捨不得。

  他的錢夠,並且給你買,他捨得。

  對的,他有錢,吃糠喝素牙縫裡省下來的錢,給你買一支昂貴的口紅眼都不帶眨的。

  後來,你硬著頭皮問爸爸要兩千塊,爸爸連夜託表弟給你轉了五千。

  你打電話回去想表示感謝的,卻不好意思開口,而他也隻字未提,就像沒給你打過錢一樣。

  他是你爸,太懂你的自尊。

  你度過了在陌生城市的第一次寒冷,感受到了來自父親深沉的愛意,你覺得不混出個名堂來,怎麼對得起他。

  於是你比從前更加努力、勤快和拼命,成績和希望一點點的多了起來,你滿心歡心的接收著時間帶給你的碩果。

  可是你比以前更清楚:這些年,你在他鄉感慨時光飛逝,他卻在家鄉細數春夏秋冬。

  3、

  你談戀愛了。

  聽說,爸爸也加薪了,可以加倍資助你戀愛基金了。

  你不知道的是,他得所謂加薪只是多謀了一份工,多出了一份力而已。

  你每次打電話回家,他都很開心,因為他覺得他和你有的聊了,有了共同話題了,他可以名正言順的給你打錢了,你不會再尷尬了。

  所以他也總是樂此不疲的重複著:“還缺錢麼?”

  只有一次,他彷彿不怎麼開心,說什麼都是一個“哦”字。

  後來你才知道,他不是很滿意你當時正交往的男朋友,因為兩年了都沒帶你回過他老家,也沒跟你回去過。

  他覺得沒譜兒。

  但一位父親是沒辦法直接和女兒談這個的。

  你這才明白為什麼每次媽媽都會像記者一樣機械而細緻的打聽一項又一項事情。

  原來父親才是幕後的主使。

  你已經不是幼稚的你,知道體諒父親的心,也被父親的細膩所打動了,你耐心的同他解釋,大齡女在北京遍地都是,不要太操心。

  可是你的愛情沒能像你想像中那般順利。

  你和男友被生活逼迫到一再妥協,退而求其次的去到二線、三線城市求職,屢屢不順,開始了相互指責和埋怨。

  數次,你被男友的無情冷漠或是不成熟傷害到。

  夜晚,你抱著冰冷的枕頭,淚水默默的流出來,你好孤單也好難過。

  那時候,你總會格外想念父親。

  你開始漸漸懂得,男朋友口口聲聲說愛你,卻隨便一件事兒都不肯包容遷就你。

  只有父親,從來不說愛你,目光卻從來沒離開過你。

  終於,你男朋友提出分手,他走了,你覺得天都塌了。

  你哭腫著眼去上班,心神不寧的出了好多錯,你的凶神惡煞的領導並不能感同身受你的處境。

  領導說:“出來混,哪那麼多事事兒。”

  他把你的錯誤放大到不可饒恕,直逼你混不下去主動辭職走人。

  你憋屈、無奈、痛苦到心都在撕裂,可是翻開手機的通訊錄,卻還是無一人可以傾訴。

  你在朋友圈發一些晦澀難懂的字眼:誰不曾失個戀、失個業?誰不曾遭遇過歧視和不平?

  第二天你洗把臉出門,想買個方便麵來泡。

  下樓就看到了推著自行車站在門口的父親,他二話不說,上樓給你收拾幾件行李,說:“你媽做了你最愛吃的紅燒肉,回家吃吧。”

  他跨上單車,你推著後座跑兩步,“嗖”的一下輕快的跳上去,像小時候一樣扶緊爸爸的腰。

  爸爸租來這輛自行車,載著你從住的地方趕往火車站。

  這一路上,

  你路過公司大門,來來往往都是熟悉的陌生人。

  你也看到了前男友的車,副駕駛已經坐上了新的主人。

  你把頭靠向父親的背,淚水悄無聲息的滑落下來,打溼他的襯衣一片。

  他一定是知道的,但他卻什麼都沒有問,也什麼都沒有說。

  而你知道,他是想告訴你,沒人騎車載你,還有他,他還沒老,可以帶你看風景。

  你也一定是知道的,人生前路凶險,愛情悱惻,前途未卜,但這都不是你哭泣的理由。

  你不怕呀,你知道身後一直有一個沉默的男人,他視你為瑰寶,愛你如生命。

  那一刻,你心安極了,心裡只剩下一首陳奕迅的歌:

  騎著單車的我倆

  懷緊貼背的擁抱

  難離難捨想抱緊些

  茫茫人生好象荒野

  如孩兒能伏於爸爸的肩膊

  誰要下車

  4、

  回到家,母親端上透亮筋道的紅燒肉,你一邊吃一邊和媽媽聊天。

  半小時之後,你突然來一句:“媽,我爸呢?”

