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地質資料館

[拼音]:Zhongguo gudai sizhipin

[英文]:Ancient Chinese Silk

以蠶絲為原料的紡織品起源於中國,是中國古代的著名特產。遠在新石器時代,中國已發明絲織技術。1958年在浙江吳興錢山漾遺址發現的公元前2700多年的絲織品,是中國目前所知最早的絲織實物,其中有未炭化而略顯黃褐色的絹片,殘長2.4釐米,寬1釐米,還有已炭化但仍有一定韌性的絲帶、絲線等。經測定原料為家蠶絲,絹片是平紋組織,經緯密度為每釐米52根和每釐米48根,證明中國的繅絲和織絹技術當時就擁有相當的水平。夏代至戰國末期,絲織生產有了較大的發展,已用多種織紋和彩絲織成精美的絲織品,品種日益增加。商代開始出現綺、紗、縑、紈、縠、羅等品種,西周時期產生了用兩種以上的彩絲提花的重經織物“經錦”,戰國時期絲織品的紋飾從幾何紋發展為動物紋,色彩更加豐富,絲織技術日益完善。漢唐時期中國絲織品通過“絲綢之路”,遠銷中亞、西亞和非洲、歐洲,受到各國的普遍歡迎。此時絲織生產進入了穩定發展時期,技術上出現了新的創造,紋飾也達到高度的藝術水平,除織花外,印花、繡花、手繪、織金等技術也運用於絲織生產。

中國古代絲織品的分類主要有綺、錦、緞、綾、縑、紗、縠、羅等重要品種。

平紋地起斜紋花的絲織物。最遲產生於商代。故宮博物院所藏的商代玉戈上的雷紋綺印痕和瑞典遠東古物博物館所藏的青銅鉞上的回紋綺印痕以及河南安陽殷墟婦好墓和河北藁城商代遺址出土的粘在青銅器上的斜紋綺,是現存世界上最古老的織花絲織標本。古代綺除雙色綺外,都是用生絲織造後染色。湖南長沙馬王堆西漢墓出土的西漢杯紋綺,質薄透明,有的於菱形中填飾對鳥、對獸紋樣。南北朝時,幾何紋綺出現了比漢綺複雜的弧線結構。唐代綺的紋樣更趨寫實,如新疆尼雅遺址的出土物有駱駝、馬、葡萄等圖案。宋綺的花紋組織浮線加長,花明地暗,花紋則以中型幾何填花者為多。宋以後綺這一品種便不多見。

多彩提花熟絲織物。西周時期中國已經出現用兩種以上的彩色絲線提花的重經織物“經錦”。遼寧、山東、陝西等地周代墓葬中都發現過錦的殘片。1970年在遼寧朝陽西周早期墓發現隨葬絲織品20多層,其中有幾層是經二重組織的錦,經密每釐米52根,緯密每釐米14根。1976年在山東臨淄郎家莊 1號東周墓發現的經錦殘片,經密每釐米112根,緯密每釐米32根。經錦的經絲有顯花的紋經和分隔紋經的夾經。緯絲一組為交織緯,一組為夾緯,花地輪廓分明。戰國時期,經錦技藝有了很大發展,除有三色經二重組織的經錦外,還有花經二重織物中配牽一組分段換色的彩條經的多彩經錦以及於二重經中另加一組特殊掛經,使之作長浮花的織法。此外,還出現緯二重組織的經錦,即由一組緯絲與經絲織平紋,另一組緯絲將顯花的經絲托起,將不顯花的經絲壓住。但戰國織錦的紋樣還比較刻板。這種情況到東漢才出現了根本的變化。東漢錦紋樣概括而寫實,人物與禽獸奔逐於動盪的雲氣山嶽之中,充滿著動感與力度,並織出吉祥文字點綴其間。南北朝時期,一種嚴謹對稱和具有韻律感的圖案形式取代了漢代的傳統風格。但錦的結構仍然是經二重織物。到了唐武德二年(619),出現了緯線起花的緯錦,如新疆吐魯番阿斯塔那唐墓就出土有緯線起花的緯錦。此後中國織錦就變成以緯線顯花為主,可用多把不同色的緯梭輪換織造,從而豐富了織錦圖案的色彩。至宋代,四川成都的蜀錦成為著名品種。成都織錦興於三國,唐代益州大行臺竇師倫創制的瑞錦宮綾,有對雉、鬥羊、翔鳳、遊麟諸種花式,被稱為“陵陽公樣”。宋代成都錦院所產蜀錦,花式更多。明清時期,成都蜀錦生產已見衰落,蘇州生產的重錦、細色錦和匣錦發展了宋錦藝術的成就而有“宋錦”的稱號。故宮博物院所藏的《彩織極樂世界圖軸》,高448釐米,寬196.5釐米,用19把不同色的長織梭織出278個人物及壯麗場景,可以作為中國手工絲織提花工藝高超成就的代表之一,是中國絲織藝術珍寶。

緞紋組織的絲織物。中國自從唐初創造了緯錦,織紋從平紋變化的經線雙面組織變為經斜紋地上起緯斜紋花。以後又通過織機裝造上的再改進,增加了控制地紋經線的綜片數,到宋代就出現了緞。緞的經緯絲中只有一種顯現於織物表面,相鄰的兩根經絲或緯絲上的組織點均勻分佈,不相連續,故外觀光亮平滑,質地柔軟,厚薄可根據用途進行調節,是極其富麗華美的高階絲織品種。宋代的緞織物曾在福州南宋黃昇墓中發現。元代初年,街市上已有民間織造的“日月龍鳳段匹及纏身大龍段子”。明代的緞織物表面組織基本上都是“五枚緞”。清初,一種緞面更為光潔勻淨的“八枚緞”興起,迄今仍居緞類織品中的主流。明代織花緞有暗花緞、閃緞、花緞、妝金庫緞、妝花緞、織金妝花緞、遍地金妝花緞、孔雀羽織金妝花緞等品種到了清代,緞子的品種更加五花八門。琳琅滿目。

