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蔔白菜保平安散文

蘿蔔白菜保平安散文

  昨日偶聽見一句話:“蘿蔔白菜各有所愛。”。腦海中飛速運轉,並想到,這句話與蘿蔔白菜沒啥關係,但我想起了蘿蔔和白菜。說起蘿蔔、白菜,大家肯定不陌生。白菜和蘿蔔是中國最常見的蔬菜了。我作為土生土長的農民,對蘿蔔的記憶卻少得可憐。我對蘿蔔僅有的兩次記憶,卻和偷有關。在我小時候,家裡窮,買不起蘿蔔,也很少吃蘿蔔。當我在集市上、或者田間地頭看見水嫩嫩的胡蘿蔔,心中的饞蟲馬上就被勾起,立馬口水四濺,就想拿過來咬在嘴裡,聽著噶嘣脆的聲音,甜啊!

  還記得我上小學冬季的一天。男孩子嘛,我從小就調皮。下午放學回家了,同學們都順著公路往家裡走,我卻一個人走到了白龍江邊,沿著河邊小路蹦蹦跳跳走回家。走著走著我發現了一塊地,裡面全是胡蘿蔔,有些胡蘿蔔還長出了土面。直溜溜的眼睛盯著胡蘿蔔,衝動的心就想著下去拔幾個。賊溜溜的眼睛巡視四周,有人!算了還是回家吧。心中的膽怯,讓我放棄了當時就去偷的衝動,但是我記下了這塊地。

  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吃過晚飯後,黃昏時分。書包裡的書已被我掏空,拿上自家的小鋤頭,第一次做賊行動開始。因為是冬季,走到那塊地裡已經伸手不見五指了。我小心翼翼,鼓足勇氣,伴隨著噔噔心跳的聲音,我走進了胡蘿蔔地裡。同時,心砰砰砰地跳地更加快了。手忙腳亂中摸索著胡蘿蔔葉,先用小鋤頭把周邊的土拋開,再使勁一拔,擰掉胡蘿蔔葉子,把胡蘿蔔裝在書包裡。一個、二個……五個,正幹得帶勁兒,突然聽到白龍江河邊上有說話的聲音。這時我隱約看見有倆人緩緩從遠處走來,好像是一對男女。有一女子還咯咯地笑著。而我聽見聲音,立馬爬在地裡,一動不動。當時的我就像電視劇裡的狙擊手,爬在冰涼、潮溼的胡蘿蔔地裡,盯著眼前的目標——這一對男女。沒想到,他倆卻坐在了河邊樹底下石頭上。我爬在胡蘿蔔地裡,等啊等!在這時候,河風像鋼刀一樣,劈向自己的臉頰,我爬在地裡承受著千刀萬剮。腳凍的沒有了知覺,腳趾好像有一萬隻針扎向了自己的腳趾,一直痛到了心窩,有一種說不出口的痛。四肢已經麻木,上下牙齒在打顫,更加可憐的是我的小手,本就凍裂的手更加疼痛了。這時候我也不管髒了,胡亂把凍得沒知覺的手,在身上擦了擦就放到了自己嘴裡。這時,我的小手才感覺到了一點溫暖。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這一對男女起身又緩緩地走了。我也沒心思再去偷蘿蔔了。拖著凍地發麻的全身,急忙跑回了家。

  現在還記得那晚的胡蘿蔔真甜,因為這也是一種變相的勞動成果吧。還有一次偷胡蘿蔔就純粹是一種好玩了。在我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家養了一頭驢。給驢割草的事就落到了我們兄弟三人的身上。那時候我們村裡養牲口的人家比較多,每週星期六、星期日就會相約幾個夥伴去給自家的牲口到田野裡割草。說是去割草了,其實就是為了玩。在當時,就不要讓我們這些學生娃,看到田間地頭有能吃的農作物或者水果。只要是桃、蘋果、梨、石榴等等果子,一直到玉米杆、高粱杆、只要是能嚼到嘴裡有味的,只要讓我們能逮著機會,肯定會吃到嘴裡,還要糟蹋一地。