  話一出口,你自己也感到意外,以前張口都是找媽,現在竟然也知道找爸了。

  本來在另一間抽菸的老男人,激動的起身,右手猛的在臉上抹了一把,趕緊出門去了。

  臨關門說了一句:“我去市場看看,再買點你愛吃的。”那聲音裡分明有顫抖有難過還有心疼。

  而你心裡,已經分不清是什麼滋味。

  哭了。

  又笑了。

  你和媽媽說:“媽,您和我爸別擔心,我會好好的。”

  那一刻,你終於明白,父親那不說一句的愛有多好,多好……

  作者:錢飯飯,武漢大學女碩士,青島姑娘,寫1001個姑娘的畢業故事,總有一個被你看到。

  篇3:世事無常,親不可待

  一

  前幾天一個普通的晚上,因為有些疑惑,想找一個人討論運營的事。發微信給小胡,問他在嗎?他回,在老家了。為什麼呢?怎麼說回去就回去了?他回,因為爸爸過世了,媽媽很傷心,所以要多陪陪她。突然感到震驚和不解,記得他爸爸身體一直蠻好的,還很年輕,怎麼說走就走了。在一個月前,還和小胡商量著創業的事情來著,那時候興高采烈,對未來充滿憧憬。

  打電話給他,最是傷心的事不願提起,小胡嗓音嘶啞,低沉,如同灰色天空下的行走。聽到父親突然故去,當天的事,夜晚就要乘高鐵回家,在列車上的痛苦,絕望,恐懼,如同玻璃中網住的蒼蠅,一次又一次的撞擊。現在媽媽很傷心,喪事一切安排停當已過去了好幾天,媽媽還是每天以淚洗面,幾乎吃不下飯。小胡說,現在他就是家裡的頂樑柱了,一切都要堅強的面對,還是要好好生活,至少是為了母親不再傷心,小胡說。一陣沉默,除了節哀順變的話,我還能說什麼呢?一切鼓勵的話,在殘酷的現實面前,都感覺那麼的無能為力。

  認識小胡,是在鵬城的三月,年份還沒有過完,鵬城已聞到了春天裡春暖花開的氣息,新換了一家公司,便是遇到小胡。小胡瘦高瘦高的,話語不多,沉默寡言,給人第一眼的感覺是高深莫測。那時候屬於新創公司,一個人當作幾個人使,小胡剛上手電商運營,做設計圖紙的時候,有時會請教我,赤腳做大仙,也會略懂一二,便也做個順水推舟的“人情”。以我性情,待人對物,原是把剛認識的朋友都願當作是認識幾年的兄弟,喝了幾場酒,便漸漸熟悉起來。小胡原來的工作是做電話推廣員的,感覺沒甚前途,終要一技之長,更重要的是要有安身立命之本,於是自學了淘寶運營。此點有共同話題,人總是要往前處著眼,且人生本就是要不停奮鬥。淘寶運營無愧當時是最火熱的職業,無論是幫人打工,還是自己開店,都是看似“錢”途無量。小胡說,有一次同學聚會,有個開淘寶店的土豪,居然年銷售額達到了上百萬,把鈔票甩出來,“咔擦”“咔擦”作響,神氣的樣子彷彿兩眼放光,小胡至今還記得土豪的樣子,自那以後深受刺激,暗暗發誓一定要做到淘寶類目的前三。

  月末,因為房東要裝修房子,我瞬間變得“流離失所”要睡大街了,小胡“收留”了我,兩人合租了一套兩室一廳的住房,同吃同喝同住,促膝談心變成了朝夕相處。有人說的好,要看一個人的人品,最好是看見他睡覺後的樣子。小胡打鼾響徹如雲,聲震屋瓦,磨合了一段時間,居然能夠適應,堪稱是奇蹟。是我的睡性太好了,如嬰兒般深沉,雷打不動。小衚衕學總談人生理想,暢想著100萬或1000萬以後的生活,樂此不疲。我總打擊他,除了買彩票中大獎,我看是絕無這種可能。小胡對創業很是熱情,深夜裡想到一個點子,也要把我拉起來馬上討論,這樣生動活潑的樣子常常弄的讓我不知所措。在我深刻的人生哲學中,以我多年的實踐生活經驗,一直是理性和反“打雞血”的。