斜紋(或變形斜紋)地起斜紋花的織物。戰國、秦漢時的絲織物中已有這一品種,但沒有儲存下來的實物。到唐代,綾的生產始盛,浙江所產繚綾尤為名貴。唐李德裕的上奏繚綾狀中,談到繚綾有玄鵝、天馬、掬豹、盤絛等多種紋樣。日本正倉院所藏中國唐綾,有經密每釐米160根,緯密每釐米100根,左右異向斜紋的葡萄唐草紋綾,工藝精美。宋代綾的產量很大。湖南邰陽何家皁北宋墓、福建福州南宋黃昇墓、江蘇金壇南宋周瑀墓、江蘇武進村前公社南宋墓、寧夏回族自治區銀川市郊西夏墓,均曾出土各種花式的花綾。

雙根並絲所織粗厚平紋絲織物。甘肅敦煌發現過寫有“任城國亢父縑一匹,幅廣二尺二寸,長四丈,重廿四兩,值錢六百一十八” 的漢縑。縑與絹、綈、?、縵、紈、縞均為平紋織物,其中紈、縞為薄型或超薄型織物,縑和綈則比較厚實。

表面有均勻方形孔眼的紗組織絲織物。陝西咸陽秦六國宮殿遺址曾發現紗地的刺繡。湖南長沙馬王堆1號西漢墓出土1件素紗禪衣,衣長128釐米,袖長190釐米,包括領和兩袖鑲邊在內僅重49克(不到今1市兩)。經緯密度均為每釐米62根,單根絲縷為11但尼爾,每平方米紗重15.4克。新疆吐魯番阿斯塔那唐墓曾出土鴛鴦染纈紗,騎士狩獵印花紗等。至宋代紗的經緯更稀疏,方孔更大,其至輕者叫“輕容紗”,產於亳州。在銀川西夏正獻王嵬名墓,江蘇金壇南宋周瑀墓、福州南宋黃昇墓中均有出土。明清時期,出現了暗花紗(花地同色)、花紗(地緯與經同色,紋緯與經異色)、織金紗(地緯與經同色、紋緯用片金線於透明紗地上織出閃耀的金花)、捻金紗 (常見的是花絞紗組織地上起本色平紋假紗組織的暗花紗上,用捻金線挖織花紋,捻金線花與暗花相映而更富於層次感)、妝花紗(常見的是在絞紗或假紗地上,以無捻彩色絨絲用挖花方法挖織出彩色花紋,質薄花豔,是宮廷夏季服裝用料)、織金妝花紗(與妝花紗不同的地方是除加織捻金線以外,再每隔1~2梭加織一梭片金,片金主要加織在花頭、花蕊等中心部位及用於勾邊,多作成件衣料,每匹即為一件衣袍,常於封簽上記明產地、尺寸、工匠、織造年月)、遍地金妝花織成衣料(是專門根據官服、朝服的規格、尺寸、款式、花式設計而織造的,多以平紋假紗組織為地,在花紋部位用片金或捻金線織地色,以五彩絨絲織花紋,因此大部分地子都是透明的紗地,而某些主要的紋樣裝飾區是金地顯五彩花紋的)。

以強捻絲織造的薄型織物。織後煮練定形,織物表面因抽縮而呈現凹凸縐紋,即後世所稱的縐紗。長沙馬王堆西漢墓曾出淺絳色縠。新疆吐魯番阿斯塔那北區第 105號墓出土唐代狩獵紋綠色染纈紗,經緯均經強捻,不同捻向相間排列,織物表面形成條紋和橫檔,也屬縠類織物。福州南宋黃昇墓出土的縐紗,表面縐紋較漢唐時期更加美觀。縠的手感彈性好,不會因汗溼而粘附身體,結實舒適。

是用糾織法以地經紗和絞經紗與緯紗交織,形成椒形絞紗孔隙的絲織物。甘肅武威磨咀子、湖南長沙馬王堆、湖北江陵鳳凰山等地漢墓及山西陽高、蒙古人民共和國諾音烏拉、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平壤古樂浪遺址和中國西北古代絲綢之路經過的地方均曾發現漢代羅織物。有兩經相絞及四經相絞的及織成菱形紋的紋羅。宋代的花羅在寧夏西夏陵區 108號墓、江蘇武進宋墓、金壇南宋周瑀墓、常州宋墓、福建福州南宋黃昇墓、內蒙古烏蘭察布盟遼墓均有出土。紋地組織變化多樣,有平紋花、斜紋花。紋樣有葉中套花、花中套花、穿枝、纏枝、雜湊等多種形式,精緻寫實。內蒙古烏蘭察布盟豪欠營村灣子山 6號遼墓出土的隨葬衣物中,還發現過十經互絞花羅和十二經互絞的花羅。明清時期羅的品種增多,主要有暗花羅、花羅、織金羅、妝花羅、織金妝花羅等。明代妝花羅和織金妝花羅中的五彩妝花緯及捻金線多采用挖花技術,以各色彩絨緯管與長跑緯同時織造。在北京明定陵出土的衣物中,如四合如意灑線繡四團龍補羅袍、大如意雲緝線繡鬥牛補羅袍、織金雲龍雜寶暗花羅裙、本色蓮花牡丹羅裙、纏枝蓮暗花羅、串枝蓮羅褥等,都是這時有代表性的羅織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