  已經是晚秋季節了,我們這些學生娃還是會三五成群相約去割草。揹著小揹簍,手裡拿著鐮刀,順著田埂走啊走。我的眼睛又一次直了,我看見了胡蘿蔔地,不僅我的眼睛直了,隨行的小夥伴們的眼睛也直了。有大膽一點的早就跑到地裡想拔一個。沒想到拔斷了,來了個四腳朝天,哈哈一笑中大家都行動了。有用手摳土的,也有用粗一點的木棍刨的,反正就是想盡一切辦法把胡蘿蔔挖出來。挖出幾個後會去水渠邊洗乾淨,隨即咬在嘴裡聽著嘎嘣脆聲音。吃著吃著我們發現大一點的胡蘿蔔不甜,像大拇指一樣粗的水分足、還甜。我們又開始找小一點的胡蘿蔔,挖出來大的胡蘿蔔就隨即扔了,或者使勁摔向地裡,看著它分成兩半。就這樣一塊胡蘿蔔地讓我們糟蹋的不成了樣子。滿地都是胡蘿蔔葉,胡蘿蔔四處可見,胡蘿蔔地裡一片狼藉。我們是吃飽了,玩夠了才想起了割草。背起揹簍,拿起鐮刀繼續遊玩。胡蘿蔔地可就慘了,只能等待農民來收拾殘局。

  對於蘿蔔就這兩件事記憶猶新,對於白菜的記憶倒是很多的,但都是七零八落的,也不算是個事。因為我種過白菜,收過白菜,賣過白菜,更重要的是,在我小時候只要到了冬季天天吃白菜。那時候從白菜長到三寸一直要吃到農田裡長出新的菜種。

  說起種白菜那是在我一位遠房舅舅家,他們家地多,每年都會留下七八畝地來種白菜。拿個小鋤頭在地裡挖個小坑,灑上五六粒白菜籽,再在坑裡抓一把農家肥。行對行,排對排,整整齊齊白菜就算種完了。隨後就是等待白菜長到手指一樣長後,間苗(把多的`菜苗拔掉)。在五六柱白菜苗裡,把長得最大的、最強壯的留下,弱小的拔出來。說到這,我記起了小白菜面片,啊呀我的口水,真香!好長時間沒有吃過了。

  白菜長到成型了之後還要用稻草或者麥草在白菜的偏上部位綁一下,不然會長成花一樣散開,不綁不會包心。我最喜歡就是拔白菜了,說是拔白菜其實是不用拔,你只要拿把菜刀、鐵鏟,拿個鐵片也行,只要是平的鋒利的東西,保持與地面平行,使勁推向白菜的根部,白菜就像砍下的頭顱,睡倒在了地裡,就等著你去拾撿。如果沒有這些刀具,你也可以用手抱住白菜的全身,使勁一擰,就像俠客擰斷壞人的脖子一樣——咯嘣!白菜順勢睡倒在地裡。如果你想試一下,來一次正真的拔白菜,別費勁了,很難拔出來的。

  說起賣白菜,這事就有點搞笑了。那年也不知道咋的,農民種的白菜沒人買。那年只要逢趕集,集市上的白菜就跟一座座小山一樣。把種白菜的農民愁的啊!那年的白菜價都降到了一毛錢,甚至幾分錢,有些都爛在了地裡。這一天,我舅舅拉了一農用三輪車白菜,從早上到下午三四點了,還有多半車沒賣完。正自發愁,我過去找他了。他說讓我看會攤兒,他去上廁所。我舅舅剛走,我就大聲吆喝了起來,直接降價。只要給錢,隨便扒皮,隨便挑,隨便買。有時候直接拿個買,一個白菜五毛六毛錢。轉眼我舅舅來到了他的攤位,看到他的攤位前圍著這麼多人,就像哄搶他的白菜,他都傻眼了。有扒皮的、挑白菜的、還有撿菜葉的,都忙的不亦樂乎。我也沒見過這陣仗啊?都忙得不會算賬了。我舅舅反應過來,馬上制止了這次降價行動。不過已經晚了,好白菜就剩下一點,還有一堆沒人要的爛菜葉。還好,這一堆爛菜葉給我家年豬做了貢獻。