  二,

  和小胡相處久了,才知道安靜的性格只是另一面。小胡愛搞怪,頗多創意的新點子,在設計上,對創意和色彩的分辨挺有天賦。有段時間流行網紅,我和小胡打趣,乾脆你也做網紅算了,開個直播廳可以跳起脫衣舞,收視保證不錯。他嘿嘿直樂,一般人考濾做一件不靠譜的事情,笑笑也就過去了。小胡認真去嘗試,開了幾場直播秀,脫衣跳舞自是不敢,不過在上面陰陽怪氣的唱歌,他得意洋洋的告訴我說收穫了6萬死忠粉絲,我總也不信,後來淘寶運營任務緊,也只得淺嘗輒止。那時候小胡已著手準備開起自己的淘寶店。

  想起的另一件事是在傍晚,小胡在房間裡做了一天的圖,而我也被淘寶詳情頁的文案弄得昏昏沉沉。決定去公園裡走走,第一次兩個大老爺們在公園裡閒逛,旁邊嚶燕耳語,都是在約會,那種感覺是很奇怪。腳放在湖邊,兩人看著深圳的滿天繁星。天空很明朗,浩瀚星斗和城市燈光交相輝映,都是單身者聯盟,自然談起過去的情事。他說,過去的女朋友至今讓他難忘,因為對他付出的多,而他卻沒有負到一個男人該有的責任,最難忘的是她,為唯一的女人哭泣也是她。可是如今卻是分了,就像小鳥,路分兩頭,各奔東西。是家裡面的大人們不願意,小胡去她家裡提親,卻受盡了她家父的屈辱,想到過私奔,想到過遠走高飛,甚至想到過殉情。終於有一天感覺到累,所謂人世真情也在日一復一日的沉重中消磨掉了。晚上起風了,公園裡部分路燈漸次熄滅,盯著前面黑黢黢的山。這一夜,只屬於兩個老男人的內心獨白,前景忽明忽暗,黑色的眼珠子望著夜空,像兩匹孤獨的狼。

  男人最大的力氣是花在事業上,小胡下半年在運營上頗習得真傳,幫老闆銷售額提升到了上百萬,熬夜辛苦總算沒有白費,不能實現他一擲千金的豪氣老闆,至少工資也是要終於要開價到8K。幫別人打工終不是出路,我們想到是要創業,終是想到認真做起事情來,小胡負責開淘寶店,我負責宣傳和文案。我們開了一瓶香檳酒,認真的擬了一份巨集偉的“事業大綱”,準備第二天就要註冊開張了。思來想去,卻發現資金是一個瓶頸問題,發展,儲貨,開工,推廣都是需要錢的投入。那時我正接到一家蒸烤爐公司的邀請,感覺廚房電器行業大有可為,小胡卻認定做淨水器和空氣淨化器。過年時,小胡興沖沖的給我打電話,他說,他爸終於開口支援他的事業了,可以投給他20來萬,過年後來深圳就可以大幹一場了。可是那時候我已在那家公司做運營了,我說,以後給你出主意吧。小胡說,每次跟你聊天都能豁然開朗,能夠感悟到很多我所看不見的東西,還有什麼話比這句話更讚美的呢,遂感覺到心裡很開心。

  三

  小胡意氣風發,事業正在勁頭上,心中所想的是怎樣做出個大公司,不再會在同學會上灰頭土臉,還有曾拆散他們的初戀也念念不忘,當然要讓她的父親去後悔吧。誰知,父親因意外,卻突然故去了。他時常會想,為什麼一切的不幸都會突然的落在他的頭上?

  毫無徵兆,毫無來由,生活中那有那麼多為什麼。生命算什麼?浩浩宇宙,不過一粒,茫茫人海,不過一人,生命脆弱到不過偶然機緣湊合的化學組成而已。我說,我特別能理解小胡,因為幾乎是有相同的遭遇,去年十月份,父親得了重病,當時火急火燎的趕往醫院,幾乎以為是不治,那時候很著急,很著急,連自己都聽出來哀求醫生的聲音還帶著哭腔。終還是要不了命,十來天的住院流程,心情像是過山車,時間更像是過了十年那樣的漫長。醫院夜晚漫長,卻總睡不著覺,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你真的準備好了嗎?你真的準備好了嗎?捫心自問,卻沒有答案。然後會在深更半夜裡就會淚流滿面,捂著被子哭泣,也終知道,至親終會離我們而去。

  此時卻只得重新一番算計了,首要任務是安撫母親的情緒,小胡說,可能會將媽媽接到深圳來,一邊創業,一邊負擔媽媽的生活,以免她總狐單和觸景生情。萬千種辦法,總沒有一種是周全的,小胡還算是孝子。

  四

  珍惜身邊人吧。人生如同旅程,有人上車,有人下車,過去的人見面就是減法,見一面少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