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傾訴的傷感故事隨筆

  編者按:不可避免的醉在悠遠綿長的疼痛裡,倒在無人踏至、無人問津的角落,任憑心酸苦澀的淚無聲流淌,抖落一地淒涼,也無人可傾述。

  午夜,大洋彼岸的傾訴

  夜幕中,多倫多又颳起一場大雪,雪花飄飄。循著那飄飄的白雪,想著你的模樣,卻溼了我的眼眸。雪去雪又來,而你走了還會回來嗎?我始終忘不了那一段深情。今夜,我手握開啟記憶的鑰匙。然而,不知如何才能再一次走進你的心裡、夢裡?

  ——題記

  你告訴我,鑑於目前的處境,為了兒子的將來和幸福,決定將他送到一戶富足的人家。聽著你的怨說,剎那間我心如刀割,一種錐心的痛無情絞殺著我,無奈、無助、茫然而不知所措……那種痛!反覆煎熬,錐心刺骨,漫延整個生活與身心,一種難以言語的痛! 心,如刀割一樣痛!

  窗外大雪紛飛,今夜瘦筆下的文字如雪花般哭泣。當一滴一滴淚悄然滑落於指尖時,我才絕望的發現,我的你,我們的兒子卻離我越來越遠,越遠越模糊,不能企及,無法觸控。漫過我心頭的是苦澀散落了一地闌珊。

  其實,我很想念你!很想念兒子!雖然我對兒子的付出少之又少,自從他出生到現在,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真的心感內疚!這實在是情非得已,身不由己,無可奈何!出生一年多我就離開了你們,無法在身邊照顧他,教育他,留給他一個無父愛的童年。留給我的一個愧疚與遺憾的人生。今夜,透過這些珍貴照片的幽幽臆想,看著他蹦蹦跳跳、活潑可愛的樣子,更増添我無盡思念的疼痛,在這飄著雪花的夜裡,孤冷的心如佇立在那清清的忘憂河上,靜靜地思念。無奈有太多憂傷的思緒不斷飄落腦海,落寞的感覺不斷翻滾洶湧而來,一次次將自己淹沒……

  你的話語仍裊繞於我腦海,難以忘卻。你對我說:“想起兒子就恨你,恨你一輩子!”你的執怨和抱恨,像寒冰潑身,凍到心底,理解之餘,心卻隱隱作痛,痛如刀割,擲碎了桂花飄香,拽走了紅楓迷眸,只有漫天紛飛雪花帶來的冰冷與悽然。

  輕輕掘開記憶,那發皺發黃的往事提醒著自己:夢,已斷天涯。如今,已經物是人非。

  曾以為,此岸與彼岸無橋也能相通,以為心可以永遠靈犀,可我怎麼忘了,此岸與彼岸終究還隔著一條宿命的河流,無論如何努力,最終還是無法泅渡,無法抵達。

  兒子,你我的心靈紐帶,愛的延續,璀璨星河裡的鵲橋。如今,紐帶已斷,喜鵲已飛,鵲橋也消失了,我們的共同世界已黯然退隱,漸行漸遠,你知道有多痛嗎!

  冷風,飄雪,吹落了歡顏,殘缺了月圓,原來隔開我們的不僅僅是飄逝的歲月,塵世阡陌。還有那怨魂不散的誤會與怨恨。

  我的故事未完,而故事的女主角卻已匆匆謝幕而去,只留下我獨自自言自語,把心間深情默默地擱淺為一幕幽魂般的水墨丹青。

  樓鎖輕煙寒,白雪皚皚,伊人無蹤。無數的夜裡,我微閉雙目,努力讓自己墜入夢的深海,用心抵達一場又一場虛擬的相逢……

  孤遠的寂寥,染了紅塵幾許?

  滄海難越,我卻依然徘徊在落葉飄飄的塵世,傻傻等待那漫天飛舞的黃葉能帶著那搖曳在瘦樹枝頭的相思,滑過我的眉頭,越過思念的距離,停留在你的視窗……

  總是習慣性的無言地走上那一條寂寞的小徑,我垂首凝眉,踽踽而行,踏碎每一塊雪絨、每一寸泥土……我在等待,等待奇蹟的發生,等待有一天我心愛的你會無聲而至,突然出現在我面前……

  如今,我害怕有人提及你的名字,因為我的思緒瞬間就會掉進萬劫不復的深淵;如今,我還害怕在街上遇見與你相似的背影,因為我的心瞬間被掉進苦海鹹湖。

  一切太過匆匆,我們來不及細品,就被宿命寫成了昨天;你我還沒能好好相愛,就被宿命安排成了彼此的過客。我們最愛的那個城市,那片綠地,那個公園,那張石椅,都被宿命寫進了回憶……花謝花飛,紅消香斷,驀然回首,夢已經年。

  光陰多無情,瘦了紅塵,濃了冷苦,老了容顏。

  紅塵萬丈,情歸何處?在異國他鄉的我,一個人獨處的日子,總在縹緲的雲霞裡翻讀你的音容,兒子的笑聲,總在感人的故事裡對照自己的悲喜,總在波動的旋律裡捕捉舊日的思緒……多倫多機場那一別的回眸總是牽住了我今生的牽絆,可是今日,此情卻已成追憶。

  一箋心語一生夢。日日夜夜的思念剝落了往日的歡顏,深植骨髓的相思日夜膨脹。無眠的靜夜,註定是與寂寥形影相隨,落寞的指尖,輕拈起一朵前塵裡飄零的雪花,然後,沉溺在回憶的海洋裡,吟唱著那一首首悽婉的情歌。孤獨的日子,我無路可走,漫無目的,前路渺茫,跌了信心……不可避免的醉在悠遠綿長的疼痛裡,倒在無人踏至、無人問津的角落,任憑心酸苦澀的淚無聲流淌,抖落一地淒涼。

  2018年1月8日夜深雪花飄落時

  作者:寒路

  公眾號:南粵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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