  也不知道當年的白菜為什麼就那麼香,也不知道現在的白菜就是吃不出當年的味。那天無事我還在網上查了一下白菜,白菜還是我國土生土長的蔬菜。作為本土蔬菜,白菜在中國的貢獻可就大了,這養活了多少代人,解救了多少貧苦百姓?尤其是冬季,沒有別的蔬菜,只能吃白菜。這不,至今白菜還是飯桌上常見的一道蔬菜。比如說,清炒小白菜,酸辣白菜,豬肉白菜燉粉條,肉絲白菜湯。尤其在我的老家,甘肅隴南,只要到了冬季,白菜便成了每家每戶必備的蔬菜之一。並且在我的老家還有這麼一句說:“百菜不如白菜”。發明這話的人肯定是一位愛吃白菜的專家。

  不過現在有了反季節蔬菜大棚,在冬季裡白菜備用量少了。在以前,沒有反季節蔬菜,食物應季節變化,家裡沒有備好白菜那肯定是困難戶了。

  到了冬季萬物枯萎,食材稀少,唯有白菜在霜凍後味道更加甜美,並且耐儲存不易壞,因此深受我家鄉百姓的喜愛。

  如果你生長在農村,並且你見過大田裡生長的白菜,你肯定會看見過,讓霜凍折磨的,外面的一層已經乾焦焦,或者已經看見壞透腐爛的白菜。其實這個你不用擔心,只要你剝除壞的、剝除外面的幹黃葉子,裡面會露出翡翠色的綠葉白嫩嫩的白菜,甚是好看。

  我覺得白菜最好吃的時候,還是經過霜凍以後。因為霜降以後的白菜更加甜美,好吃極了。有一位宋朝詩人還這樣讚歎過白菜:“撥雪挑來塌地菘(白菜在古時稱菘),味如蜜藕更肥濃。”還記得在我小時候,只要一到冬季,霜降已過,父親就會拉著架子車去集市上,精心挑選個大飽滿的白菜,買半架子車回家,然後召集我們弟兄幾個幫他幹活,把白菜運到房頂。這時候我們是最高興的,一個個抱著白菜,擺放整齊,再在上面蓋上麥草或者稻草,再用玉米杆圍堵起來。這樣,白菜的家就算蓋好了。有時候也會有親戚送我家幾個白菜,我們也會把它安放在白菜的家裡。然後就是,一日三餐不離白菜。早上白菜土豆湯吃饅頭,中午白菜面片,下午白菜炒粉條,再加一個白菜蘿蔔湯。

  我總覺得,白菜蘿蔔深受大眾喜愛並不是因為它的味道,跟它的營養價值也不無關係。古人有句話:“魚生火,肉生痰,白菜蘿蔔保平安。”也許我是一位素食愛好者吧。

  吃肉解饞就行,吃得多了會得各種各樣的病。比如:高血壓、脂肪肝等等。最可氣的是有些人,天天大魚大肉還口口聲聲說,我要減肥!我要減肥!其實你不需要減肥,你只要管住自己的嘴經常吃素就行了。聽說,經常吃素食可降低並調節體內膽固醇,且不至於因吃肉類食物而攝進過高的尿酸,不至於提高腎衰竭及腎結石的發生率。此外,吃素還有助於體質的酸鹼中和,延年益壽。

  看來古人說的:“白菜蘿蔔保平安。”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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